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聳聽。本宮離宮之時，還沒你呢，父皇怎麼可能給你說這些？”

夜九宸神淡淡，

圣祖先帝薨逝的時候，他確實還沒出生。

那時候，連他的母妃，都還沒有遇到十三皇叔夜不疑。

圣祖先帝對錦繡大長公主的評價，他是后來聽他的父皇提起過的。

那時還不懂，為何一個遠嫁的公主，竟然能有本事挑起兩國災難？

現在看來，邊境這一戰，圣祖先帝和他的父皇早就預料。

“皇姑本是有志向的子，不該一生困在后宮。遼東雖然不及大晉地廣博，但在邊陲小國里，這些年沾了你這個大晉公主的，也算是富有。侄兒不明白，皇姑為什麼非要執著大晉的江山？”

錦繡大長公主聞言，眼底是揮散不去的憾。

“當年本宮若不遠嫁，大晉的皇帝，也不會一代不如一代。你們就是仗著夜氏祖先打下的千秋江山，日夜，揮霍無度，才會變如今這樣子，邊境百姓苦熬十五年，竟然一點察覺也沒有。要是本宮還在，大晉只會比父皇在時更加鼎盛。”

提起這個，夜九宸神遲疑。

錦繡大長公主有一點說的是對的。

大晉邊境百姓苦了十五年，京城竟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個是絕不可能的事。

除非，有人收到了，但是被劫了。

而這個人，無疑只能是上一任皇帝。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大概是不想引起和遼東的紛爭。

連年征戰，最后損耗的，可是國庫，是他自己穩定的地位，和奢華生活。

想到這里，夜九宸只恨沒有早點奪了這皇位。

“那皇姑今日，怎麼個和談法？”

說起正事，錦繡大長公主揚了揚下。

“如果是別人當這個大晉皇帝，本宮還會再爭下去。但若是你夜九宸，本宮信服。本宮提議，過往十五年恩怨一筆勾銷。兩國回到原來互不干涉的局面。”

夜九宸聞言，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掃了錦繡大長公主一眼。

“皇姑，算盤打得有點過了。我大晉不欠你遼東任何，反而是你遼東，這些年借著大晉的工商農技，日漸富有，卻使險手段害我大晉百姓，擄走大晉數萬男。朕沒有辦法將這一切一筆勾銷，這十五年的冤魂也不會答應。”

提起這十五年的事，錦繡大長公主一點愧疚也沒有。

但提起數萬男，錦繡大長公主變了臉。

“你在說什麼？本宮聽不懂！”

“聽不懂是吧？”

夜九宸冷笑一聲，從夜風手里接過一沓賬目，摔在桌上。

“皇姑仔細看看，這是我大晉十五年來失蹤的男，都不超過五歲。古書記載，男是研制長生不老藥的藥引，朕做夢也不敢想，皇姑還有這等野心。”

錦繡大長公主了手，卻沒有賬目。

“這些，是你偽造的！”

夜九宸勾，眼底卻冷得可怕。

“既然是偽造的，為何皇姑不敢打開看看？是怕這數萬孩的英靈，纏著你日日噩夢、后半生都不能安生嗎？”

錦繡大長公主瞬間臉發白。

“隨便你怎麼說？本宮沒做過虧心事，什麼也不怕！”

夜九宸不管是不是承認，繼續揭發。

“皇姑不想承認，是不想讓遼東皇帝知道，你在背地里研制長生不老藥嗎？你有這千年難遇的好東西卻不給他分，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你皇后的位置，恐怕不保！”

錦繡大長公主被中，抓住把柄，臉越發白得沒。

“他不敢！如今遼東能有今天的富有，全是仰仗本宮。除非他不想當這個皇帝了，否則他不敢本宮。”

夜九宸道：“是嗎？那如果朕再送一位年輕、聽話、沒有野心的公主，來遼東和親呢？和皇姑一樣，帶著厚嫁妝，和朕這個大晉皇帝的支持。你說，遼東皇帝，會選擇誰？”

吱呀一聲。

老虎頭在旺仔手里，再次發出一聲慘。

猝不及防的聲音，嚇得錦繡大長公主渾一抖，臉上徹底沒了。

知道，夜九宸干得出來。

更知道，遼東皇帝早就厭倦了的專權。

要有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甩開的控制。

從錦繡大長公主的反應上，夜九宸知道他猜對了。

“所以，皇姑今日讓侄兒前來，要談什麼呢？不妨皇姑再回去想想。侄兒有的是時間，正好帶著我兒游歷一番遼東的麗風。”

旺仔一聽可以玩了，當即扔下老虎頭，抱住了夜九宸的胳膊。

“爹，玩！玩，爹！”

思雪和夜風站在后，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時，突然營帳簾子被掀起來，一個一白的子，端著兩盞茶走了進來。

茶盞打開著，隨著子進門的作，茶香頓時也飄了進來。

夜九宸蹙了蹙眉。

這味道，讓人發膩。

思雪看著那子先走到了夜九宸邊，素手端起茶盞，再輕輕放在夜九宸手邊。

“皇上，請用茶！”

白子挨著夜九宸很近，夜九宸能聞到從上飄來濃郁的胭脂香氣。

楚晚卿平時不涂這麼重胭脂，夜九宸和旺仔都極聞到。

而且，在那濃郁的胭脂味道和似有若無的茶香味下，還有一說不上來的怪異味道。

夜九宸和旺仔都不約而同的皺眉往后躲。

思雪見到那子的子都快挨上夜九宸了，沉著臉走過去，一把將那子推開。

“送茶就送茶，送綠茶就沒必要了。我們皇上不吃那一套！”

那子被推的一個踉蹌，往后退幾步，差點撞到旁邊的一個遼東士兵上。

那士兵急忙手扶住。

卻在手剛到白子的時候，立馬跟被蟄了一樣，快速躲開。

夜九宸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窄了窄眼簾，默不作聲。

白子站穩，十分委屈的躬了躬子。

“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茶水有些燙，想提醒皇上慢點喝。”

思雪一點面子也不給，嫌棄的直揮手。

“你站遠點說話，我們皇上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