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璲：“包括昨晚你的話，我也沒有不喜。”

姚黃心頭一燙，全都冒起了火。

前面就是竹林了，此時竹院里空無一人。

趙璲看了兩眼，最終還是帶著往前走了。

第15章

驚霧馱著王爺王妃走在前面，霓慢悠悠地跟在后頭。

姚黃掌心漸漸出了汗，因為惠王的雙手一直都握在腰間。

知道王爺必須扶著什麼保持平衡，可不是木頭，大白天的，這樣的親著實人臉紅，很怕下人們瞧見。

馬蹄規律地踩踏在石板路上，的腰隨之小幅度地扭，惠王大概怕尷尬也沒有握得太，雙手一點點地順著腰往下落。

右手邊的菜圃了救星，姚黃若無其事地問：“王爺以前吃過小白菜餡兒的包子嗎？”

趙璲掃眼那幾塊兒禿禿的菜畦，道：“不曾。”

宮里、王府送上桌的多是餡兒包，有素的也是素三鮮或是其他花樣，純白菜過于普通，除非主子們特別點這個，皇家的廚子們都看不上。

注意到王爺把手挪上來了，姚黃放松了幾分：“等咱們地里的小白菜長出來了，我給王爺一手，我跟我娘一樣，都喜歡吃也喜歡做面食。”

趙璲：“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趙璲讓下去了。

姚黃就知道，王爺也不想人瞧見夫妻倆同乘的樣子。

溜到第二圈，再次經過湖畔，姚黃邀請道：“王爺，等會兒我想坐船游湖，你要來嗎？”

是徹頭徹尾的旱鴨子，越旱就越喜歡水，每年景好的時候都要跟著家人賃船游河，只是游別人也游，河面上的小船挨挨的，偶爾還會撞見七八歲的男站在船頭大喇喇地往河里撒尿，被人瞧見也不知！

現在好了，王府這一大片的湖水都是跟王爺的，景又清靜，坐船還不用排隊花錢。

趙璲看向湖面，想到的是自己上下船的不便。

穩坐椅尚且能保留幾分面，除此之外，每一次被別人搬上搬下都是在昭示他的無能，如非必要，趙璲不想讓王妃或任何人見到那樣的他。

“不了，你帶上丫鬟們游吧，讓曹公公安排兩個會水的太監在岸邊守著。”

姚黃面憾，心里松了口氣，王爺要來肯定會好好地照顧他，但面對這麼一個寡言語的夫君，姚黃絞盡腦找話題其實蠻累的，既要小心別犯了皇家或王爺的忌諱，還不能讓王爺覺得在沒話找話，普普通通的家常，又怕王爺嫌煩。

這麼一算，姚黃忽然發現夜里的王爺反而最容易相，哪怕沒有話說，去抱一抱也足以展現對他的親之心，王爺若有興致，用子配合就行，最多哭一哭一，腦袋里什麼都不用想。

白天費神，晚上費，非要選一個，姚黃更愿意是后者。

自己肚子里裝了多墨水自己最清楚，讓姚黃跟左鄰右舍的嬸嬸婆婆聊家里長短能聊一天，讓跟阿吉討論話本能熬到半夜，讓陪王爺說雅話，姚黃真不行！

上午游湖，下午游園順便敲定了幾要放秋千架的地方，因為花園夠大景依然新鮮，一天又這麼晃眼般地過去了。

黃昏一到，惠王爺準時地來了明安堂，姚黃的心也從坐在他邊起就開始打鼓，白天想著晚上的容易，晚上真來了，又怕了那一波波不給氣功夫的浪。

盯著面前的飯菜，姚黃暗暗給自己鼓勁兒，熬過今晚，接下來就能迎來四天日夜都不必跟王爺打道的輕松日子了！

飯后，趙璲要等著郎中過來給他推拿，姚黃不知，也不好奇去打聽，一切只按王爺的吩咐來。

姚黃是第一次嫁人，可在長壽巷聽了太多別家夫妻的事，基本都是爺們在外當或做事賺錢養家，媳婦們洗做飯持家務。有的爺們仗著自己賺錢，回到家后簡直把媳婦當牛馬使喚，飯菜口味稍有不合心意就破口大罵。

的王爺雖然沒當了，但王爺一年爵祿就能拿五千兩白銀，比一品宰相的俸祿都多，家大業大的，說了銀子隨便花，脾氣還好，也不需要天天地在邊伺候，遇到這麼一樁好婚事，姚黃真的別無所求，無關利害的小事上王爺怎麼安排就怎麼做。

在院子里走走消食，再去西里間沐浴。這間屋跟東邊的室一樣寬敞，專門用來給主子們洗澡用的，北面對應東屋床的位置擺了一張窄榻，主子們浴前浴后可在榻上坐著更。

窄榻的左前方離門近一些的位置，擺了一張香柏木雕花大浴桶，姚黃單獨在里面泡過幾次了，雙臂搭在桶邊，雙腳出去，稍稍用力，整個上半連著都能隨著水波浮起來。

窄榻的右前方挖了一個圓形的池子，從池底到池邊一圈鋪得都是青石磚，邊緣磨得圓潤如玉。

這池子比浴桶還大，會水的人在里面可以轉著圈游一游。

池子與浴桶中間擺了一扇八幅的錦繡屏風，水霧蒙蒙，著一子雅。

姚黃暫且還沒用過池子，想著過幾日再一回，剛嫁進來就用的話，會顯得急于鋪張。在花園里逛也是一種，但那不需要下人們如何辛苦地伺候，而水房的婆子們要想灌滿這個池子，至得提十幾桶甚至更多的水來吧？

姚黃面朝屏風坐在桶里面，一邊由著阿吉、百靈給胳膊，一邊幻想著后面的好日子。

阿吉見慣了王妃的子，專心致志地做著事，百靈才是第二回 ，巾子移到王妃腋下時，的臉已經紅了，眼神飄移不知該落在哪里。

被阿吉發現，阿吉笑：“你怎麼還起來了？自己又不是沒有。”

百靈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解釋。

姚黃掃眼百靈，多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每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都像這麼能長，而完全隨了母親，阿吉打小跟吃差不多的飯，卻沒能跟一樣。

姚黃也不知道到底哪樣的更好，小時候耍槍打拳輕輕松松，過了十三歲，再想練武就得先裹上一圈布，不然晃起來怪難的，也是那時候開始，李廷再見的時候眼神都會往上掃一眼，被察覺，李廷就嘲笑胖！

這次姚黃讓阿吉倒了一些花，從浴桶里出來時，的每頭發都帶著一淡淡的桂香。

絞過的長發起來也泛著濃濃的氣，姚黃人把椅子搬到院子里，就著舒爽的晚風吹頭發。

剛洗完澡，姚黃上穿得齊整，腳就沒再穿子了，愜意地搭在另一把椅子上。

的手乎乎的，腳背起來也很有，每次阿吉幫洗腳，指頭都能在的腳背上按進去一個小窩，而阿吉的腳背起來仿佛只有一層皮。

以前姚黃最多用花染染手指甲，親前宮里派嬤嬤來好好替打扮了一番，連十個腳趾頭也涂了紅紅的蔻丹，洗過好幾次腳了也不見丁點落。不過這樣的一雙腳瞧著圓潤可，姚黃喜歡的，已經決定蔻丹要繼續用下去了。

天一日比一日長，姚黃的頭發還沒全干，西邊晚霞還未轉青，伴隨著木的滾聲，青靄推著椅的影出現在了西邊的游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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