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目不轉睛的看著玉霜華，悲傷自責的樣子不像是演出來的，是真的怪自己沒有早點覺醒。

如果早些覺醒，或許那時候真的能救下十三娘。

“為什麼在你心里十三娘比夢浮生還重要？”

“我不是玉家的人，是玉家將我撿回去的，但玉家從小對我不好，不是打就是罵，我從來沒有過家的溫暖。”

“表哥知道我在玉家過得不好，在我十三歲那年將我帶去了梨園，去了那里，我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師父特別的好。”

玉霜華說到這里時，眼睛里浮起濃濃的笑意，那兩年永遠記得，是這輩子最幸福的兩年。

姜云曦抿，沒想到還有那樣的世，難怪故意顯擺簪子，就真的跑去春風客棧搶。

“師父不止是師父，比養育我的玉家更像是我的家人，我特別的喜歡，也很依賴，看到和表哥好，我甚至會嫉妒。”

“那次黑人讓拿戲曲髓換表哥，沒同意，當時我是故意說那些挑撥的話的，甚至希表哥離開梨園。”

“沒想到表哥真的要離開梨園，但我也沒想到師父會趕我走，我不愿意，師父說我不走，就走。”

“梨園是師父一手創辦的，我怎麼可能離開，我只能跟表哥離開，想著以后再找機會回來。”

“哪知道再有師父消息時，是跟黑人在梨園同歸于盡的消息，那一刻我痛不生，心如刀割。”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痛苦過后，我覺得自己要瘋了，憤怒，怨恨，自責，痛苦，各種緒刺激著我，也是那時候，我覺醒了。”玉霜華眼睛通紅的說道。

“所以你要替十三娘報仇？”姜云曦沉聲道，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該傷害江洲無辜的百姓。

“是。”玉霜華滿腔恨意的說道，還在想著什麼時候去江洲，結果等來師父自焚的消息，怎麼能不怪那些百姓。

是他們毀了的滿懷期待，讓再也見不到師父。

姜云曦臉沉了下去，“夢浮生呢？”

“我找到表哥時，他已經死了，那一刻我知道表哥是真的師父，我后悔了自己的挑撥離間，如果那次表哥不離開梨園，師父或許就不會讓我走。”

“當時我決定替師父報仇，我故意把表哥的尸帶走，讓他的棺材是空的，還讓夢家搬走，是為了哪天皇家查起來，以為他是假死，是他在替師父報仇。”玉霜華淡淡的笑。

不想別人懷疑到上。

姜云曦冷冷道：“你真是錯的離譜。”

玉霜華面無表道：“就算錯了，我也不后悔自己當年的決定，是那些百姓自私，是他們對不起師父，我要他們都陪葬。”

“為了方便辦事，我給自己找了一個替，讓當玉霜華，還嫁進戴家，為了報恩，很努力的扮演玉霜華。”

“我帶著表哥的尸去了江洲，將他葬在師父的墳墓附近，讓他們做個伴，三年后，我引燃了那場大火。”

“起火那天，我在江洲，我看著百姓們葬火海特別的解氣，但也就那一刻，之后我離開了江洲。”

“回到泉州后，我開始打造蘭園，但我一直沒有面自己是蘭園主人，而是讓戴老夫人跟管事的接。”

“蘭園賺錢后，除了留下一些錢，其他的我給了一部分給戴老夫人，讓經常布施，還有一部分我捐了出去。”

“我害死了很多人，似乎只有多多行善，我心里才會好些。”

姜云曦沒想到自己猜對了，在發現一些端倪后，就在想當年放火的人可能是玉霜華，因為曾經害過人，現在行善尋安。

“你做的這些，十三娘不會激你，只會怪你傷害無辜，是寧愿自己死，也要守護江洲的百姓。”

“那些百姓不自私嗎？”玉霜華冷聲反駁。

“這不是你傷害無辜的理由，當年的罪魁禍首是黑人，是他們拿百姓們威脅十三娘，十三娘不想連累百姓，才會選擇跟黑人同歸于盡。”姜云曦沉聲道。

玉霜華無所謂的笑笑，“不管怎樣，我始終都不后悔當年縱火。”

在場的人聽得個個憤怒，好一個不后悔，為此多人喪命，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大魔頭。

“閔大人，都聽清楚了嗎？”戰北淵朝閔哲看去，江洲的縱火案總算是破了，上次姜云曦可是當眾立了軍令狀。

“臣聽清楚了，一定會好好寫奏折呈給皇上。”閔哲微微彎腰恭敬道，他今天這是都聽到了什麼。

原來世間真的有怪存在。

這個妙齡子竟然不是人，而是什麼陣點化的人。

“你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吧？”姜云曦看著，害死那麼多人，這下子倒不用為難了。

“我知道，在死前能不能讓我再看看師父的簪子。”玉霜華臉上是淡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當時看到姜云曦頭上的簪子時，不知道有多激，只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師父的東西。

姜云曦拿著簪子并沒有遞給。

就在這時，外面狂風呼嘯，猶如鬼哭狼嚎般，聽得人心里發。

“好端端的怎麼這麼大的風？”姜景硯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覺是妖風啊，不會是……”戰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一聲巨響，接著似乎有什麼東西沖了進來。

確實有東西進來了，是一些奇形怪狀看著不太正常的人。

楚樂宜趕躲到姜景硯后面，“他們看著好怪，不像是人的樣子……”

姜云曦雙眸危險的瞇起，“確實不是人，是鬼奴。”

沒想到會再次到鬼奴。

“鬼，鬼奴……”閔哲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

戰北淵往前一步，周釋放出浩然之氣，隨即雙手快速結印，這是他第一次用姜云曦教他的。

鬼奴見狀，兇神惡煞的朝戰北淵瘋狂的沖去。

但他們還沒靠近，便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痛聲。

外面，原本漆黑的夜空越發的漆黑暗。

姜云曦雙眸微瞇，有人在布陣，這是想搶玉霜華？

下一秒。

拿著簪子朝玉霜華的口快準狠的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