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牽著溫婳率先走下樓梯,兩人的手掌相扣在一起,掌心的溫暖從指尖漸漸蔓延至他們心房。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整個樓梯里除了腳步聲,只余秦澤不休的話語,
“你頭上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應該去醫院看看,回家能看什麼,這些都要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不能馬虎對待。”
傅默現在只想把溫婳帶回家,強撐起意識憑借本能牽著往前走,等他說完只是虛弱地念了兩個字,“回家。”
“去醫院,”秦澤聽出了他聲音的里的無力,態度十分強,“必須要去醫院,你”,一道聲音突然蓋過他。
“傅默!”
溫婳害怕地喊著他的名字。
剛走下最后一節樓梯時,沒有任何預兆地,傅默昏昏沉沉著就要暈倒到地上,旁的溫婳一直注意著他,見狀迅速地轉過雙手抱他的腰。
倒在懷里的時候,傅默徹底失去意識。
“秦澤,快過來,傅默他”
急切地喊著,眼眶不自覺變得潤,抱著懷里的人。
秦澤和他后的人見狀都幾步跑下樓梯,接過懷里的傅默,快步往外跑,“先去醫院。”
一群人快速離開了傅家老宅。
此時的書房里,只剩下傅家四口人。
傅明扶著傅老爺子坐下,再一次語氣頗重的強調,“爸,我說過韞韞的婚事誰都不許手。”
隨即又看向站在傅老爺子另一邊的傅明聿,“阿默說的送走是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清楚,父親都這個年紀了,把他送到國外像個什麼樣子!”
傅老太太提著原本要給傅默準備的醫藥箱走到傅老爺子前,抬起他傷的那只手給他理傷口,聲音很平靜,“聽阿默的,我會和你一起走。”
“媽!”
傅明不理解,包括傅老爺子,也一樣看著,原本淡定的臉上眉皺,“我沒有砸他,也沒有要殺他,連你也不信我?”
“信。”傅老太太在他手上慢慢纏著紗布,語調沒有任何起伏,“我更相信,再有下次,這個家會多出兩條人命 。”
“傅霆,我現在很后悔當年把明笙抱回傅家,就算找不到他的家人,幫他找一個好人家也是可以的,是我害了他們父子。”
“別再去打擾他們,要不然,”傅老太太冷漠地看向他,掌心的紗布被打下一個結,“再有下次,我親自去九泉之下找明笙。”
傅老爺子垂下傷的那只手,不可置信般看,“你為了他威脅我?”
“媽!”連傅明都擔心地看著傅老太太,這話說的太重了。
“你爸,”傅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停頓幾下后,把傅默已經離婚的事說了出來,“他給阿默和婳婳辦好了離婚證。”
“爸!”
傅明和傅明聿都震驚不已,猛地看向他,覺得他真的是瘋了。
“出國吧。”傅明聿覺得再讓他留在國,明天他和簡意的離婚證也會被辦出來,抬眼看向還在震驚的傅明,“大哥如果還有意見,以后公司由你們來管,傅家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理。”
“你,”傅老爺子捂住口看向自己的小兒子,怒意翻涌著,“你也要拋棄傅家!”
“是您做的太過了。”傅明聿站起,態度很堅決,“因為你,簡意和我鬧離婚,爸,您已經不適合再留在國,”
傅老爺子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嫌棄,真是一個兩個都如此的不孝,站起往前走了幾步,指著他,“混賬!”
這一晚上的大起大落,驚慌失措,讓他的緒多次波,怒極攻心般,他往下一倒,摔在了地上。
看著突然暈倒在地的傅老爺子,所有人都愣了愣又快速圍上前,傅明聿也沒想到他才說了幾句就了這樣,直接抱起他快步往外走。
傅老太太嘆息著,也跟了上去。
醫院里,吊瓶里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傅默雙眼閉躺在病床上,冷的臉上是一種病態的蒼白,額頭包著一圈紗布,口的傷也被理好。
“這段時間要讓他靜養,傷口不算深,幸好沒有什麼大礙,他這段時間加班加點的忙工作,又鬧了這一出,唉…”
秦澤說完看向站在病床邊的溫婳,正拿著溫熱的巾給傅默拭著脖子上的跡,作很輕也很認真。
“他父親去世后,格就變了這樣,與以前相比脆弱很多。”
“面對他在意的事,會很容易陷極端,脾氣也說炸就炸,很有人能勸的住他。”
“傅家吧,看著對他很好,但第一個把他打出一的也是傅家。”
“阿默呢,也不計較,甚至他外公去傅家鬧,都被他攔下了。”
“他想珍惜這份僅存的親,上大學那幾年,傅氏的項目他也跟著做,甚至休學一年去國外創建分公司,看似每天花天酒地,其實他為傅家做的不比他小叔。”
秦澤低自己的聲音,盡量不吵到沉睡的人,說到這里停頓下來,又看向溫婳,已經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雙手握住傅默的手掌,將目落在上面。
沒有人看到眼底翻涌的緒。
“他出國那兩年多,有回來找過你,好幾次。”
“每次都只敢看著你,看了幾眼又悄悄離開。”
“我問過他為什麼不和你見一面,他說,”
“你討厭他,很討厭。”
“可他還是執著的喜歡你,和你待在一起他會真的開心,他說過你和他很像,他想讓你過的開心,”
然后不知怎麼的,一切都變今天這種局面。
秦澤收回思緒,沒有繼續往下說。
病房里瞬間變得很安靜。
眼淚無聲滴落在傅默的手背上,溫婳低垂著頭。
過了片刻,看緒已經穩定,秦澤問出一晚上的疑,“他今晚急著回家找你,怎麼又突然跑去傅家老宅大鬧?”
病房里又安靜了幾秒,溫婳把傅默的手放到床上,平靜的開口,“傅老爺子給我們辦好了離婚證。”
“什麼!”秦澤的聲音震驚地飆高,看向眉心微的傅默,小聲地罵道,“他是不是閑得慌,也難怪阿默會發瘋。”
溫婳沒有再說什麼,沉默地坐在凳子上,安靜地看著沉睡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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