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前幾天命人盤賬。
一開始沒發現什麼,后來在每個月的出項里,查到一大筆固定給活魚鋪的錢,整整十年,從未間斷。
“我親自去那活魚鋪走了一趟,才發現那家早在十年前關了門!”
“我進府也不過四五年,前些年的府務都是長嫂在料理,可也早已過了,無從查起。”
“三弟妹,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氏沒頭蒼蠅似的嗡嗡轉,楚若安住問:“二嫂嫂,那筆錢大概有多。”
“每年整整一萬兩!”
從前大將軍和世子的月俸也不過每人百兩,一萬兩,那可是快一年的俸祿!
楚若心頭也有些震驚,沉眉思索片刻:“二嫂嫂,負責支錢的人呢?可有找來問問?”
不說還好,一說李氏整張臉更皺得跟苦瓜一樣:“是公爹邊的人,只知道姓黃,這次也隨他們一起留在沙場上了……”
這幾乎就了一個死局。
支錢的人找不到、錢款去向不明,相當于將軍府每年整整一萬兩銀子不翼而飛!
李氏愁眉鎖:“三弟妹,實不相瞞,如今府上幾無進項,而老太君的病、公爹他們的喪事,銀子更是流水一樣往外花,若再查不清楚,我實在擔不起這個責啊……”
楚若道:“二嫂嫂放心,這麼大筆銀子肯定不會毫無痕跡,我們先到活魚鋪去看看。”
晌午,日頭正烈。
晏家馬車緩緩停靠在一廢舊空鋪前。
楚若和李氏下了馬車,鋪前候著的人道:“二夫人、三夫人,這里里外外都翻遍了,確實沒找著人。”
楚若微微頷首,步鋪子里。
灰塵彌漫、蛛纏繞,至有五年以上沒來過人……
突然一個怯生生的小腦袋從窗戶底下冒出:“你是誰?”
那是個約莫四五歲的男,小臉臟兮兮的,一雙大眼睛里滿是疑。
楚若還未出聲,又一個滿臉褶子、衫襤褸的老人急匆匆趕過來:“跑什麼,快跟我回家去!”
男搖頭:“我不……阿嬤您不是說,我們已經半個月沒有口糧了嗎?再不來瞅瞅,就算沒有災禍也撐不下去了……”
他說完一骨碌竄到楚若面前,懷里抱了只黑白相間的小狗,把后面的李氏嚇一跳。
“這是哪家孩子,怎麼在這兒?”
楚若抬手制止,問道:“你是要口糧嗎?”
男搖頭:“不要,我就想問問您,您知道黃叔嗎?”
此言一出,和李氏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姓黃?
“你問得可是晏大將軍邊的人?”
說起晏大將軍,男眼里冒出興的:“對對!黃叔就是最大將軍信任的人,他說我們這幫孩子以后也要跟大將軍一樣,上陣殺敵,為國立功!”
這時男的阿嬤一瘸一拐走過來:“二位貴人不要見怪,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邊說邊要拉著孫兒離開,楚若示意玉攔下,道:“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那位黃叔和你們是……?”
“黃爺是我們的恩人。”阿嬤看神溫和,也漸漸放松下來,“不瞞貴人,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小滿這孩子能活著,全賴黃爺每個月給的救濟錢……這次也是因為斷糧快一個月了,實在撐不住才想來這里看看。”
李氏下意識問:“救濟錢?一萬兩?”
阿嬤悚然:“貴人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領那麼多錢,每人每月三兩銀子,也就剛夠吃口飯。”
李氏頓時有些失,楚若心中一問:“你們大概有多人來領這個救濟錢。”
“算什麼我們祖孫倆,大概百來戶、三百多人吧。”
三百人,每月三兩銀子,那便是九百兩。
一年下來剛好就在萬兩左右!
李氏來了神,正要追問,楚若突道:“大娘,你們的家人呢?”
問起這個,阿嬤臉上瞬間黯淡。
小滿道:“我知道!我阿爹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戰死了,我阿娘也跟人跑了,就剩下我和我阿嬤兩個人!”
楚若神一凜,李氏驚呼:“你們是軍眷?這不可能!我朝征兵,父母老疾且無兼丁者免征,你們家中若只有這一個男丁,又怎會伍?”
小滿一臉茫然,阿嬤苦笑道:“原本小滿他阿爺還在的,聽說了小滿他爹的事,沒幾天也走了……”
李氏愣住,好一會兒才道:“那、那養病坊那邊沒給你們銀子嗎?”
養病坊是由朝廷組建,專門照顧那些老兵、傷兵的地方。
阿嬤卻道:“原先給著銀子的,但小滿他爹走后就停了。”
“那六疾坊呢?你們沒去問過?”
