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兩人在會議室膩歪了好一會兒, 現在付千姿的還是嫣紅的,眼里漾著薄薄水。眼波流轉間, 有種無意的嫵和勾人。
紀寒程牽住的手:“記得這麼清楚?”
付千姿愣了一下, 本來想說那咖啡廳就在樓下, 哪里需要刻意去記, 但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視線,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他說的不是咖啡廳,而是剛才對紀開誠說的那句話。
“不要和別的男人走太近”,這是他們新婚不久, 紀寒程在紀家對說的,剛才被原封不地拿去用了。
付千姿其實也沒有特地去記, 但不知道怎麼的, 剛才對著紀開誠,這句話就突然從腦海里冒出來了。
連帶著還想起了紀寒程那天的樣子。
男人穿著黑的西裝, 白襯, 領帶打得一不茍, 姿拔地站在庭院里。約莫是因為在紀家的緣故,眉目較之平時顯得更為疏離冷漠。
但和說話的時候,眼尾卻挑著點不易察覺的淺淺笑意, 像逗似的,目親近又溫。
說起來,其實一直戴著溫假面的人是紀寒程才對吧。
沒被抓包那會兒,這人還勉勉強強能算個溫君子,現在呢,完完全全就是個抓人小把柄的假紳士。
付千姿哼哼了聲,理直氣壯:“我記好不可以啊。”
說完,還坦然地和他對視,只可惜到底還是有點心虛,沒坦然幾秒,就飛快地進了辦公室。
紀寒程看著的背影,心好地笑了下。
——
因為狗男人臨分別時還要惹,付千姿很是懷恨在心。
到了下班的點,刻意磨蹭了好久才出工作室,并且已經在心里計劃好回去之后就張姨在書房鋪床。
到了樓下的咖啡廳,付千姿在侍應生的指引下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位置,在那里看到了紀寒程,對面還坐著個孟景同。
咖啡廳里這會兒沒什麼人,很是安靜,只有舒緩優雅的鋼琴曲調流淌,空氣里,約飄著某種薰草味的淡香。
紀寒程正在看平板電腦,他這會兒戴著金邊眼鏡,穿著件淺灰的西裝,遠遠地看著,斯文又矜貴。
孟景同則在低聲匯報著什麼,眉宇間帶著一貫以來的那種嚴肅和一不茍。
明明是最輕松有調的場所,卻活生生讓這兩人掰了會議室那種落針可聞的肅靜氣氛。
付千姿不知怎的有點想笑,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孟景同起來微微鞠了一躬:“夫人。”
徑自在紀寒程邊坐下,支著頭,很識大地說:“你們先說正事。”
孟景同用目請示了紀寒程一下,紀寒程示意他繼續。
付千姿側頭看紀寒程的平板電腦,全是麻麻的數據英文和報表。看得頭暈,端起他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直皺眉。
恍然間想到自己高中的時候曾經拿著高數題去問他,他在紙上寫的解題步驟,也充滿了各種看不懂的符號。
自己和他,好像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連興趣好都難得有一點相同。
卻可以像這樣互相喜歡。
付千姿彎笑了笑,低頭打開手機,卻看到了一條紀開誠的好友添加申請,上頭寫著:【嫂子,我要料】
下意識側頭,看了眼紀寒程。
后者有所察覺,大概是以為無聊,一只手從桌子底下過來,安般地輕輕握住的手。
對面的孟景同其實看見了,差點卡了一下殼,幸好還是以過的職業修養扛了過去,沒被這兩人的恩閃到失了智。
付千姿知道紀寒程誤會,也不解釋,就把左手給他牽著,右手點了“通過”。
沒幾秒鐘,紀開誠的消息就發了過來:【嫂子,雖然你和我四哥毫不留地給我塞了一狗糧,但我是個大度的男人,就決定不記你的仇了】
【你有空去翻翻四哥的錢包西裝口袋書桌屜什麼的,可能會找到驚喜】
【瘋狂暗示.jpg】
付千姿看得一頭霧水。
紀開誠這人怎麼不挑重點說,是什麼“驚喜”也沒告訴,而且提供的范圍還那麼廣,要去玩什麼找貓貓的游戲嗎?
干脆問:【什麼驚喜?】
【是個能讓我四哥丟臉但是讓你很開心的東西】紀開誠還賣起了關子。
付千姿:【他是你四哥,你這麼出賣他?】
紀開誠振振有詞:【他在一個失的人面前秀恩,是人做的事嗎?】
【我要讓他知道,狗,狗也是會反抗的!】
——
因為紀開誠這條狗的英勇反抗,付千姿直到回了家還在思索紀寒程倒底瞞著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出了咖啡廳,孟景同沒和他們同行,紀寒程親自開車,付千姿坐在副駕,因為正在思索“難題”,就比平時沉默了些。
進了家門,付千姿的注意力才被拉回來。因為發現張姨居然沒有備飯,而紀寒程卻了西裝外套,慢條斯理地折起襯衫的袖子。
“你要做飯啊?”很新奇。
倒不是不知道他會做,只是紀大總裁親自下廚,總讓人覺得他沒怎麼安好心。
紀寒程“嗯”了聲:“不是你說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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