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幫我系一下后背的綁帶嗎。”

沒有預想的熱應答，后響起的腳步聲沉穩，黎冬專心于整理著頸肩紗料，起初并未察覺。

直到鼻尖傳來悉的烏木沉香時，才遲鈍地驚覺來人是誰。

“祁夏璟——”

單單三字口而出的同時，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握住虛虛垂在婚紗后擺的兩純白細帶，修長指尖勾住帶子末端環繞兩圈，去尋找在蝴蝶骨下方位置的細帶穿孔。

黎冬本能屏息，十指攥著婚紗下擺不肯松手，背對的姿勢讓本就繃的神經愈發敏，仿佛再輕一下就會碎裂。

寂靜無聲的試間線昏暗，祁夏璟仍舊是不不慢的作，耐心地將細帶從上到下穿好，指骨甚至從未曾過潔后/1/1/背，記憶中的微涼卻始終在背脊游走，帶起陣陣栗。

試間里只剩下輕微的料挲聲。

黎冬幾溺斃在強勢侵的烏木沉香中。

祁夏璟今晚異常長久的沉默不語令人心慌，徹底失控的心跳震耳聾，黎冬掌心被汗浸潤，半晌率先敗下陣來。

“祁夏璟，”戰栗的尾音帶著些央求意味，垂下的長睫輕著，“......你下午去忙的事，還順利嗎。”

“嗯。”

許是因為空間狹小，頭頂響起的沙啞男聲仿佛自帶混響，字字清晰地著耳邊落下：“我回祁家見茹了。”

始料未及的話題讓黎冬聞言愣住。

去見茹？為什麼突然要——

“給我看了當年那份文件，”祁夏璟殘忍的直白不給黎冬半分逃避機會，“也告訴我你們當時所有的談話容——”

“我們不是說好，”舊事重提的不知所措讓黎冬不由得出聲打斷，試圖拒絕回答，“不再談高中的事嗎。”

“黎冬。”

頭頂本不多的燈被擋，是祁夏璟站在正對面垂眸，深不見底的桃花眼像是要將黎冬侵噬吞沒，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為什麼當時什麼都不說。”

祁夏璟還是將過去拿點傷疤重新撕扯開，迫著黎冬去看早已模糊的腐爛里。

即便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黎冬抬眸靜靜著祁夏璟，看清男人沉黑眼底下洶涌的驚濤駭浪。

面前的人，是用盡一整個青春來追逐的存在。

十五歲的那年仲夏之夜，冒著傾盆大雨尋而來的年，是貧瘠而枯乏人生里，唯一閃耀的星。JŚǴ

兩年后的那場晚自習天臺，年將口袋里印有星云的棒棒糖塞進掌心，薄親昵的在耳邊，聲告訴，小麥哲倫星云是距離銀河系最近的星系之一。

他說，黎冬是祁夏璟的小麥哲倫星云。

永遠是他宇宙的唯一中心。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送我星云棒棒糖嗎。”

良久，無可逃的黎冬艱難出聲，坦誠相待與而言總是折磨，只能深埋著頭，生而笨拙地解釋：“我一直記得那天你說的話。”

黎冬是祁夏璟的小麥哲倫星云。

祁夏璟又何嘗不是人生中唯一閃耀的星。

他是的星星啊。

又怎麼忍心讓星星蒙塵。

男人沉默依舊，唯有灼灼視線盯著不放，長久的死寂后沙啞出聲：“所以呢。”

祁夏璟猝不及防地俯近，將本就站在角落的黎冬退到向后踉蹌半步，背脊著白墻，冰冷的刺激著脆弱的神經。

距離急劇短到近乎于無，黎冬被迫抬起頭仰視，四目相對，又被男人深淵般幽暗的雙眸注視到發慌。

祁夏璟深不可測的眼底只剩下影，仿佛這世間再裝不下任何人事。

有一瞬，黎冬被眼神蠱，恍惚間話便口而出：“所以舍不得——”

未完的后半句被盡數吞沒在不容拒絕的強勢親吻里。

面對毫無征兆的親吻，懷里纖瘦的人背脊繃直，雙眸驚愕瞳孔微，手指攥著潔白的婚紗，用力到骨節泛白，卻不曾抬手推開他。

這個親吻實在不算作溫，帶著些急躁與不安，更多是深埋太久、如癡如狂的。

清淡雛香撲面而來涌鼻腔，齒相依的親并不能讓祁夏璟滿足，他捉過黎冬攥的雙手，手指強勢地指間，十指纏扣著。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進攻，讓生的黎冬不得不節節敗退，卷翹抖的長睫沾染憐弱的水汽。

分別的時間太長，即便再重逢時兩人早已不是青蔥年，祁夏璟對黎冬的印象仍舊停留在十八歲那年。

連帶著喜歡都純潔無暇，不帶分毫邪念。

他舍不得欺負。

于是心里反復告誡自己要有耐心，十年他尚且等得起，何必要逞一時之快。

可嘗到味道的那一瞬，過往一切原則都拋之腦后。

祁夏璟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他從未停止過想要，長久的執念深骨，一點一滴滲遍布在他全骨骸，癡狂到骨節都泛著痛。

黎冬被親的不過氣，雙無力膝蓋發，人控制不住地著墻向下。

下一秒卻跌進溫暖有力的膛。

祁夏璟剛才咬用了力氣，尖齒抵在薄的下，到現在仍舊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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