六疾坊顧名思義,鰥寡孤獨殘疾,也是由戶部出資照顧。
然而阿嬤一個勁兒搖頭:“也不給,說是我們拿了養病坊的錢,就拿不了這頭,反正左一趟右一趟的跑啊,最后都沒個著落……也不止我們一家,那一百多戶大都是這樣,養病坊和六疾坊又隔得遠,大伙兒腳不利索了,跑個幾回也就不跑了。”
隨著老人慢悠悠的聲音落下,李氏只覺心頭懸了塊巨石。
那一萬兩銀子的去向已經不言而喻了,公爹吩咐黃叔,拿自己的銀子補這些傷兵家眷,一補就是十年!
若是從前還勉強堅持,可如今……
晏家哪里又還拿得出這麼多銀子?
阿嬤也覺得自己說太多,拉著小滿要走,小滿仰頭問:“那我們今晚吃什麼呀?”
阿嬤咬咬牙,看向他懷里抱的小狗。
小滿瞬間抱它:“別吃福寶,它救過我的命,它是好狗!”
好狗又如何?沒有口吃的,連孩子都要換著吃……
阿嬤不再說話強行拖著男走,李氏不忍道:“等等,要不你們跟我們回去——”
晏家雖然艱難,但喂飽兩張還是沒問題的。
但楚若斷然道:“不!”
李氏不解,楚若連忙拉著走到一邊:“二嫂嫂,我知道你同這對祖孫,但們后還有同樣的三百來張等著吃飯,就這麼把人帶回去,那些人知道了找到府上,那該怎麼辦?”
李氏一震,后背直冒冷汗。
是啊,萬一那些人也求到府門口,晏家可養不起這麼多人啊!
“那、那該怎麼辦。”
楚若低聲音循循道:“這事兒還得從府那邊解決,您先別管了,待我回去同侯爺商量吧。”說完,又讓玉出去買了幾個包給那對祖孫,“你們先拿著,應付眼下,過幾日朝廷會在這邊施粥,應該能撐上一陣子。”
阿嬤連連道謝,楚若又道:“對了,這幾日您回去也同其他人說說,別睡在廟子、破屋里,盡量睡在天寬敞的地方,遠離墻,再多備些清水。”
醫學係高材生蘇芷籬,一覺醒來重生為七歲幹癟小蘿莉! 身邊有家人相伴,奴仆隨行,路上還有衙役開道,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全家人在流放的路上! 凡事講究個先苦後甜,初來乍到時運不濟蘇芷籬忍了,老天垂憐賞了個雞肋空間,她也忍了,但是那些明擺著找茬的衙役,那一雙雙不安分的大豬蹄子她可忍不了,再忍就成忍者神龜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流放地,直接傻眼,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海浪聲!
國子監祭酒姬家有個鮮爲人知的密辛,那位生來因八字犯衝,爹不疼娘不愛的姬家長女有個流落在外的孿生妹妹。 姐妹倆生活境遇不同,養成了截然相反的兩種性子。 姐姐軟弱好欺,單純不世故;妹妹睚眥必報,殺人不眨眼。 一場朝堂風雲,禍及池魚。 姐姐被設計嫁給父親的死對頭——那個認賊作父、惡名昭著的鎮撫使霍顯。 此人手段陰狠,與宦官爲伍,無數人唾罵不恥,關鍵他還耽於美色,後宅姬妾無數,跟妖精窩似的,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衆人皆爲其默哀時,殊不知一朝偷樑換柱,那送去霍家的花轎裏坐的,早就不是什麼純良好欺的小白花。 - 成親當夜,面對傳聞諸多的新婚夫君,姬玉落故作害怕,整個人抖成了篩子,更是抖着抖着就把自己抖暈了過去。 霍顯覺得甚是無趣,好幾日不曾踏足後宅。 一日偶然回屋,路過庭前小院,見某個愛妾在水裏撲騰求救,而他那新婚夜裏自己將自己嚇暈過去的小嬌妻則坐在一旁,染着蔻丹,口吻漫不經心道: “急什麼,死不了。” 其他幾個姬妾跪在一旁瑟瑟發抖,那陣仗,跟見了活祖宗似的。 霍顯好整以暇地看着。 後來,他望着美人後頸上晶瑩剔透的水珠,眸色晦暗難明—— 嘖。確實是祖宗,他祖宗。
上一世顧翩翩為了嫁給蕭承九做了諸多惡事,成了上京鼎鼎大名的惡女,因為作死太多最終把自己作死了。 死後,顧翩翩才知道自己是一本書中的惡毒女配,她那些作死行為就是為了襯托女主,純純是個工具人。 再次睜眼,顧翩翩看著鏡中那個一身紅衣,姿容艷麗張揚的美貌女子,甩動手中長鞭,冷笑:去他娘的工具人,惡毒女配是嗎?那她就要更惡毒,拆穿偽善女主的面皮,撕綠茶,踹渣男,順便搞搞事業,誰知一不小心惹上那讓人聞風喪膽的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