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陸松亭的糖吃完了,說話之間還殘留著淡淡涼意。
汪雯指了指病房:“37床的小病人,指名要你過去看,和說了你在休假,還是不肯。”
“好,我去辦公室換服就過去。”陸松亭應了一聲。
汪雯點頭,往護士臺的方向走去。
陸松亭從休息室出來,手里拎著紅塑料袋,讓人都不由多看他兩眼。
他換了白大褂往病房里走去。
“剛程小姐不是過去休息室說陸醫生沒有在嗎,他明明在啊?”汪雯回到護士臺,和旁邊的同事說道。
同事聳了聳肩:“剛還有人看到休息室里有孩子出來呢,不知道哪個版本是真的?”
“你說陸醫生攀了程小姐這麼親事,會不會就平步青云了,未來當院長了?”
“這是公立醫院,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咱們陸醫生需要靠誰麼,他這麼年輕就是副主任醫師就已經是全醫院的先例,未來無可限量。”
汪雯點了點頭:“也是,也不知道誰能摘下我們骨科這朵高嶺之花。”
“沒有人!”
最為人間清醒是骨科。
其實剛陸松亭來骨科任職的時候,骨科的門檻可能都被踏平了,但是一年多下來,門檻又慢慢漲回去了。
但就是這位程小姐,好像說是他唯一去見的相親對象。
不過陸松亭也沒有宣過,倒是這位程小姐來找他過多次,護士也就認識了,顯然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陸松亭進了病房,37床的小朋友,剛后不久,手麻醉過后,會有腫脹和疼痛,在家里小區打鬧摔倒,導致小臂骨折,進來那會兒,都不配合,主刀醫生是陸松亭,也是通了好久,才說服了小朋友,最后小朋友就只聽陸松亭的話。
是個才上大班的小孩,圓嘟嘟的小臉,掛著兩行淚, 一看就剛哭過,一旁的媽媽也那沒轍。
“樂樂,是哪里不舒服了?”陸松亭走到病床前,彎下腰,探了過去,和坐在床上鬧脾氣的孩子說話。
“醫生叔叔,我好痛呀,你騙人,你說了做手好了我就能好了,但是我這麼痛,哪里好了,一點都不好!”帶著真和稚的嗚咽聲傳到了陸松亭的耳朵里。
雖然戴著口罩,但是他的角扯了扯,不由笑了出來,“醫生叔叔是醫生,不是魔法師,不能點石金,但是你的手臂已經手完了,也在恢復中,如果樂樂非常聽話,就會好起來更快,明白嗎?”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眼淚往里收了收。
“又要麻煩陸醫生,就是不聽我解釋,來去,就更加疼了。”孩子的媽媽在一旁抱歉道。
陸松亭了孩子的頭,“醫生叔叔這兩天有點冒,所以沒有過來,但是我給樂樂帶了個小禮,如果樂樂聽話的話,才能有禮。”
樂樂抬頭看向他,點點頭。
看著陸松亭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棒棒糖,遞給了樂樂,“有人和我說,難過的時候,吃顆糖就會變得不難過,你試試。”
樂樂用另外一只手拿過了糖:“醫生叔叔,小熊好可。”
“你喜歡就好,要聽媽媽和護士姐姐的話。”他安著的緒。
隨后,陸松亭直起,告知孩子母親,“是梨膏糖,無添加的,可以吃,盡量讓不要手臂,如果腫起來就告訴護士。”
“好的,謝謝陸醫生了。”
“應該的。”他頷首。
剛剛哭哭啼啼的孩子,已經拿著棒棒糖吃起來,立馬破涕為笑了。
“醫生叔叔,和你說的那個人沒有騙人,真的不疼了!”樂樂笑盈盈看向了他。
陸松亭快意而笑,林星也不會騙人,只會騙他而已。
那次他吃過就嚨不痛了,后來時常會在校服口袋里藏著梨膏糖,看他垮著臉就扔給他一,好似生怕他又要跑去干壞事。
“我沒!”陸松亭駁斥。
林星也聳了聳肩,“知道,吃糖會變開心,你頂著這張臭臉,太丑了。”
所以,看出了他的不開心。
那顆糖不僅能潤,還能變得開心,大概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緒了,覺得他就該這麼張臉,還有人會覺得年期流行他這款。
可知道。
那顆糖恰好融化在了那些緒里,他吃過,很甜。
就像是樂樂現在嘗到的甜味,似乎真的會有那麼一刻抹平手臂的疼痛。
須臾,他嗯了一聲,“是的,不會。”
當然孩子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孩子的世界非常簡單,能哭能笑也都直接表達出來,看著樂樂笑出來的樣子,忽然想到了有個人也這樣。
哭的時候,嚎啕大哭。
可裝大人的時候,又覺得全天下最霸道和蠻橫。
他今天算是借花獻佛了,誰讓把糖都留給了他。
如果來找他賠,那他就再賠給就是。
和病人家屬打了聲招呼,他就出了病房門了,本來他今天還在休,也不想要在醫院多逗留了。
末了,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又拉開了辦公室的屜,抓了一把梨膏糖,想要放在風口袋的,才發現風不在手邊。
風給了。
有種換糖,而他像是風換糖。
遇到林星也之后,他好像不自覺就想要笑,可明明他不是這樣想的,……
陸松亭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護士臺和他打了聲招呼,他就從骨科走了。
“不覺得今天的陸醫生心好像不錯嗎?”汪雯都覺得可能自己看錯了,他角的笑意未散去,從休息室出來之后就不一樣,病房看過病人之后更甚。
“是有點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陸醫生不是生病了,可能有種病帥?”旁邊的護士附和。
“肯定是趕著和程小姐約會去了。”汪雯有個大膽的猜測,“你說,要不然他生病還往醫院趕。
“也是,又是羨慕別人的一天!”
“我們呀只有磕CP的份了。”
“56床呼。”
“好了,去忙了,忙完再磕!”汪雯已經跑著去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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