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是可的孩子。
出生在八月,農歷的七月七。
陸念。
念念。
念念不忘。
可是唯獨憾,再不會有回響。
許輕是順產,在醫院觀察了兩天,沒什麼并發癥后,便出了院。
想全心全意照顧陸念,便把事務所的份分了大部分給韓婷婷和肖笑,讓們兩人代管分紅,自己手上則是只留了一小部分。
陸念子很安靜,乖乖的,很哭鬧。
許輕帶著很省心。
陸念百日宴那天,何雨也來了。
記憶里人保養得極好的皮像是一夜之間衰老不,眉眼都是皺紋,穿著打扮也簡單許多,臉上凌厲褪去,溫和許多。
抱著陸念,手掌輕輕托著小孩兒后頸,眼眶潤,“和阿峋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韓婷婷在一旁,“明明和鼻子和輕最像!”
“是,以后一定和媽媽一樣好看。”
何雨笑了笑,看向許輕。
許輕看出想單獨和說話,兩人走到別墅后院,許輕先開口道:“阿姨,抱歉。”
何雨只是淺淺地勾了下,眼里是滿滿的無奈和苦,“真要論錯,我又何嘗沒有委屈過阿峋。他從小就很懂事,即使知道自己出生,也從來沒有怨過我,不會給我添任何麻煩,別的孩子都會對父母撒的年紀,他不是在讀書,就是在學著跟我做生意。我卻把一切當做理所應當,從沒想過他真正要什麼。”
何雨說著,眼淚流下來,“老實說,我后悔,那個時候若是同意他和溫寧在一起,簡簡單單過一輩子,遠離陸家的一切,也不會有后來這些事。”
許輕垂下眸。
“不過我也沒想到,你會留下念念。謝謝你,至讓我這個老婆子,還能有點念想。”
何雨哽咽著聲音說完,轉回了屋。
許輕獨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平復著翻涌不止的思念。
“真希你也在。”
抬眸看著天空,輕聲道。
再回到屋子里,又多了不人,吳逸、賀安淮和沈野剛被肖笑領進來,三人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又各自掏出一疊厚厚的紅包,放到陸念邊。
沈野彎著眼睛,興高采烈地跑到許輕跟前,甜甜地了聲姐姐。
又轉頭跑一邊兒,蹲下子,仔細瞧著被韓婷婷抱在懷里陸念。
“好可。”
沈野眨了眨眼說。
“跟陸總真像。”
賀安淮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皺起眉頭,一臉莫名,“哪里像了,眼睛鼻子都沒張開!”
韓婷婷翻了個白眼,“說明你眼瞎唄。”
賀安淮冷嗤了一聲,想罵臟話,被吳逸察覺,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
吳逸:“賀總,小孩子面前,你就不能注意點?”
賀安淮:“一個娃娃,能聽懂啥?”
吳逸:“……”
要不是看在賀安淮這執行總裁當得兢兢業業的份上,他真想給他兩拳,太欠了。
許輕從韓婷婷手里接過陸念,不經意問道:“你和南風婚禮什麼時候?”
韓婷婷愣了下,看了眼旁邊的肖笑:是不是你把我賣了!
肖笑了天花板。
許輕:“難道你結婚,還不打算告訴我?”
韓婷婷:“說,當然會說。”
只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陸峋的事過去也才一年,那個時候,他和許輕都定下結婚的日子了,怕提到這些事,勾起許輕回憶,又讓難過。
秦南風在旁邊聽見兩人說話,想也沒想地就說了個日期,“那時候念念也一歲了,能帶上來一起參加了吧?”
剛說完,就被韓婷婷瞪了一眼。
許輕卻是笑了笑,“念念一定來。”
門鈴在這時響起,肖笑腳勤快地先跑去開門,許輕抱著陸念,剛走到防盜門口,就看見肖笑領著陸庭深和景臣從大門進來。
景臣坐在椅車里,朝揮了揮手,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但也多了許多過去沒有的。
“景臣哥。”許輕迎過去,有些意外,“不是說這兩天在出差,我還以為你沒空過來。”
景臣溫和笑著:“念念百歲宴,我就是在南極,也要趕回來。”
本來還在睡覺的陸念突然醒了,哇哇了兩聲,又安靜下來,烏黑圓潤的眼睛好奇地盯著陸庭深。
陸庭深彎下腰,眉眼浮上笑意,溫地看著陸念。
陸念突然出小手,小小掌地拍他眼睛上,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
陸庭深和景臣也出兩個大紅包出來。
比剛才吳逸賀安淮給的,多了整整兩倍。
賀安淮剛走出來看熱鬧,看見那兩疊厚厚的紅包,頓時覺自己被比下去了,趕又回去找吳逸掏了些現金出來。
陸庭深從許輕懷里接過陸念,輕輕托在臂彎里。
本來安靜的小孩兒,笑得更樂了,笑聲跟風鈴似的。
許輕抬眼間,看見宋青站在后面,眼里有期待,也有悲傷。
宋青:“我可以進來嗎?”
許輕點了點頭。
宋青眼睛熱熱的,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陸念,眼睛一下就紅了。
陸庭深抱著陸念回了屋里。
院子里,宋青看向許輕,“你竟然熬過來了。”
許輕看著遠方,“他想讓我好好活著,我就會好好活著,再難熬也會堅持。”
下輩子再見到他,也可以驕傲地跟他說,你看,我有好好聽你的話,你也要答應我,再也不許離開。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夜幕在這一刻降臨,天邊似有流星劃過。
許輕眨了眨眼,下口的酸楚。
轉過,和宋青回了屋。
門砰的一聲關上,仿佛塵埃落定般,象征著一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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