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從椅后面趴到惠王爺的肩頭,歪著腦袋看他:“與不,王爺在我這里都特別厲害!”
誰能憑借一個姓就記起六年前的一樁工事提案呢,誰又愿意為此去翻幾年前的舊折子去確認這工事到底可為不可為?
是惠王爺啊,一個雖然殘疾了卻依然把天下民生放在心里的惠王爺。
次日上午,連著忙了一個多時辰后,六十多歲的工部尚書嚴綸實在是腰酸,穿著一紫袍來到院子里,一邊曬著日頭一邊展胳膊活筋骨。
正扭著腰,忽然瞥見惠王爺邊的青靄公公朝他招了招手。
惠王有事找他?
嚴綸很穩得住,一邊扭著一邊慢慢走了過來,仿佛只是巧逛到了這邊。
青靄低聲道:“王爺請大人過去一趟。”
嚴綸便來了惠王爺的公房。
青靄守在外面,飛泉在里面的休息室,書房只惠王爺一人。
趙璲免了嚴綸的虛禮,將他面前的河道圖轉向推到書桌對面,示意嚴綸來看。
六年前的工部尚書也是嚴綸,雖然重修延渠的工事提案當年因為種種原因被否了,他也因為六年來一直都在忙碌沒能想起這事,可當惠王爺將這張河道圖推到他面前,嚴綸一眼便記了起來,錯愕地看向惠王:“王爺怎麼突然翻出這個了?”
趙璲:“今科有位三甲同進士名狄獻,我無意聽人提起他的父親是狄雍,偶然記了起來。”
嚴綸沉默須臾,接了惠王爺口中的“偶然”,問:“王爺是想讓工部重批此案?”
趙璲:“是,只當大人想起的狄雍,由大人召見狄獻再考驗一次他的修渠之才,若大人覺得他可用,再由大人去皇上面前替狄獻謀得青峽縣知縣一職,若父皇應允,大人便無需提到我。”
嚴綸看著惠王爺淡泊名利的平和面容,心里忽地有些難,多好的一個儲君之才,如今都廢了,想為朝廷獻策卻還要顧忌著不與康王、慶王爭鋒。
嚴綸明白惠王爺的苦心,卻道:“狄獻才剛剛考中同進士,工部的員都不會服氣讓他接這麼大的工事,再加上修渠治河歷來都是貪銀的好機會,吏部、戶部肯定都想舉薦自己人,獨臣一人,恐怕難以功舉薦狄獻,且臣也不放心他,修的好當然沒事,花了銀子卻沒修好渠,誰替他擔責?”
趙璲:“你只管舉薦,若朝議時有分歧,我會替你說話。”
第114章
十七殿試發榜,二十一永昌帝會賜下聞喜宴宴請新科進士們,二十二吏部便會對二甲三甲進士們進行銓選。
惠王爺所托,嚴綸最好在聞喜宴前向永昌帝舉薦狄獻,如果永昌帝也覺得狄獻合適,便可在聞喜宴上親自詢問狄獻修渠之法,為狄獻接管延渠的工事造勢。
工部事務繁忙,十八上午惠王爺才找上他,白日嚴綸沒空去見狄獻,黃昏回府讓小廝去狄獻下榻的客棧找他,說什麼今晚也要把狄獻帶過來。
狄獻正要出發去赴同科進士們的宴席應酬,一聽是工部尚書,猜到惠王爺替他打通了門路,便托何文賓替他跟同科們告聲罪,當即跟著小廝走了。
別的二甲三甲進士都在結吏部員希能夠留京,狄獻家中拮據沒銀子走這條路,有銀子他也會求吏部放他去青峽縣或臨縣做知縣,如今天降惠王將這個機會送到他手里,就算吏部尚書今晚請他吃席,要給他一個比狀元郎還好的京,狄獻也去定了工部尚書的嚴府。
夕如火,狄獻看著地上他長長的影子,邊走邊回憶起了父親。
父親去世后,狄獻曾奉父親的愿遠赴青峽縣,將父親的一縷白發埋在父親親自選好的新渠渠首一側。父親說,如果抱憾之人死后的魂魄真的會留在人世,他的魂魄便會被這縷白發牽引而來,父親會一直守在黃河岸邊,直到新渠修好為止。
