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疑地問：“一個表妹？誰的表妹？”

儲瑾禮仍舊閃爍其詞：“……跟繡依堂姐關系很好的。”

商云婼聽得云里霧里：“繡依堂姐的表妹嗎？那是嬸娘的外甥了？賀府應該有自己的名額吧。”

面對的追問，儲瑾禮清咳了一聲，只能坦白道：“是我表妹，薛凝諳，的家世不夠格參加圍獵，正好你有名額，就想著帶一起去。”

商云婼的笑容收斂，神一凜：“薛凝諳？那個在我們鋪子賒賬六萬兩的表姑娘？”

儲瑾禮：“什麼？賒賬六萬兩！”

聽著儲瑾禮驚異的語氣，商云婼問道：“夫君，薛凝諳賒賬你知嗎？”

儲瑾禮慢慢收斂了震驚的神，定了定心神，支支吾吾地說：“知，知道。”

他知道賒賬，還是他應允的，可他不知道竟然賒了這麼多！

商云婼覺察出不對勁，追問道：“夫君跟關系很親近嗎？”

“沒有。”儲瑾禮下意識否認。

緩了緩他又解釋道：“就是家道中落，姨母我多多照拂，跟繡依堂姐的關系好。”

商云婼不懂他為何一直強調跟儲繡依關系好，舉起茶盞喝了口茶道：“既然不太親近，那日后就停了的賒賬吧，若是需要什麼首飾珠寶，可以與我來說，我這個做表嫂的定不會虧待的。”

儲瑾禮：……

他突然覺得被商云婼將了一軍，但也沒有理由反駁的話，只能默認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儲瑾禮又提起圍獵的事：“你看看那個名額是不是可以空出來一份給表妹？”

商云婼為難地說：“夫君你也知道的，別的府里只有三個名額，我跟溶月關系再好也不能破例太多。”

儲瑾禮：“堂嫂平日連用餐都不跟嬸娘他們一起，不際的，正好讓凝諳去嘛。”

商云婼蹙了蹙眉。

穆純熙未出閣時跟們時常在一起玩，比們長幾歲，在商云婼的印象里是很灑爽朗的一個大姐姐。

怎麼嫁人后反而不際了？

直言問道：“夫君怎知堂嫂不會去？我都還沒問過呢。”

被三番兩次拒絕加質問，儲瑾禮心里存了怒火，這若是表妹，定會順著自己的心意，一句話不會多問的。

儲瑾禮：“那你給句痛快話，讓不讓表妹去？”

商云婼擰眉，覺得他在無理取鬧，忍了忍脾氣說：“那待我問過堂嫂后再回復夫君吧。”

儲瑾禮倏地起，黑著臉說：“行，那你去問吧，晚膳我不在府里用了。”

商云婼端坐著，自尊迫使沒站起追出去。

儲瑾禮的腳步聲漸遠到徹底聽不見了，才緩聲問初瑤：“剛剛我又跋扈了嗎？”

初瑤：“……這也算跋扈嗎？侯爺不像在對待大娘子，像是在對待侍妾奴婢。”

——

又錯過了一次跟夫君相的機會，第二日給祖母請安時商云婼緒不是很好。

祖母敏銳地察覺出，難得留多坐了一會，問道：“最近跟瑾禮相得還好嗎？”

商云婼微微嘆氣，實話實說道：“不好，祖母，云婼沒用，抓不住夫君的心。”

頓了頓，祖母道：“你知道我那日為何責罰賀氏，替你做主嗎？”

商云婼頷首：“因為祖母也知道嬸娘貪污銀錢，掏空侯府。”

祖母搖頭：“你以為我是在那天才知道的嗎？我若是想懲戒，我早就想辦法把管家權直接給你了。”

商云婼不懂了：“那祖母那日為何置了嬸娘？”

祖母：“因為我覺得你跟傳聞的不一樣，你為相府貴，肯為了瑾禮收斂脾氣，我看出你是想好好跟他過日子的，所以我替你做主，要來了管家權。”

商云婼忽地就懂了，祖母這番話的意思是讓再收斂些脾氣，收斂到儲瑾禮喜歡的那種弱不能自理，十分依賴他的程度。

果然祖母說：“瑾禮這孩子吃不吃，你若是肯再收斂些脾氣，我可以幫你一次。”

商云婼好奇地問：“怎麼幫？”

祖母屏退了所有下人，低聲說：“我會他今晚留宿你屋里，我的迫他定是抗拒但又不敢違抗的，他對你態度不會太好，但是你可以使些手段留住他。”

商云婼心跳有些加速，直覺祖母說的“手段”就是跟平郡主說的那個意思。

祖母在耳邊說：“靈悅樓的林娘子知道嗎？”

商云婼倒吸了口涼氣。

祖母：“你若是功了我可保你一次，但只能一次，你若是沒功還被發現了，我保也保不了你，做還是不做你自己拿主意。”

從祖母院里走出，商云婼覺得后背汗涔涔的出了一冷汗。

知道祖母和平郡主說得有道理，如今跟儲瑾禮想短時間培養起怕是不容易。

真的要用那種下策嗎？

停住了腳步，屏氣凝神站了一會，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初瑤說：“喬裝去靈悅樓一趟，切記不要讓人發現是你。”

——

儲瑾禮回府后便被祖母道了屋里，在祖母院憋著的氣，出了院子就發泄了出來。

“定是那商云婼去找祖母告狀了！若是好好的跟我說或許我還能同意，但用這種方式，那我偏不讓如愿！”

跟在他邊的留潛小聲提醒：“可老太太那邊怎麼代啊？”

儲瑾禮發泄完緒也冷靜了下來，他此時去質問，轉頭又會去找祖母告狀，不與圓房這事鬧到明面上也是他沒理。

他瞇了瞇眼，恍然想到一個辦法，調轉了方向去往濯曦苑的方向。

濯曦苑里，儲硯在桂花樹下借著一點殘在面團。

殷杉踩著桂花樹枝飛上了屋頂，桂花飄揚，落了一地的金黃。

儲硯蹙眉將肩上的桂花拂掉，繼續著面團問到：“查出什麼了？”

殷杉：“我一路跟著初瑤，發現去了靈悅樓。”

儲硯神一滯，目驟然凝住，夢里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他呼吸不暢，整顆心都往下沉了沉。

殷杉忽地一個閃不見了，儲硯警覺到有人來了。

片刻后，儲瑾禮走了進來，四看了看確定他院子里無人，低聲道。

“今晚再去商云婼面前假扮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