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說著話，遠遠走過來太皇太后伺候的嬤嬤。

得了夜九宸的恩準，陸升才把人放行。

走到楚晚卿和夜九宸邊，嬤嬤恭恭敬敬的行禮。

“老奴參見皇上皇后。太皇太后想請皇后過去一趟，老人家有些話，想跟您說說。”

聽說是找楚晚卿，夜九宸第一時間拒絕。

“皇后沒空。告訴太皇太后，宮里一切待遇不變，只希能像以前一樣潛心禮佛，不問世事。若辦不到，就別怪朕不念以往恩。”

嬤嬤低著頭。

“皇上息怒，太皇太后沒有要為難皇后的意思。只是雪太妃回宮，太皇太后念在畢竟曾是太上皇的寵妃，不愿現在這個樣子留在宮外苦。想將留在邊，也算是給自己找個伴。此事，想請皇后過去商議一下。畢竟，現在皇后是后宮之主，理應皇后同意才行。”

太皇太后會這麼尊重楚晚卿的意思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的。

只怕是找個借口，想見一見楚晚卿和夜九宸。

夜九宸剛想再拒絕，楚晚卿拉住了他。

“難得太皇太后心里有我這個皇后，帶路吧。”

夜九宸低聲：“你想去？”

楚晚卿：“嗯。想去聽聽，還有什麼新花樣！”

夜九宸把旺仔遞給思雪，思雪趕接過來。

“好，朕陪你去！你們先帶大皇子回宮。”

倆人跟著嬤嬤一路走到太皇太后的寢宮。

這個時候，的朝宮原沒有以前那般通亮。

門口侍衛把守著，門連燈都沒點。

一路漆黑著走進宮殿，才勉強看到一束亮。

黯淡的線下，段逸雪骨瘦如柴，和太皇太后老態龍鐘。

第一眼看上去，顯得格外可憐。

楚晚卿低聲問夜九宸。

“你斷了宮里的供應？”

夜九宸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有。做戲呢，看著就好。”

楚晚卿了然，頓時覺得眼前的場景，也沒那麼可憐了。

見到倆人進來，段逸雪急忙跪地。

“參見皇上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卑微的態度，是誰都覺得，應該是知道錯了，來真心懺悔的。

可楚晚卿和夜九宸可沒那麼好騙。

真心懺悔，就會離他們遠遠的，不會再進宮惡心他們。

幾天不見，太皇太后也形容憔悴，連后背都佝僂著。

拄著龍頭拐杖，巍巍的起。

“宸兒，是哀家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皇位，就連曾經盛極一時的夜不疑，也不可能做到。”

提起十三王爺，太皇太后臉上的表，說不上和煦。

“你十三皇叔是個好孩子，孝順，有本事。只可惜，他不是從哀家肚子里出來的，終究跟哀家有隔閡。他和你母妃之間的事是真的，哀家都是為了替皇家遮丑，所以才不得不那麼做。你也不想你母妃有不好的名聲傳出去吧？”

沒想到，太皇太后會主提起夜不疑和熹太妃。

夜九宸握著楚晚卿的手了。

楚晚卿回握住他，看向太皇太后。

“別說得那麼好聽。太皇太后親手殺了他的母妃，你說這些，難道還指他能原諒你嗎？他還能讓你住在這里，太皇太后的尊榮，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太皇太后看楚晚卿的眼神，幾乎想要殺人。

“難道你讓哀家眼睜睜看著他們穢后宮嗎？”

“什麼穢后宮？”

楚晚卿直視太皇太后。

“你有什麼真憑實據，證明他們做出了穢后宮的事？”

太皇太后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就是沒有。沒有證據就死他們，你就是想借題發揮，既能解決了十三王爺的威脅，還將夜九宸帶進你宮里收養。你敢說，你養大夜九宸，真的是因為祖孫深嗎？”

太皇太后不服。

“他是哀家的孫子，哀家不忍心看著他沒了母妃沒人欺負，不是祖孫深是什麼？”

楚晚卿冷笑一聲。

“拉到吧。你不過是為了培養你自己的勢力，想讓夜九宸為你手里的一把刀。只可惜，夜九宸沒有按照你要求的軌跡走，沒有娶你想讓他娶的人。他今天要不是登上了皇位，你還會這麼對他低聲下氣的討好嗎？”

太皇太后被氣得變了臉。

“宸兒，你就這麼縱容在哀家面前放肆嗎？哀家可是你的皇祖母！”

夜九宸冷著臉。

“說得，是事實。”

太皇太后明白了，連連后退，直到跌坐在榻上。

“好呀，好呀！夜姓皇室，真是哪一輩都逃不了出一個種。圣祖先帝對那個民間賤人是這樣，先帝對熹太妃是這樣，如今，你又是這樣。哀家認了，認了！怪只怪，哀家沒有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里，任由它發展現在不可控的樣子。可是宸兒，哀家絕對沒有騙你，你母妃，確實德行有虧。當年，進宮之前就已經懷孕，要不是先帝再三保證那孩子是他的，哀家絕對不會讓進宮。”

進宮前就懷孕了？

楚晚卿心里一咯噔。

記得夜九宸說過，當年熹太妃深的，是夜不疑。

只是夜不疑被一波土匪襲擊下落不明，傳言已經死在了荒郊野外尸骨無存。熹太妃聽到時先帝邊有人故意陷害，才刻意接近先帝，想要給夜不疑報仇。

可如果，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懷了夜九宸，那夜九宸很可能真的不是先帝的骨，而是夜不疑的。

熹太妃進宮的目的，也可能不只是報仇那麼簡單。

還有，保護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長大

因為，夜九宸是木族和金族共同的脈，也可能，是唯一的脈。

如果只是養大一個孩子，或許做得到。

但要教他出人頭地，教他一本領，教他未來接兩個部落共同的使命。

這是一介弱子不可能辦到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孩子回歸皇室。

當時正在外的先帝，就是最好的目標。

這麼一想，熹太妃和夜不疑的母親，簡直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