那一年,狄獻沿著父親選定的新渠渠道走了一遍又一遍,也親自查勘了延渠那些幾乎廢棄的、堵塞的數十條舊渠道,一條條蜿蜒的破敗渠道像是化了老父親臉上的皺紋,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
如果能得償所愿,到了青峽縣狄獻還會再走幾遍,等新渠、舊渠都修好了,他會把父親的白發挖出來帶在上再走一遍,高高興興地送父親最后一程。
嚴綸可比惠王爺話多,瞧著也親切,見到狄獻后先問了問狄獻家中的況,得知狄獻今年二十八了,已經娶妻生子,上面還有一個放棄科舉一心一意做教書先生的秀才大哥、一個連秀才都不想考專心種地的二哥,老母親與老父親前后腳離世的。
清狄獻對修渠種種工程的了解后,嚴綸又翻出三樁工事上的糾紛詢問狄獻如何破解,其中涉及到銀款跟不上工事面臨的停工困境,涉及到被朝廷征召的勞役因公喪命家人跑來獅子大開口,也涉及到修渠工程經常遇見的地質難題。
上萬勞力、半年工期,幾十萬兩白銀的工事,如果狄獻只懂修渠不通俗務,他就只能做個副手。
狄獻能被其父狄雍從三個兒子里面選出來繼承志,便提前在老父親那里通過了一道考核,惠王那里的算是第二道,他想,嚴大人這里的應該是最后一道。
狄獻深思慮,——作答,就算被嚴綸提醒哪里置的不夠好,狄獻也只是虛心接,并未有任何慌患得患失之。
嚴綸點點頭,提醒道:“無論見我還是見惠王之事,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跟外人說。”
狄獻明白。
次日上午,嚴綸估著永昌帝今早該見的臣子們都見完了,這才前往書房求見。
永昌帝一聽是嚴綸,腦袋就有點疼,天下工事是該做,可是做起來又費銀子又費勞力,每一步都得細細掰扯。
累歸累,當帝王的也不能因為自己想懶就耽誤了大事,還是讓汪公公把嚴綸帶進來了。
行過禮后,嚴綸抬頭朝永昌帝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皇上,臣這里有樁大喜事要報啊。”
永昌帝盯著他瞧了會兒,哼道:“肯定又有個能給朝廷百姓帶來大好的工事吧,先說說,大概要花多銀子。”工事見利慢,銀子卻要流水一樣先花出去。
嚴綸笑道:“皇上英明,一猜就準,不過這次只要這個數,半年工期,趕得及的話明年就能收上這個數的田賦。”
他左手先出五手指,右手再出四。
四五萬兩的銀子可不值得拿到皇上面前說,永昌帝意外問:“五十萬兩的工事銀款,明年就能收四十萬兩的田賦?”
嚴綸:“正是。”
他取出延渠的渠道圖:“此渠修好,可讓這一帶貧瘠的四萬頃荒田變良田,四萬頃便是四百萬畝,一畝地夏糧、秋糧田賦加起來共兩斗,四百萬畝良田的田賦便是八十萬石,按照如今一兩銀子買兩石米的行價,正是四十萬兩,且解決了當地百姓的貧寒,免了朝廷另外發糧餉去接濟了。”
永昌帝皺眉:“這事以前是不是提過?”
嚴綸:“是啊,六年前四月的事了,只是當時北邊戰事頻發,邊軍尚無把握一定能保住這一片,大臣們就一致反對投銀子去修渠,如今烏國戰敗稱臣,邊關穩定,正是朝廷修渠變廢為寶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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