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眼眶一下就熱了。
后座狹窄,他太修長高大,就坐在那里,支著四肢,給支了個寬敞舒服的膛。
像是的專屬充電池。
那樣小,又那樣大。
時宜從副駕駛下來,關上門,爬進后座里去,一腦袋扎進了他的膛里。
很熱,很暖和。
鼻尖都是他上自帶的淡香味,耳朵里是他砰砰有力的心跳聲。
年輕活力,肆意生長。
是很熱烈的。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永遠有生命力,永遠轟轟烈烈。
穿樹梢,搖搖晃晃落在車窗上,外面的行人來來往往,寺廟的鐘聲漫長而悠遠。
時宜沒有吭聲,只埋頭充電。
每一個心跳都砸在的生命線上,用以延長的勇氣和看不見的命運。
佛祖啊。
請把時間流速放慢一些吧。
死亡很好,但我還想活。
“時宜。”裴宿突然開口,向窗外,“你看,天氣很好,你也是。”
夕染紅天邊時,裴宿才重新回到駕駛座。
時間不早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時宜趁出發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間,整理的眼睛和的卷發。
洗手時,突然覺鼻子熱熱的,有往下流。
了下,是一手。
流鼻了。
時宜彎下腰,住鼻翼,一手把涼水往腦門上拍。
期間周圍有人看到,紛紛遞給紙巾,詢問的況。
時宜已經習慣了,一邊表示沒事,一邊練地理突發狀況。
在洗手間抑制了好久,直到鼻干凈,洗了把臉,戴上口罩,出了洗手間。
“怎麼這麼久?”
裴宿問道:“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啊。”時宜搖頭,“就是里面的人太多啦,我排了一會兒隊。”
“好端端的,你戴口罩干什麼?”他疑問道。
時宜:“太臭了,我緩緩。”
怕他繼續追問,說道:“我們回去吧,一會兒下班該堵車啦。”
“行。”
他湊過去,給系好安全帶,發車子。
窗外的景往后倒,右側是大片的紅夕,時宜靠在車座上,看啊看。
有些困,眼皮越來越重。
在殘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醒來時,四周黑漆漆的,上蓋著裴宿的外套,周暖烘烘的。
時宜迷迷糊糊一看,是家附近的停車位上。
一抬眼,就看到裴宿正靠在駕駛座,熄了火,正偏著頭,一雙桃花眼盯著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了?”
時宜回過神來,嗓音還有些啞。
“沒多久,二十分鐘。”裴宿說。
“你為什麼不把我喊醒啊?”時宜心虛。
怕自己萬一睡太久了,豈不是被他發現端倪了。
裴宿直言直語:“喊醒了你就要回家了,就看不著了,這不是想多看兩眼嗎?”
時宜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堆話來。
平時都是直言直語,把他搞得臉紅,今天怎麼反過來了。
“裴宿。”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上我了呀?”
“廢話,不的話我跟你談什麼,我又不是渣男,又不會委屈自己。”
裴宿了的頭發,態度還蠻傲。
“我很歡迎的,跟我表白的人那麼多,從園能排到高盧,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麼答應你的?”
是因為,傻狍子。
時宜咧開笑了。
“真好,我們這是雙向奔赴啦,那麼多人追求你,你就只喜歡我一個,我真的太牛了。”
裴宿被給弄笑了。
“是是是,你就是最牛的,你這麼牛做什麼都會功的。”
他倒車,緩緩停在家別墅門口。
“睡好了就回去吧,時間剛好趕上,回去多吃點飯,好好休息,遵醫囑。”
“嗯嗯。”
時宜點頭,把他的外套摘下來,還給他。
這次也沒有跟他要親親,戴好口罩推開門下車,噔噔噔地跑了。
裴宿坐在車里,目送進了門,背影消失,四周恢復一片寂靜,車廂里昏暗無。
他沉在黑暗里,掏出手機,撥通時凜的號碼。
“時宜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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