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自己走的太快,便有意放慢腳步,結果付千姿卻松開了他的手,還佯裝平靜、蓋彌彰地解釋:“有點熱。”
紀寒程“嗯”了聲,垂眸看。
付千姿其實并不擅長偽裝,想給自己戴上一副溫面,假裝沒事發生,卻做不到那麼好。
所以,紀寒程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那點細小的緒。
他手開的頭發,輕聲問:“怎麼了?”
付千姿一開始不想回答,但紀寒程不讓走,沉默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于是措了下辭,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問:“我們當初……說好不各玩各的,還作不作數?”
紀寒程眼眸輕瞇,聲音也微微沉下來:“你想反悔?”
怎麼就了想反悔?
付千姿懵了一下,下意識抬眼看他,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神溫淡,卻含危險。
搖搖頭,還沒說話,紀寒程便已經淡聲開口:“我說的話一直作數。以后我的行程,會讓孟景同同步傳給你。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們可以簽一份協議。”
付千姿下意識問:“什麼協議。”
他淡淡道:“出軌凈出戶。”
付千姿怔了片刻,不得不說,紀寒程這男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三言兩語間,就把的小心思看了個十十。
“簽協議就不用了,”想了想,“嗯……我相信四哥。”
本來只是一句場面話,但說完之后,付千姿發現自己居然,好像真的安了心一樣。
紀寒程輕笑了下:“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證明。”
付千姿:“證明什麼?”
“證明我沒有出軌,”紀寒程角輕輕一勾,一看就有些不懷好意,付千姿來不及后悔問出那句話,就覺到自己的腰被輕輕一攬。
他淡淡的氣息靠近,聲線低沉略帶蠱,“比如,有求必應怎麼樣?”
——
婚后幾個月,紀寒程再度坐實了付千姿前幾天對他下的定論:人,壞,花樣多。
什麼“有求必應”,隨便品品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面對妻子的小不安,這狗男人居然想到用隨時公糧的辦法來解決?
關鍵是仔細一想還無法反駁??
付千姿得不行,當場就啞了火,到后來回到臥室上..床睡覺,也是全程背對著紀寒程。
甚至有種挨了“現世報”的覺——九年前明目張膽地了紀寒程,全被這人在九年后變本加厲地報應了回來。
想想真的冤死了,那會兒頂多只能算是“未遂”,紀寒程可是得逞了一次又一次好嗎?
——
關于“出軌”的討論就暫時告了一段落,事后付千姿想想,不過是被李珺華給刺激了加上晚上文藝小心思作祟,才心來地找紀寒程聊了些有的沒的。
結果沒撈到半點好,反倒心都在狗男人那里遭了不小的損失。
真是虧大發了。
有這次的教訓,付千姿往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拒絕跟紀寒程進行思想上的流,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被他給套路進去。
加上紀寒程工作繁忙,每天沒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出門。兩人的見面時間大多在晚上,聊天辦事兒,商業聯姻的塑料夫妻,就這樣過上了炮..友般的安穩生活。
——
八月末,北城迎來了夏季的最后一場暴雨。
這雨來得急促而突兀,謝氏集團的二十周年慶典酒會正在進行當中,一道刺眼的白沿著玻璃炸開,引得不人驚呼。
片刻后雷聲轟鳴,夜雨突襲。
豆大的雨珠像集的子..彈,,將容格藝中心玻璃頂窗砸得噼啪作響。
臺上,一位歸國新晉鋼琴家正在進行演奏。
約莫二十五六歲,材苗條,穿一襲紗質白,順的黑發盤在腦后,靈活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正在彈一首戈多夫斯基爪哇組曲里的《甘蘭》。
付千姿靜靜地坐在臺下。
穿了條水綠的鑲鉆長,還特意戴上了許久沒戴的結婚戒指,方才挽著紀寒程的手,又完地cos了一場恩夫妻,這會兒正是休息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配合多了的緣故,兩人之間的甜氛圍越來越能以假真了,雙雙并肩往那一站,就自狗氣場,周圍各界名流無不稱羨。
紀寒程有事離開,付千姿一個人百無聊賴,隨便應付了幾句小姐太太的搭訕,又打發時間地接起了鋼琴藝的熏陶。
今晚的東家謝音端著酒杯輕晃,在旁坐下,朝陳列紅酒的方向示意:“坐這兒干什麼,看上哪一瓶了,個名字帶走。”
付千姿的注意力落在臺上,問:“那彈鋼琴的是誰?”
“周家二小姐,周沐迪。”謝音看了眼,“前陣子剛在德國萊茵河音樂節上拿了個國際比賽第一,好像是準備回國走職業演出這條路了。怎麼,你認識?”
周沐迪啊,付千姿在心里冷笑,我可太認識了。
不就是小時候死乞白賴非要追在紀寒程后跑的那個周沐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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