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書坐在一側，眼見著前了戰場，自覺起站到一邊，免得被波及。預備著給樓下打電話，人來收拾一下。

手機響了，德國那邊的視頻邀請，他看了眼時間，還是接了。

對面是一眾生面孔，有的拿筆記本了，有的前只有一個本子，連實驗服都沒，祝淮書猜這場會議又是丹尼爾臨時起意組織起來的。

丹尼爾開門見山，直言今天的主題下一次的急毒實驗相關事項，不過他說了幾分鐘，忽然頓住。

丹尼爾看了眼手機，“祝，你那邊是不是已經很晚了。抱歉，我忘記了。明天再聊吧。”

“可以。”祝淮書說：“下午兩點半到四點之間，沈教授他們一起開會。”

“當然。一切看你的安排......不過，你臉上是什麼”丹尼爾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在掛斷前問了出來。

他邊坐的全是業界人士，聽過祝淮書的名字，第一次見面，沒想到他跟傳言還不太一樣。

至偶爾會跟大家一樣，忘記儀容儀表，不是麼。有人竊笑。

祝淮書皺眉，轉走進后的衛生間。

鏡子里，一道藍白的油痕跡，一直從耳側蔓延到下。

剛才有一回，池嬈撲進他懷里，起的時候好像往他臉側劃了一下。

祝淮書：......

“油。”他簡單回應。

“看來今年有人陪你過生日了。”丹尼爾笑著，“生日快樂，祝。”

“謝謝。”祝淮書簡單道謝，掛了電話。

怪不得剛才外面那兩個總瞄他一眼，然后笑。

外頭的戰場。

“休戰。休戰。跑不了。”

“好......呼.......”

“你小叔人呢”

“不知道......好像去接電話了。”

“哦。”

池嬈躺在沙發的狼藉中，氣吁吁，小北趴在腳邊的地下，腦袋都懶得轉一下。

“哎，小北，你學習績還行吧你看你爸媽學歷這麼高，你應該也傳到了吧”

小北聽出話里有話，“小嬸嬸，你想干嘛”

“聽說現在小學生都開始寫畢業論文了，你接過沒”

“沒有。我開學才三年級。小嬸嬸。”

“哦。”池嬈盯著天花板，撓了撓頭。

過了一會兒。

“那你現在寫作文，或者日記，能寫幾百字呀”

“小嬸嬸......小叔難道罰你寫檢討了嗎”

“開什麼玩笑。”池嬈翻了個，“你小嬸嬸我多大的人了，才不會寫那種東西......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嘛。”

“好吧。我考試只需要寫二百字。自己寫日記的話，可以寫八百字吧。”

池嬈眼前一亮，爬起，趴到面向小北的那一側。“那你有沒有寫過社會實踐報告之類的東西”

小北被的熱嚇了一跳，慢慢搖頭。

“那小嬸嬸教你怎麼寫，你學習一下好不好。”

“學這個干嘛”小北不解。

“早晚要學的啦，小嬸嬸提前讓你。”

“好吧。寫什麼”

池嬈回頭看了眼，沒人，于是低聲音，湊到小北邊，“這兩天在杭市，小嬸嬸不是去哪都帶著你呢麼，你就寫關于那幾個派對的事就行。”

反正五千字一個人實在寫不出來，小孩雖然沒去過夜店，但是派對也大差不差。現的代筆不用白不用。

“小叔讓你寫的”小北很敏銳地猜到的心思。

“幫小嬸寫兩千字行不行。”

小北搖頭。小叔要是發現這事，他倆都得完。

池嬈抿了下，抓住小孩的胳膊晃，“一千八。”

“一千五。”

“一千三......不能再了，小嬸嬸真的寫不完了，好小北，你幫小嬸嬸嘛。”

“用不用我幫你”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后響起。

池嬈脊梁骨一陣冷颼颼的風。慢慢回頭，看到男人黑沉沉的一張臉，剛洗了臉，剛才的油痕跡已經不見了。

“真的，真的可以嗎”池嬈瑟瑟問。

“你說呢”

“哦。”低下頭。

“讓小學生代筆。真有出息啊。池嬈嬈。”祝淮書氣結，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北。

小北站得筆直，兩手搭在一起放在肚子上，一副大氣不敢的模樣。抬眼想看看戰況吧，剛抬頭就被小叔的眼刀割到了，迅速耷拉腦袋。可憐這小孩什麼都沒答應，依舊被殃及。

“我，我只是......真的寫不出，祝教授。”池嬈實在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來搪塞祝淮書，只好哭喪著臉，直接擺爛了。

“你，回去睡覺。先洗澡，上臟什麼樣了。”祝淮書說。

“可以嗎”池嬈抬頭，“我也覺得我該洗個澡了......”

祝淮書看都沒看，“小北回去。你留下。等會兒洗。”

池嬈撒開手，半死不活掛在沙發扶手上。

嗚嗚嗚。

“那我先走了。小叔，小嬸嬸。晚安。”小北輕手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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