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愣住了，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這個答案。

“什麼……意思？”

顧時夜的話什麼意思，是在哄，還是別的。

白月一直都是？

可從未與顧時夜見過面。

顧時夜握住喬染的手，將那個藍絨盒子放在掌心。

“五年前，你在f國參加了一場救援活，當時發生，我在其中，是你救得我。”

喬染的手指微微抖。

確實記得那個場景，當時也很害怕，但是當時救了很多人。

不過好像都是老人和小孩，唯獨有一個帶著面的年輕男人。

過去的時候，男人已經昏迷了。

“面男人？”

喬染帶著疑開口。

喬染的瞳孔微微收，記憶如水般涌來。

五年前f國那場突如其來的暴，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尖聲與哭喊聲混雜的混場景，還有那個躺在廢墟中、戴著半張銀面的年輕男人。

“是你？”

喬染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無意識地上顧時夜的臉頰，仿佛要確認面下的真實面容。

可我當時，我甚至沒看清你的樣子。”

顧時夜握住喬染抖的手，將它在自己左側靠近口的位置。

喬染的指尖到顧時夜的白襯衫，心一。

第一次看到顧時夜口傷口的時候，就覺得很悉，像是在哪里理過。

所以，顧時夜是理的一個木倉患者。

“彈片傷。”

顧時夜低聲解釋，“如果不是你把我拖到安全地帶，我可能已經死在那條街上了。”

喬染的呼吸急促起來。

記得那個面男人口不斷滲出的鮮，記得自己用圍巾草草包扎時的恐懼，記得將顧時夜給醫療隊時的如釋重負。

但從未想過，那個陌生人會為的老公。

“后來呢？”

喬染追問，“為什麼戴著面？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時夜的眸暗了暗，拇指輕輕挲著的手背。

“當時我在執行一項任務，份必須保。”

顧時夜停頓了一下，“等我清醒后去找你，你已經不見了。

醫院那邊沒有你的信息，只說你是來參加救援的學生。”

喬染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回手。

“所以你找了我五年，就因為我救了你？”

“不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鐘了。”

顧時夜沒有毫猶豫，語氣里滿是真誠，眼神熾熱而專注。

“我用五年時間建立商業網絡，只為了找到你。

當我在A市醫院再次見到你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喬染的心跳快得發疼。

想起與顧時夜時在一起時的種種異常，第一次見面就對特別好，從最開始看的樣子，就特別溫。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

顧時夜嘆，上天待他不薄，將這麼好的孩送到他邊。

“你調查過我。”

這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喬染的聲音帶著輕微的抖，“你知道關于我的一切，卻一直裝作是巧合。”

顧時夜的表變得痛苦。

“我不想嚇到你。

你和慕庭州的那段讓你對控制強的男人有了影，我想讓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舒服快樂的。”

顧時夜深吸一口氣，“我只想讓你自然而然地上我，就像普通人那樣。”

窗外的過紗簾灑在兩人之間，形一道朦朧的帶。

喬染著影中顧時夜棱角分明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完的男人有多麼害怕失去。

“那個面。”

喬染輕聲問，“現在還在嗎？”

顧時夜明顯怔了一下，隨即起走向帽間。

片刻后，顧時夜拿著一個黑絨盒子回來，小心翼翼地打開。

盒子里躺著半張致的銀面，邊緣還殘留著暗紅的跡。

喬染手那冰冷的金屬，五年前的記憶越發清晰，拖著這個昏迷的男人穿過槍聲四起的街道，他的浸了的白大褂。

“你救了我的命。”

顧時夜單膝跪地，仰頭看著喬染，眼神虔誠如信徒仰神明，“從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喬染的眼淚終于落下。

想起自己曾經多麼害怕重蹈與慕庭州的覆轍，卻忽略了顧時夜與慕庭州本質的不同，一個用權力束縛，一個卻甘愿為放棄所有權力。

“起來。”

