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詩意是哭著從醫院回到寢室的,眼眶滾燙,怎麼忍也忍不住淚。
滿腦子都是躺病床上、脆弱易碎的賀西樓,滿腦子都是一遍遍喊名字的賀西樓。
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賀西樓看上去過的并不好,他眼下都著淡淡的青黑,睡夢中都不安穩,患得患失,害怕會丟下他。
曾經的他或許不會人,或許不懂得和珍惜。
可如今的他已經深知如何才能培養好一束玫瑰。
孟詩意沖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不斷地冷水輕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待在里面,想了很久很久。
好像不管是在一起前,還是談時,一直主的人……其實從來都是賀西樓。
是賀西樓像強盜一樣闖進的視線,強勢而不容抗拒的,抱著掛姻緣樹、帶去醫院治療過敏、向要籃球賽送的水……
懷著五年的暗,小心翼翼,卑微敏,躊躇著始終不敢向前,害怕被發現暗,害怕自己的暴。
是賀西樓率先朝出手。
“我想要你當我的朋友。”
“孟詩意,你要不要我?”
后來也是賀西樓率先朝低頭、率先向認錯。
“不許分手。”
“寶寶,別分手,再給我一次機會。”
“孟詩意,對不起……”
哪怕挨了幾個掌,賀西樓都不會退,反而像狗皮膏藥一樣,趕都趕不走,甚至越來越粘人。
賀西樓的是炙熱的,像熔爐里肆意張揚的火焰,滾燙、危險,溫度高于常人,如巖漿一般流淌進心深,烙下深刻的印記。
而,在中,一直都是個弱的膽小鬼,始終認為自己是不配的。
可為什麼認為自己不配?為什麼就不能為最特殊的那一個呢?
中的雙方,應該是平等的。
孟詩意像是走在迷霧中,彷徨失措,卻在這時,突然有一束亮落在眼前的道路上,指引著勇敢向前走。
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悉而漂亮的眉眼,皮干凈白皙,長相舒服,烏發溫地垂在前……本就不差勁啊。
回到桌前。
孟詩意下定決心,提起筆,認認真真的,寫下一封致漂亮的書,滿懷青又熱烈的意……
許晴晴和盛婉吃完夜宵回來的時候。
孟詩意正在整理桌面。
許晴晴關心問:“本來不是說好一起吃火鍋的嗎,你咋突然去醫院了啊,哪里不舒服嗎?”
孟詩意搖搖頭:“我沒事。是賀西樓…他發高燒了,我剛在醫院照顧他。”
“噢~”許晴晴意味深長調侃,“原來是照顧前男友去了。”
盛婉沉默片刻,出聲問:“詩意,跟我們說實話吧。你現在是不是……還是很喜歡賀西樓啊?”
兩個人都湊過來,好奇地盯著看,像是要把盯出兩個窟窿。
“我……”
孟詩意了脖子,眼眸中漉漉的。收手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低頭承認道:
“對,我是喜歡他的。”
很喜歡很喜歡,這份喜歡,早已經化作盤錯節的藤蔓,織一張不風的網,深深扎在心里,難以除。
本就忘不了他。
本就做不到不喜歡他。
孟詩意口腫脹難捱,鼻尖凝起酸意,渾涌起麻麻的復雜緒,讓不過氣。
手里的書,哽咽說:
“我想找他復合了。”
不應該屢次三番回避自己心真實的想法。
也應該,勇敢地朝他邁出一步……
凌晨一點。
孟詩意心跳怦怦的,翻來覆去沒睡著。
把賀西樓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盯著他的頭像看了很久。
賀西樓這幾天高燒,不舒服,應該靜養。
想在暑假里找一天時間,把他約出來,好好談談。
孟詩意是個比較注重儀式的人,不想在微信上隨便發一條消息就草率復合。
點開聊天對話框,打字半天又反復修改,許久才憋出一條消息:
【西樓哥哥,你發燒好點了嗎?】
可發完這句話,就后悔了,立馬把臉埋進被窩里,耳尖滾燙。
什麼鬼西樓哥哥啊……他們都是前任了還這麼,聽著像在撒,怪尷尬的。
孟詩意剛撤回。
下一秒,置頂消息赫然躍眼底。
【賀狗:寶寶我都看見了】
【賀狗:能不能再我一次西樓哥哥?[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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