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傅銘禮全僵,他像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昏迷的程驍。
余可……在說什麼?
傅正業,又在說什麼?
就算程驍是他的兒子,傅正業這種人,也會有真心嗎?他也會在乎嗎?
“放他們離開。”余可聲音低沉。
見傅正業不說話,余可冷笑。“你可別忘了,你有兩個人質在我手里,放他們離開,我們人質互換,這很公平……”
黎秋媛和程驍,可都在海城呢。
一個都跑不了。
傅正業也是真狠啊,把兩個最在乎的人,都放在了海城。
“不想好好看看你得兒子嗎?他長得真好看,和傅城有那麼七八分像呢,你應該也是因為傅城最像程驍,才會對傅城這個兒子多一點偏吧……”
多可悲啊,極度冷漠與殘忍的人,居然也會有肋。
是人就會有七六啊……
果然 ,沒有人是無堅不摧的。
黎秋媛是他的王牌,是他的鎧甲,同樣也是他的肋。
呵……
真是高明啊。
余可怎麼也沒想到,差錯,居然抓到了傅正業最在乎的兩樣東西。
如果不是黎秋媛自作聰明自導自演給編制了這一場好戲……可能到死都不會猜到傅正業留在海城的那張足以讓他卷土重來的王牌,會是黎秋媛。
“讓他們離開。”傅正業沉聲開口。
拿起手機,給傅正霆打了電話。“他們下船了嗎?”
“全部下船,重傷四人,輕傷七人,無人死亡。”傅正霆的聲音微微有些發。
他大概也沒想到,這次的行會這麼順利。
“下船只是第一步……畢竟還在境外,接下來能不能順利回來,就靠您了……”余可聲音沙啞,哽咽開口。
掛了電話,余可深吸了口氣,看著傅正業。“傅先生,從今天開始,我會每天都給您更新兒子的視頻和最新消息,注意查收。”
說完,余可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銘禮站在一旁,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余可將手機扔給他,他才悠悠回神。“程驍……是他的兒子?”
“對,是他和黎秋媛的兒子。”余可冷笑了一聲。“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陪他演戲了,你得任務結束了,傅城和劉正明……回來了。”
傅銘禮紅了眼眶,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我以為,他不任何人……”
其實現在,傅銘禮反而難以接。
以前,傅正業不在他,他會安自己,沒關系,傅正業也不傅城,他不任何人。
可現在,又出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而這個弟弟,從一開始就被傅正業保護的很好很好。
好到……傅正業從來不都肯將他牽扯自己的‘宏偉計劃’之中。
呵呵,他和傅城都是棋子,兒子只有程驍一個,對嗎?
真可悲。
……
R國,港口。
厲寒舟了傷,但傷的不重,陳江軻的肩膀中槍,好在重要部位穿了防彈,不會危及生命。
R國政府派來的警衛姍姍來遲,這會兒才和傅正霆對接上。
他們只負責后續醫療援助,并不愿意參與救人。
劉正明的狀態很好,緒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畢竟他的心如此,是能承得住折磨和囚的。
但傅城的況很不好。
他從下船開始就在昏迷狀態,整個人都在高燒狀態下,神世界也是崩潰了。
很顯然,傅城就算是回國……也會出現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他需要慢慢調理。
需要李嵐和孩子慢慢去溫暖和治愈他。
“傅正業怎麼突然放人了?”厲寒舟有些不理解。
貨已經慢慢遠離,往公海航行。
這次抓不到傅正業,下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這次能順利把傅城和劉正明救出來,已經是很大的功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要謝你有個好老婆。”傅正霆拍了拍厲寒舟的肩膀,看著陳江軻。“如果沒有余可,你們可能都死在船上了。”
“我就知道,當年打你那一槍不應該偏,你要那時候噶了,余可現在應該已經改嫁給我了。”陳江軻嘚瑟的說著。
厲寒舟踹了他一腳。
一家人的氣氛都得到緩解,大家都互相看著對方,呼吸漸漸灼熱,紅了眼眶。
那是劫后余生的歡喜。
他們每一個人,在這次任務之前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他們都沒有想過要活著回去。
但每一個人也都給自己下了任務,只要這次能活著回去,就好好生活……
他們不負國家,不負隊友,不負家人,也不負人……
……
海城,老洋房。
傅正業給傅銘禮打了電話,他沒接。
他對這個父親,已經徹底失了。
傅正業大概也猜到了,傅銘禮從一開始就是在算計。
“還沒有結束,傅正業在海城還有一大群豺狼虎豹,他還沒輸,他的王牌雖然暴了,但并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就是王牌……萬事小心,小心傅正業報復。”余可拍了拍傅銘禮的肩膀。
傅銘禮點頭,沒有說話。
沙發上,躺著睡了很久的程驍緩緩醒來,他有些頭疼和茫然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余可。“姐姐……我這是怎麼了?”
他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余可沖他笑了笑。“要不是因為我是醫生,知道你心率呼吸都平穩,都要把你送去醫院了。”
余可笑的無辜,讓程驍更加茫然了。
他當然不會想,是余可給他下了藥。
他撓了撓頭發。“好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暈倒了。”
“沒好好吃飯吧?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喂了點兒葡萄糖,這會兒就好多了。”余可把葡萄糖水遞給他。“再喝一點。”
程驍點了點頭,喝了一口,一臉抗拒。“好甜……”
“喝下去,聽話。”余可威脅的說了一句。
迷藥會傷害,需要多喝水代謝。
余可也很抱歉……
知道程驍被保護的很好,并且毫無參與傅正業的那些事……
但只能如此。
他是傅正業的兒子,懷璧其罪。
基因就是他的原罪。
“程驍……”
門外,黎秋媛慌張跑了進來。
明顯是接到了傅正業的電話。
之所以敢過來,就是絕對自信,自信自己沒有留下任何能讓人抓到的把柄……
余可深意的沖黎秋媛笑了笑。
們師徒倆,終于要明著斗了……
余可起,當著黎秋媛的面兒推著程驍手里的杯子,著他將葡萄糖全都喝干凈。“你怎麼這麼可,什麼都喝,我要是給你下毒,你也喝啊?”
余可故意問了一句,是說給黎秋媛聽的。
黎秋媛的臉已經白了,慌的上前搶走程驍手里的杯子。
程驍一臉茫然,不知道黎秋媛這是怎麼了。“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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