喬染拉起顧時夜，雙手捧住顧時夜的臉，“我不需要你獻上命，我只需要你……”

喬染哽咽了一下，“需要你相信我，像我相信你一樣。”

顧時夜的眼眶紅了，他抱住喬染，將臉埋在的頸窩。

“對不起，喬喬，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一切。”

“我想今天帶你去重回一下故地，若是這樣，我早該昨晚就坦白一切，不讓你帶著緒過夜。”

喬染著丈夫抖的，突然明白了他所有小心翼翼的呵護背后，是比更深的恐懼，害怕再次失去，害怕夢醒來。

“那個藍寶石戒指。”

喬染在顧時夜耳邊輕聲問，“是不是和面一套的？”

顧時夜微微退開，從絨盒中取出戒指，對著轉。

寶石部折出奇異的芒，約可見一個小小的‘Y’字刻痕。

“我定制的。”

顧時夜聲音沙啞，“準備找到你那天就送給你，沒想到一等就是五年。”

喬染出左手，看著顧時夜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在的無名指上。

藍寶石與顧時夜前幾天送的求婚戒指的鉆石相輝映，得令人心。

“所以YS集團那些高科技人臉識別系統。”

喬染突然想到網上說YS的高科技人臉識別系統特別高級。

顧時夜難得出窘迫的表。

“最初確實是為了找你開發的。”

顧時夜承認道，隨即又急切補充，“但現在主要用于尋找走失兒和阿爾茨海默病患者，已經幫助了無數家庭。”

喬染忍不住笑出聲，眼淚卻流得更兇。

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的商業帝王，為了找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你知道嗎。”

喬染著眼淚說，“我當時救了好多人，但唯獨記得那個戴面的。”

喬染頓了頓，“因為你昏迷前抓住我的手腕，說了句中文。”

顧時夜明顯愣住了。

“我說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

“你說——”

喬染模仿著當時氣若游的聲音，“你是仙嗎？”

喬染著顧時夜的臉，“你說你，明明都快失過多了，竟然還想著問我是不是仙。”

“我的喬喬就是仙。”

顧時夜的眼神得不可思議。

他低頭吻住喬染，這個吻溫而克制，卻包含了五年的思念與等待。

當兩人分開時，喬染突然想起什麼，挑眉問道，“所以沈祁他們都知道這個故事？”

顧時夜輕咳一聲，“只有沈祁知道一部分。

每次他調侃我‘找白月’，其實都是在笑話我，這麼多年找不到一個人。"

喬染想象著沈祁私下如何取笑顧時夜，忍不住又笑了。

笑著笑著，喬染突然正道，“顧時夜，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再瞞著我。”

喬染直視顧時夜的眼睛，“我要做知道你所有的人，而不只是被保護的對象。”

顧時夜鄭重的點頭，將喬染的手在自己心口。

“我保證，從今天起，YS集團、我的過去、未來的一切，都是我們共同的。”

“YS的存在，我擔心會給你造危險，這是我為了報仇創立的公司。

只是想著擴大一些，報仇更方便，沒想到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怕喬染心有芥，顧時夜還是解釋了一。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

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你夫妻雙方的絕對坦誠。”

喬染聲開口，不想當菟花，也可以去為顧時夜排憂解難，而不是一味只讓顧時夜去保護。

漸漸西斜，為兩人鍍上一層金的暈。

喬染看著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突然覺得命運真是奇妙，五年前那個匆忙的救援，竟在冥冥中注定了今天的相遇。

“對了。”

喬染眨眨眼，“YS是你名字的寫吧。”

顧時夜出一個罕見的、帶著年氣的笑容。

“是‘時夜’的首字母。”

顧時夜輕聲解釋，“但從遇見你那天起，我的白天黑夜都只為你存在。”

喬染的心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充滿。

主吻上顧時夜的，在這個綿長的吻中，所有的誤會與瞞都化作了更深的與信任。

原本喬染還心有不甘，被顧時夜這一番話徹底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