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住了三天院。
他周家人過來,能見到葉傾城,他有很多話想跟傾城說。
周家確實來人了。
周硯玉太太帶著知秋與念章過來了,來看看親爹,總歸是怕留下憾,這是周硯玉太太的真心話。
VIP病房很大,足夠兩個小家伙造。
陸母買了一只可的小羊羊,通雪白,的,小知秋拖著羊羊來來回回走,一邊說著話故事,念章就沉穩很多,坐在沙發上看繪本。
陸母難得看見他們,兒子都顧不上了,一門心思看孫兒。
周硯玉太太關心病人。
是周家代表,極有長輩慈的風范,給陸驍削了個蘋果,一邊聽陸母在說昨晚的兇險事兒,陸母又提起人工呼吸一事,說要設宴款待周瀾安。
周硯玉太太一聽,心里打鼓。
瀾安不是用了除儀?
莫非陸家誤會了?
小老太太是有主意的,這陸驍對不住傾城啊,讓陸家誤會一回怎麼了,于是周硯玉太太不但沒有解釋,反而附和著說道:“大是大非面前,我們瀾安從來都不掉鏈子的,這點隨了他媽媽。”
陸母附和:“是,阿嫵是很不錯的。”
閑聊幾句,周硯玉太太借故出去一下。
人走到外頭無人,給自己的丈夫周硯玉撥了個電話,很慎重地代給陸驍的車上重新再配個除儀,務必把事辦好。
周硯玉出去看,車停在院子里,而且車門未鎖。
于是一口應下了。
周硯玉太太心滿意足,掛上電話,回到病房里。
陸母摟著小知秋疼,小姑娘年紀小,但是很聰明,最重要的是很親人,雖很長時間不跟陸母親近,還是一聲得親親熱熱的,陸母的心都要化了。
陸母心里是有小九九的。
認下瀾安,以后與周家添了層關系,想見孫兒就容易些。
兩位老貴婦,各有心思,目撞上。
都各自一笑。
這時,陸驍像是不經意地問:“傾城這幾天忙不忙?”
周硯玉太太無辜樣兒:“忙的,忙著談。”
陸驍的臉,稍稍一暗。
難免失落。
陸母看著兒子,沖著周硯玉太太使眼,可不能再刺激了,這會兒可沒有人給陸驍做人工呼吸。
周硯玉太太像是沒有接到信號,兀自繼續道:“與秦楓才談,肯定是約會頻繁些,年輕人都是正常的。”
陸驍平躺著,看著天花板,陸母心疼極了。
周硯玉太太帶著兩娃告辭。
陸母送到外頭,想想還是懇求以后不要再提秦楓,周硯玉太太卻笑笑:“我不提,陸驍自己也會過去,看人家談,心里一樣不好。前親家太太,我看陸驍不是上的病,是心上的病。要想治好,要麼放棄要麼得償所愿。”
等周硯玉太太離開,陸母低頭一想,確實是這個理。
其實陸驍早就病了,在柏林時就病了。
想勸兒子放棄,不為傳宗接代,而是覺得不可能了。
陸母推門進去,陸驍睡著了,一手垂著握著手機。
手機還亮著。
陸母走過去想走,但是看見手機上的照片,不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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