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國的那個阿婆說，你外公和外婆把送人了，送給了人販子，人販子把賣到老家隔壁鎮上，我去那個鎮子打聽過，符合條件的就黎秋媛一個，而且黎秋媛是鎮子上老人們眼里的大紅人，是那一代人唯一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所以當初厲寒舟一去打聽，大家提到的都是黎秋媛。

余可點了點頭，原來……厲寒舟一直都有在背地里幫找小姨。

心底有些暖意，余可靠在厲寒舟肩膀上笑了笑。

所以啊，從來不會懷疑厲寒舟是不是，因為他的從來都不需要擺在明面上，但卻也從來都拿得出手。

“我媽媽和黎秋媛是認識的，所以如果黎秋媛真的是我小姨，媽媽不可能不知道的。”余可搖了搖頭。

這件事與案件應該關系不大，余可就沒有放在心上。

……

從地下停車場離開，余可去找了程驍。

程驍一個人在理鮮花，看起來有些忙碌。

“今天很忙嗎？”余可走了進來，沖程驍笑了笑。

“嗯嗯，今天有好多人過生日，訂單比較多。”程驍系著圍，笑起來十分。

他了臉上被花弄滿臉的水珠，認真的給玫瑰去刺，修剪。

余可看著他的手，被玫瑰扎了很多小口，有的還在出。

“怎麼不戴個手套？”余可從一旁拿了手套過來，要幫程驍戴上。

“花朵，戴手套理的話，我笨手笨腳，容易弄傷花朵。”程驍搖了搖頭，笑著開口。“再說，好看的玫瑰都帶刺。”

余可也笑了，靠在一旁幫他整理花束。

“小哥哥，我來拿花。”有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來拿花，應該是個大學生。

余可看著現在的年輕人，突然有些羨慕。

年輕真好。

“這是你的，歡迎下次再來。”程驍將小姑娘的花束從保鮮柜里拿出來，遞給了一張名片。

小姑娘看了余可一眼，試探開口。“小哥哥，你有朋友嗎？”

程驍尷尬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余可。

余可別開視線，沒說話。

“有了。”程驍沖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像是明白了程驍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再見。”

抱著花跑開了。

程驍耳有些泛紅，低著頭繼續弄手里的鮮花，沒敢和余可說話。

余可站在一旁，心思有些復雜。

如果……程驍真的不是故意接近，那到最后，該怎麼收場？

現在如果和程驍保持距離，背后的人可能會警惕。

如果繼續為了目的接近程驍……好像程驍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余可突然，有了一種負罪。

要是程驍真的是黎秋媛的人，是故意接近自己，那反倒簡單了，沒什麼負罪，可如果他不是……

“程驍……”余可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敢冒險說出真相。

“嗯？”程驍一臉期待的看著余可。

余可深吸了口氣，笑了笑，轉移話題。“晚上去吃火鍋吧。”

“好啊。”程驍笑著點頭。

余可幫程驍理鮮花，期間有幾個人客人來拿花，余可都在。

余可現在不確定，這些來拿花的人有幾個是客人，有幾個是來監視的。

所以必須要奉陪到底，演到底。

所以就算程驍是局外人，也只能自私的說句抱歉了。

等事全都解決了，會好好跟程驍解釋。

“我要的花都弄好了嗎？”一次訂了十幾束鮮花的客人過來了。

程驍有些驚訝，看了眼時間。“您好，您留言的時間是今天下午四點半呢，現在才一點。”

程驍是預留了足夠時間來理鮮花花束的。

他確實很用心。

客人蹙了蹙眉。“我四點半就要用，你現在還沒弄好？”

客人很不客氣，明顯是來找茬的。“你耽誤我用，就得賠錢。”

程驍也經常遇上難纏的客戶，今天突然有人定了這麼多花，他還以為遇上大客戶了，原來是騙子。

“抱歉客人，您是十二點三十分定的花束，上面留言配送時間是四點半，現在才一點多一點點，我無法給您陪襯。”程驍有點生氣，但還是客氣的回應。

“不賠錢？不賠錢信不信我告你？”那人拿出電話就要打電話舉報。

“客人，你你這樣……”程驍氣的臉都紅了。

余可嘆了口氣，覺得程驍這種格太容易被人欺負。

上前拉住程驍。“你繼續整理花束。”

程驍眼眶都有點泛紅了，明顯平時不太擅長和別人吵架。

余可有些想笑，這麼個大高個，一拳頭都能把眼前這人打到找不著北，居然能把自己氣哭。

“你賠不賠錢？”那人還在囂。

余可抬了抬下。“你打電話舉報吧，我看看你能舉報到哪個部門。”

見余可油鹽不進，男人愣了一下，開始耍橫。“你信不信我讓你生意做不下去。”

余可揚了揚角。“我不信。”

男人起了，上來就要砸東西。

“這里有監控，你打砸的東西，都要原價賠償。”余可淡淡開口。

那人愣了一下，不敢下手了。

“你要是不打電話舉報，我可要打電話報警了。”余可拿出手機，打了110。“我在順河路的禾木花店，這里有人尋釁滋事，擾社會治安，對，影響我們正常營業。”

男人一看余可真的報了警，嚇得轉就走。

程驍見余可兩三下解決危機，十分佩服。

他從小就是最笨的人，被人欺負狠了會還擊，但不會還……

長大了以后發現打架的本太高，遇上事就只能憋屈的忍了。

但余可上，好像剛好有他缺失的。

這大概也是他喜歡余可的原因吧。

“經常會有這樣的客人……”程驍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

“經常有這樣的客人，你就經常被人欺負，還是被人訛錢？”余可也有些無奈，跟警察報備了況，說人跑了以后，就掛了電話，謹防那個人再次來訛錢。

程驍有些不好意思，沖余可笑了笑。“我……我說，讓我以后找個厲害的媳婦兒。”

這樣就有人替他張了，實在不行他再手。

反正他能打也抗揍。

余可愣了一下，低頭不再說話。

這樣繼續下去……對程驍，很不公平。

萬一程驍真的喜歡上，這是債。

不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