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簌心里打鼓,謹慎地點開轉賬,測試了一下蔣馳期沒有把刪掉后,才開始踏實趕征文。
……
次日八點食堂。
大多數趕早課的同學不會舍近求遠跑到二樓買早餐,食堂二樓現在也只有一家咖啡店和一家面包店在營業,打掃阿姨認真地拖著地板,咖啡和烘培的香氣若若現。
積極祥和的氛圍總要被幾張臭臉打破。
二樓靠窗位置的后側沙發位,相對坐著一男二。
臭臉一號秦琳,不耐煩地翹著二郎,面無表,手指在桌面上篤篤敲,不厭其煩地散發著噪音。
臭臉二號尤簌,詛咒天地,怨氣沖天,側臉看窗外時恨不得把外面曬太的狗狗學長痛罵五遍。
尤簌從坐下眉間就沒放松過,背著沙發靠椅,最大限度和對面的男人保持著距離。
“你們都沒吃飯吧?我幫你們帶了早餐。”
楊銳笑著從灰工作風電腦包中掏出兩個分開打包的塑料袋。
尤簌盯著袋子沒說話。
小看人了,
豈止是沒吃飯,熬夜寫了五千,甚至沒睡覺。
黑眼圈大到嚇人,尤簌在楊銳要遞給早餐前及時地擺了手。
楊銳手停在半空,關切地問,“是包子不合口味嗎?尤簌同學那你下次喜歡吃什麼——”
“不用了班長,我們都吃過了。”秦琳不留面地打斷他。
“好吧,”楊銳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他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尤簌一眼,隨后為了保持面還是很快切了正題。
“我在電腦上打開征文吧,這樣比較好改。”
都是同一個水平,你哪來的能力幫人改征文?
秦琳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尤簌被盯著還要裝裝表面樣子,淡笑著點了下頭,低頭躲他的視線。
這桌子還真桌子的……
“不過你在對面坐著好像不太方便看屏幕,不然——”
“秦琳?”
贏天揚看見人,揚著臉朝這邊打招呼。
楊銳暗示到一半就被遠遠的一聲打斷,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忍了下去。
“你干什麼來了?”秦琳問。
“買吃的唄。”
贏天揚一出現,僵持的氣氛轟然散去。
尤簌抬頭看他,睡眠不足記差,還在思考這人是誰,下一秒,看他走近站定,練的吊兒郎當站姿一出場,瞬間想起來了。
場見習男,
蔣馳期朋友。
該不會……
尤簌轉頭環視一周,果然在咖啡店門口看見了蔣馳期。
事實證明,做賊確實會心虛。
尤簌電一樣,馬上把頭扭正。
“……尤同學,你不對勁啊。”
贏天揚探究地盯著,好像發現了什麼貓膩。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他向來大大咧咧、自來,加之最近發現和秦琳是同鄉,對的朋友更沒顧忌。
尤簌腦海中彈出微信上的白聊天框,擾的話循環放映,吞了吞口水。
“我……”
“差不多得了,嚇唬誰呢?”秦琳一把把尤簌攬住。
“尤簌能做什麼虧心事,膽子比螞蟻都小。”
尤簌:“……”
就有一種……莫名被的別扭。
“螞蟻膽子?”
跟贏天揚獷的嗓音不同,這聲清冽的問句,帶著意味不明的緩慢停頓。
聲音距離很近,尤簌背脊猛地起。
打起神朝后一看,蔣馳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后。
他單臂撐著靠的沙發背,向下俯視的眼神稍有戲謔。
……還記著樓梯間的事?
可惡,二十幾歲也該老年癡呆了吧?怎麼還沒失憶!
尤簌張了張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昨晚被打了?”蔣馳期隨意一問。
“嗯?”
尤簌下意識哼了一聲。
“像黑眼圈上長了張臉。”
蔣馳期勾著咖啡杯袋子的手騰出一手指,指著的眼下,沒有半分禮貌可言地毒舌。
“……”
尤簌沒有如此后悔過。
昨天還慫地道歉,撤回消息,
道德太高了,檢討。
……你等著。
蔣馳期不等回答就轉移了視線,他不太客氣地白了贏天揚一眼,“去結賬。”
秦琳好奇:“你買咖啡,他結賬啊?”
以防蔣馳期再翻舊賬罵他,贏天揚忙打著哈哈,“這不是之前喝大了,把我兄弟微信號泄出去了。”
“原來是你泄的,我還參與了一把。”
贏天揚擺擺手:“參與的人可太多了,當天晚上我們幾個盯著他手機,震就沒停過。”
“不過還好,現在生都比較矜持,我兄弟沒太多擾。”
他說著忽然停頓了下,“不過倒是有個言語挑逗的……”
尤簌眉心一跳,鬼鬼祟祟地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挑逗?”
秦琳想不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挑逗蔣馳期。
“對,我先去結賬,蔣哥你在這等我一下,螞蟻小膽生——”
尤簌抬頭。
“用不用給你買杯冰的消下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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