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鞋帶，黎冬避開目就想走：“好晚了, 我們先回去——”

“阿黎。”

祁夏璟單膝跪地蹲在面前，見黎冬聞言轉頭看他，便直起瞬間短兩人距離，薄堪堪停在紅潤瓣半寸之外。

到的驟然屏息，祁夏璟手扼住黎冬細瘦的腕骨不許逃，低聲線在蓄意哄：

“還記得嗎，棒棒糖的回禮。”

四目相對，無可逃的黎冬在他眼底不斷放大，臉上的僵和猶豫在祁夏璟眼里越發清晰, 背脊僵直, 無聲抗拒的姿態明顯。

并不期待這個吻。

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無力再度襲來, 祁夏璟眼底微沉，十指指尖悄然用力握腕骨，不由分說地想繼續這個吻。

歡快嘹亮的手機鈴聲突然撕破寂靜，令人無法忽略。

祁夏璟皺眉，而黎冬早偏過頭去找手機，電話接通的同時，周紅艷的大嗓門立刻從聽筒響起：

“你今天不是沒有值班嗎？都十點了怎麼還不回家？”

“給你發消息也不回，再不接電話，你媽就要去醫院找你了！”

不論年長到多年紀，子在母親眼里總是孩子，加之黎冬做法確實欠妥，下班三個多小時也沒和家里報平安。

“嗯您別擔心，我會盡快回家的，您和爸快睡吧，不用等我。”

掛斷電話，黎冬坐在長椅上抬頭，重新向面前站起的祁夏璟。

并沒忘記幾秒前被電話打斷的親吻。

只是祁夏璟現在雙手兜懶散站著，黑發被陣陣海風掠過，渾著疲頹的倦怠，讓黎冬不知該如何開口。

男人什麼都沒說，垂眸看著的散漫桃花眸溫不變，黎冬卻覺得剛才短短幾秒，已忽略過驚濤駭浪。

清楚地知道，剛才是先避開那個吻的。

祁夏璟俊朗的五猝然在眼前放大時，大腦只剩不知所措的空白，早先一步僵化直。

比起主觀意識的拒絕，更像是軀本能的抗拒。

連黎冬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

黎冬沒想到，周紅艷會去小區門口接。

為了讓父母放心，上車時特意給母親打過電話，甚至快到小區門前還發去短信，讓周紅艷和黎明前早點休息。

周紅艷材瘦小，寒冬黑夜中裹著厚重的外套時，遠遠看著像是胡包裹的粽子，警惕的眼神四張。

“媽？”

幸好黎冬有坐副駕駛便幫人看路的習慣，隔著幾十米就認出小區門口的母親，摁下車窗驚呼道：“您怎麼在小區門口等？”

保時捷車速放緩，祁夏璟解鎖車門讓周紅艷上來，禮貌問好。

黎冬還震驚與母親大晚上特意跑出來，周紅艷已經在后座絮絮叨叨個不停：“我早都問過，你們這小區本沒監控，上半年有好幾個獨居的孩在小區附近被男的擾，要不是有——”

后半句卡在邊，周紅艷皺著眉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繼續數落黎冬：“都多大的人了，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讓我跟你爸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祁夏璟沒錯過后視鏡里，人方才一閃而過的言又止。

相比于初次的熱，周紅艷如今對他的疏離客氣下夾雜著抗拒，常常話說一半又支吾其詞。

像是早已知道些什麼，只是不確定答案才忍著脾試探。

指尖輕點在方向盤，祁夏璟將車停在樓下門口，朝著后視鏡出完無缺的微笑：

“阿姨放心，以后晚上我會送阿黎回來。”

周紅艷拉車門的作停頓，神復雜地看了眼駕駛座上的男人，忽地道：“黎冬，廚房柜子里是不是還有幾罐花茶？去給‘夏’醫生拿點。”

人刻意咬重姓氏，祁夏璟聞言無聲挑眉。

已經下車的黎冬并未察覺異常，面對母親的指令雖覺得意外，還是快步轉上樓，周紅艷和祁夏璟則在后面跟著。

等黎冬回到家走向廚房，四樓樓梯口的兩人才默契停下腳步，空寂走廊里，只聽見半掩房門里傳來忙碌聲。

周紅艷抬頭，著眼前拔落拓的男人，心復雜地看他笑容無懈可擊，一舉一都彬彬有禮：“謝謝阿姨的花茶。”

自從在黎冬柜里翻找到那件黑的男士沖鋒，周紅艷這幾日閉上眼，腦海里便浮現出藏在服口袋里的照片容。

相片里眾星捧月的年，和面前年輕有為的男人、甚至連同十年前那張屈辱吻照的男主角，五與骨相都驚人的相似。

各種念頭瘋狂在周紅艷腦海徘徊，現在還不能確認，只能旁敲側擊地試探：“你......和小冬認識很久了？”

祁夏璟坦然依舊：“對，但我們已經多年未見，我前段時間從魔都調職過來才重逢。”

兩人心照不宣地互打啞謎，周紅艷眼底凝重卸去幾分，半晌又問他：“我看你開的車好的，但聽說你們醫生工資也不高，是家里人支持？”

“本職外的隨手投資，”祁夏璟語調波瀾不驚，“高中畢業后，我就和家里沒來往了。”

聞言周紅艷眼里寫滿震驚，也不知是因為話里龐大的信息量，還是為祁夏璟四舍五的份自曝。

問話幾乎口而出：“那你們倆，現在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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