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寧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隨去,能搶得走的也不值得我用心。”
語調氣又散漫,帶著些近乎天真的殘忍。
就如上輩子那個外室,若是安分守己,崔窈寧也不會,只會找裴鈺的麻煩,畢竟這種事還是要從源頭解決。
若是裴鈺真的惦記喜歡,那外室想爬床也沒機會。
男人啊,總是管不好自己的下半,卻把責任推給人,多荒唐。
崔萱一怔,覺得好有道理,不過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又拿了顆餞吃,笑瞇瞇地出了個主意:“這事你不好找麻煩,就給我吧,我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
和六娘的矛盾府皆知,便是吵鬧也正常。
九娘則不一樣,傳出去很容易讓人誤會“二爭一夫”,到時候們清河崔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崔萱最好臉面,自然見不得崔秀秀這般想要敗壞家風的人。
崔窈寧彎沖笑起來,“那就多謝七姐姐啦。”
崔萱晃了神,用力咽下餞,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里的餞甜還是的聲音更甜。
晚間城里的人并不算,馬車行駛了會兒停到目的地。
這次出來崔萱只帶了個大丫鬟,崔窈寧也只帶了抱琴,臨下車前,兩個丫鬟分別把早就備好的帷帽遞給兩位主子。
時下雖不注重這些,可兩位姑娘都是好,若是讓些心懷不軌的人看了去,遇到危險就得不償失。
崔窈寧戴好帷帽,由抱琴攙扶著下了馬車。
晚間的城燈火如晝,街道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有首飾攤,小吃攤,還有賣新鮮花卉的小販。
下了車,崔瞻朝妹妹走近,輕聲問:“冷不冷?”
崔窈寧攏了斗篷,雖然覺得有些冷,但不愿因自己的原因讓大家白跑一趟,便搖搖頭說:“不冷。”
崔瞻頷首應下,又溫聲叮囑:“要是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及時和我說。”
“知道啦哥哥。”在他面前,崔窈寧難免帶了點兒家撒的意味,輕哼了聲:“我哪有那麼氣呀。”
崔瞻失笑。
確實。
在他的眼里,妹妹最是乖巧聽話,雖然子弱了些,卻不是個氣任的人。
崔瞻的目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鄭青陵,想到妹妹有可能嫁給他,就覺得怎麼看他都不太順眼,橫豎都能挑出病。
見他盯著妹妹失神的樣子,崔瞻眉頭微微擰起,很快又松開。
罷了,他又沒做出什麼失禮的舉,隨他去吧。
妹妹那樣,他看得失神也是再正常不過。
要是他看都不看妹妹,崔瞻又要覺得這人是不是眼瞎,再或者是什麼偽君子。
一行幾人在街上很是顯眼,尋常百姓也都有見識,知道這種氣質姿態的姑娘和公子非富即貴,遠遠就避開了。
崔萱難得出來一次,挽著崔窈寧的胳膊四閑逛。
最后,兩人在一個首飾攤前停了下來。
崔萱拿起一個鈴蘭簪子在崔窈寧的臉頰比了下,簪子算不上多致,卻能看出是花了心思,流蘇下墜著幾個小鈴蘭,里面嵌了鈴鐺,風一吹晃的聲音格外悅耳。
崔萱笑著說:“這個襯你,要不要給你戴上?”
崔窈寧也很喜歡,彎道了聲謝,掀起帷帽一角,垂首讓簪上。
鄭青陵驚鴻一瞥,腦海中只剩下‘云鬢花、瑰姿艷逸’八個字,晃神后深深吐出一口氣,垂眼沒再看。
小販直接看呆了,直到崔萱提高聲音喊他才回過神。
出來玩自然不用兩位姑娘付錢,幾個兄長自覺地跟在兩個姑娘們后。
二公子崔文和三公子崔浩及四公子崔弘都不是什麼穩重子,見姑娘們停留的都是首飾攤,跟崔瞻說了聲便勾肩搭背的去玩了。
崔萱很是不齒幾個哥哥的行為,跟崔窈寧咬耳朵說:“還是大哥穩重。”
又聽見鄭青陵拒絕了跟著一塊去,也夸了聲:“他也還行,不過他到底為什麼沒去,我想九娘心里應該清楚吧。”
崔窈寧紅了臉,輕輕推了下。
崔萱猜到是赧了,覺得鄭青陵倒是很有希,一時間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準妹夫。
幾人走走停停,路過不小攤。
鄭青陵落在后方,目自然而然地追逐著崔窈寧。
走間鬢上剛簪的銀鈴輕晃,聲音很是悅耳,帷帽的薄紗清,能窺見其中的仙姿玉貌。
路過一個糖葫蘆攤,鄭青陵停下來買了兩串,先遞了一串給崔萱,另一串剛要遞給崔窈寧時,崔瞻攔住了他。
“九娘脾胃虛弱,不能吃這些。”
鄭青陵唰的一下紅了臉,給也不是拿回來也不是。
“給我吧。”
鄭青陵愣了下抬頭,隔著輕紗對上的視線。
崔瞻皺了下眉頭提醒:“九娘。”
“放心罷哥哥我不吃。”崔窈寧低頭嗅了嗅,角微微上揚,“表哥既然買了,我若是不收著,豈不是辜負了他一番好意?”
說完話轉就走,輕盈的像是花叢里的蝴蝶,靈又漂亮。
鄭青陵一時怔住。
不知是不是他誤會,他總覺得九姑娘這話里蘊藏著一些含意。
他有些猜測,卻又不敢確定。
走遠了些,崔萱低聲說:“還有眼力見。”
崔窈寧沒說話,只是彎了彎。
因為很吃糖葫蘆,路過時沒忍住看了眼,沒想到卻被鄭青陵注意到。
崔窈寧漫不經心地想。
如果之前對鄭青陵的好只有一滴水那麼多的話,現在大概能裝滿一盞啦。
崔瞻他們還未跟上,崔萱找了個茶館坐下,笑瞇瞇地問:“現在對鄭青陵覺如何了?”
崔窈寧還是那副沒甚所謂的樣子,“還行。”
崔萱撇了下沒說什麼,小二上了些茶點。
沒過多久,崔瞻過來了。
崔萱往他后看了眼問:“青陵表哥呢?”
崔瞻略解釋了下:“剛剛來找你們的路上,遇到一個紈绔欺負人,青陵修理了他一頓,現在在幫那個老丈整理桌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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