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宜以为他是想吻,可片刻后,男人闭了闭眼睛,只是靠过来,和贴住了额头。
放缓了呼吸,近距离地看他。
他眉心拧紧,明显很痛苦,蹭了蹭的额头后,略微舒了口气。
“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再放轻声音。
司问棠:“哪里都不舒服,吵死了。”
吵?
心里暗惊,“……是幻听吗?”
他抿默住,没有回答。
不再问了,不敢问,也不舍得问。
悄悄手,了他的耳朵。
到的小动作,司问棠闭着眼,轻笑了声。
“你睡觉吧,睡着了就舒服了。”哄道。
“睡不着啊,脑子奋得很。”
陈舒宜想起楚璃发病那次,温书珩们也一直说,要让楚璃睡觉,神类的疾病,睡眠好像尤其重要。
他就这么静静贴着,一言不发。
脑子里想着一堆施救方案,又都觉得不行,懊恼之余,只能地看着他,希他能舒服一点。
又不知过去多久,他况并没好转,松开了,靠进了沙发里。
有些无措,在他边起,拉着他的手,让他躺下睡,自己坐在了他边的地毯上。
世界静下来,只有他烦躁不适的呼吸声。
每一下,都让揪心不已。
他转过脸,对道:“去酒窖里拿两瓶红酒上来。”
“还喝吗?”
“嗯,喝了好睡觉。”
陈舒宜觉得这办法有点悬,不过看他这样子,也没别的法子。
爬起来,独自去了酒窖。
他的酒窖好大,一个人去其实有点怕,抱上两瓶酒,头也不回地往上跑,回到他边,呼哧呼哧地气。
司问棠听到动静,哑声道:“怕鬼?”
“没有啊。”随意抓开散落的头发,给他倒了半杯,“喝一点吧,先试一试。”
他眯了眯眸子,半撑起子,一口全干了。
“再倒一杯。”
陈舒宜握着酒瓶瓶颈,有点迟疑,了张纸巾,帮他了下角残留的酒渍。
突如其来的触,让司问棠下意识抬手,握住了的手腕。
陈舒宜惊了下。
意识到是,司问棠手上力道放开,他扯动角,“别怕,我就算再坏,现在也没力气干坏事。”
“我没怕。”
只是,怕你难。
他手还是在发抖,哪怕刚才用力抓住,也无法控制。
放开后,便若无其事地用手臂做枕头,压在了脑后。
陈舒宜如鲠在,只能尽量降低存在,不去打搅他可能产生的丝毫睡意。
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又要了第二杯酒。
这一杯倒得更,他半坐起来喝,可酒杯在他手里完全不控,体清晰地晃。
他脸难看地灌下去,想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手却提前松开了。
咚!
酒杯落在了地毯上,滚了好几圈,仿佛在笑话他有多么废。
陈舒宜亲眼看着他脸冷下去,死死盯着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的心仿佛被丢进了油锅里,尽煎熬。
无知无觉的,眼眶发了热。
啪嗒。
一滴泪,落在了他手背上。
他眸一晃,低头看去。
再转脸,对上红通通的眼睛。
他勉强提了下,手托住了的下,“哭什么?”
低头,快速抹去了眼泪。
他中收紧,声音更哑,“心疼我?”
陈舒宜不知怎么讲,拉了拉他,“你躺下歇会儿吧。”
他没动,手上力道不改,不许躲避他的视线。
没法子,只能看着他,“干什么啊?”
“心疼我,喜欢我,为什么?”
闻言,有些茫然。
他眸沉沉,不放过脸上任何细节,“就只是喜欢我这张脸?”
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不是。”
他看着,似乎在判断话的真假。
吸吸鼻子,拿下了他的手。
“你的脸我很喜欢,但徐砚周也好看,麟哥也好看。”
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不是说我坏吗?”
“你就是很坏啊……”
“那还喜欢我?”
说不上来了,反正,就是喜欢。
司问棠痛得糊涂,这会儿视线却格外清晰,脑子里又窜出另外一无名的兴奋。
有人看清他的恶劣,但依旧喜欢他。
他头痛裂,攥着这个念头,麻木地躺了下去。
略有清醒,又再度睁开眼,只看着。
陈舒宜本是趴在沙发边沿看他,对视许久,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朝他靠近过去。
他眸晃动,抬手,挡住了献祭般的吻。
“想做什么?”他轻笑出声。
眼神微闪,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便坦然道:“你不是想吻我吗?”
司问棠一怔。
是。
他想。
从回来那一路,再到把拐来那一路,都在各种琢磨。
要不是他脑子、体力跟不上,此刻早不知实施了多种方案了。
但他没想到,他还没施展诡计,目的已达了。
双手拿下他的手,鼓着一口气,在他一动不动的眼神中,再次凑了上来。
瓣一软,他下意识闭了眼。
痛,似乎在瞬间被封印了。
他手臂绕过后脑勺,很快回应上去。
一切都很突然,却又仿佛水到渠,彼此瓣相贴那一刹,汹涌的绪便如冲破堤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抬高了子,侧过脸靠近。
怕他吃力,主动攀上他肩膀,一再朝他靠近。
激烈的纠缠中,他按捺不住体里的,揽过的子,将抱上了沙发,一个翻,手臂压在了侧,完全把控在自己怀中。
什么特效药,什么烈酒,跟陈舒宜相比,都没了用武之地。
他起初还能保持温,很快,便像脱缰的野马,释放出了本,吻得越来越凶,从瓣到颈侧,一一侵占,仿佛要将吞吃下去。
中途,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轻呼。
他停下动作,浑噩的眼神里,出显而易见的痴迷。
抬手,小心地抚上滚烫的脸。
想动一下,便被他按住了肩膀。
四目相对,他眼里是极致危险的侵占,让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