“沒呢,忙著賺錢都來不及,”沈初蔓隨口應答,見黎冬進來查房便笑著朝打招呼,繼續道,“爺爺別催啦,這不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人麼。”
“怎麼就沒合適的人了?”徐老爺子難得駁斥的話,嫌棄地斜了旁邊不爭氣的孫子一眼,“面前這個臭小子不行?好歹知知底的。”
“而且你們兩個從小就認識,還有爺爺給你撐腰,要是這臭小子敢對你不好——”
“爺爺,您歇會吧。”
靠墻始終沉默的徐欖終于開口,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彎腰要去拿沈初蔓手里的水果刀:“您再說,小七要被嚇跑了。”
磁低音環繞耳邊,熱氣滾落頸側,沈初蔓手上作滯頓,側有意要和徐欖唱反調:
“那爺爺您得先問問,某人到底是不是單。”
可記得清清楚楚,某人前幾天還要去相親呢。
“......”
問話時,沈初蔓不聲地悄悄用余看人,分明再簡單不過的提問,徐欖愣是幾秒后才憋出一句:“......是單。”
單就單,有對象就直說,反應慢半拍是怎麼回事。
不大滿意某人反應,沈初蔓只是冷淡地“哦”了一聲,不再做任何反應。
病房一時眼可見的冷淡,徐欖老爺子罵了徐欖幾句,又將火力轉移到黎冬上,冷言冷語聽的沈初蔓幾次想要打斷。
好在黎冬早不像以前任人扁圓,全程不卑不回應,離開后,連徐老爺子都意味不明地評價一句“這丫頭居然還是快骨頭。”
擔心閨心里委屈,沈初蔓見人離病房后連忙追出去,安的話沒說幾句,黎冬便偏頭朝后看去,輕聲示意有人找。
“徐欖好像有事找你。”
“......”
目送黎冬背影消失在拐角,沈初蔓才慢吞吞地轉對上徐欖注視——這是那晚過后,兩人第一次私下獨。
男人深邃專注的眼神像是能探知心事,沈初蔓沒了病房里的氣勢,清清嗓子,揚眉別扭道:“找我有事?”
“這兩天為什麼躲著我。”
徐欖垂眸在鞋面掃過,雙手兜邁著長走近,高型差自帶迫,笑容嗓音仍是溫潤:“是我那天喝酒,不小心吐在你上了?”
“......”
沈初蔓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面前這人是真當沒喝過酒麼。
徐欖那天頂多是微醺之上大醉未滿,走路都不怎麼晃的人,甚至還能分神調侃,怎麼可能記不起自己沒吐。
現在分明就是在明知故問、想要套話罷了。
正要破對方用意,沈初蔓就見徐欖先一步在面前蹲下,從口袋里拿出創口,溫聲道:“你腳后跟出了。”
沈初蔓低頭,看為了見老爺子特意換上的新皮鞋,后知后覺右腳腳后跟已經被磨破皮,此時正微微滲出跡。
新鞋不都要打腳一陣,正要隨口說沒事,徐欖卻出指尖輕在傷口附近,比起可忽略不計的刺痛,男人突如其來的親昵作反倒讓沈初蔓驚呼出聲。
“你干嘛?!”
“傷口不疼?”徐欖反問,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抬腳。”
沈初蔓聞言抿,看著徐欖面不改地托起腳踝、讓踩在他上,又手法練地好創口,整套流程輕車路,給人覺面前這人絕不會是第一次這樣照顧生。
轉念想起幾次見徐欖和其他醫生護士說話,男人向來總是笑瞇瞇的模樣。
和不可接近的高嶺之花祁夏璟不同,徐欖不常被人奉若神明捧在神壇,卻顯而易見是更好的接近對象,以前讀書時,沈初蔓就沒見生和他表白。
當然,這家伙每次都能圓而不傷的拒絕,一看就是對付生極有經驗。
關于這點,沈初蔓在那晚車被過頭發后,深有會。
靜靜著徐欖耐心幫穿好鞋,沈初蔓回想著眼前這人沒摻和過問的生活,卻對此毫不知,忽地覺得很不公平,于是問道:“徐欖。”
“你剛才和爺爺說你沒有朋友,真的假的啊。”
見男人眼可見的作停僵,立即補充道:“別多想好吧,你要是有朋友,我們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啊,我可不想被人說閑話。”
“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徐欖起笑容淡淡,朝沈初蔓手將另外幾個創口放在掌心:“至于是不是單,全看你說了算。”
沈初蔓:“......”
聽男人又開始云里霧里說著故弄玄虛的話,沈初蔓不想回應轉走,卻又被對方環住手腕,輕而易舉拉回邊。
“我那天,有做什麼很過分的事嗎。”
低沉嗓音后響起,男人聲音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低落:“如果有的話,我向你道歉。”
沈初蔓聽他真心實意道歉,一時間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為仔細想想,徐欖那晚到底做了什麼越線的事,怎麼想答案都是沒有。
現在的尷尬氣氛,反倒更像是被破心事,不知自才強行制造而。
沉默抿,沈初蔓轉,垂眸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住腕骨,有意轉換話題:“你知道我拉黑你了?”
那晚雖然意氣用事把人拉黑,但第二天清晨睡醒后又默默放出來——按理說,只有短短一晚上時間,徐欖又喝了酒,不應該發現自己被拉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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