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籠中青雀(重生) 第94章 就藩? “東宮的女諸葛。”……

《籠中青雀(重生)》 第94章 就藩? “東宮的女諸葛。”……

第94章 就藩? “東宮的諸葛。”……

離除夕還有一日。景和二十六年——今上在位的第二十七年, 還有最後兩天,便將正式結束。

新年將至,京城外早是一派喜樂安融。皇城之中, 大明宮、掖庭宮、東宮三宮殿, 更是格外輝煌華彩,碧瓦朱甍煥然如新,琉璃珠玉華流轉,盡顯盛世太平,天家氣派。

今歲風調雨順, 正在冬末, 天上又紛紛揚揚飄起了雪。雪珠不大,還不足人指尖大小,從燈裏盈盈落在地面,仿佛燈火如珠, 四散在天地之間。

向昭宮消閑的皇帝, 已在朦朧醉意裏, 同雲貴妃賞起了新雪。

另一側宮牆裏的太子, 卻被妾攔在了殿門之外。

“阿溶……溶溶!”

輕輕敲著殿門的太子聲音急促又低。他喚著妾的閨名,神是另一種無奈哀怨, 早不見了在外臣面前的溫和矜貴姿態。

跟隨的侍都離得遠遠地站著,權當聽不見太子殿下幾乎是在哀求趙良娣:“已經這麽晚了,你不許我進,我還能去哪兒?阿溶!你不見我,我也不走……我不去別, 我就站在這,等你開門!阿溶……你就不想見我嗎?”

或許是終于不住夫君如此的低微祈求,殿門中, 細如枯柳的人影晃了晃。

片刻後,殿門微微打開了寸許的隙。

“殿下還是請去吧。”

這聲音如白玉清冷,從隙中出的半張面龐,也似白玉一般皎潔又幽麗。

“明日便是除夕,殿下會同太子妃娘娘一起,先向紫宸殿給陛下見禮。殿下該與娘娘同宿才是。”

一字一句,緩慢又清晰地說著:“若留宿此,明日五更,再趕去見太子妃娘娘,既勞累殿下,又難免傷娘娘的心。娘娘正懷妊在,殿下正該陪伴。況且,陛下聖目如炬。若再陛下察一二異樣,豈不是這幾年殿下與娘娘的齊眉舉案,都盡皆付諸流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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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這裏不能招待殿下了。”說著,便要闔上殿門。

太子卻牢牢握住了門扇的兩端。

他不過三十出頭,正當壯年,雖不比皇六弟一般武功震世,亦是從年開始習武挽弓,一直到前些年才逐漸懈怠,認真用起力量,自然不是如細柳的趙良娣所能抵抗。

“這些樣言語,人人都可說得,孤卻偏不要你說!”他一點一點掰開趙良娣的手指,“阿溶,這些年,你若煎熬,孤更比你煎熬十倍!孤只問你一句:難道數月不見,你就對我沒有半點想念?”

趙良娣沉默地著他,在他終于大開殿門進來時,沒有再做阻攔。

太子立刻擁住,向殿走。

殿中的燈火稍亮。走出門邊的影,趙良娣清麗素潔的臉,終于盡數亮之前。

已經三十一歲了,生育了五個子,不再是及笄新嫁的青春年,又足有近三年的時間恩寵稀薄,孤守空房,可的神卻和十幾年前幾乎沒有變化,依舊是恬淡的,和平的。

“何必擔憂父皇不喜。”太子已吻上的頸側,模糊的話語裏帶著諷刺,“明日是除夕又如何!”

他冷笑:“父皇自己都沒守著母後的牌位,去找雲貴妃的溫鄉了,還不許我來見你麽!”

趙良娣推開他的臉,另一手探上他的額角:“殿下既沒吃醉,也沒發燒,這樣的話,就請不要再提了。”

喚宮捧水,服侍太子潔面淨手。

太子竟果真不再抱怨,靜靜地了手和臉。

們又連忙搬走堆在室榻上的書堆。

太子走進去,看幾間殿的布置用度,與他從前常來時是有了些差別,但不算很大。

“至沒太委屈。”他一嘆。

趙良娣淡淡笑著,沒應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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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過後,已將二更。

講過了許多離別幽恨,太子自然要摟著妾尋歡。他的又湊到趙良娣頸間,沒再推開,只是承著太子格外激的歡

終于,幾番雲雨結束。

疲倦躺在太子側,趙良娣也終于可以詢問:“殿下是有什麽心事?”

若無不便對他人言的煩難之事,他也不會拋下重修恩近三年,還有了孕的太子妃,又來到這裏了。

“阿溶……”太子低聲地喚,“孤委屈啊……”

趙良娣安靜地等著他說。

“方才傳來消息——”他深深吸氣,“就在大前日,父皇又提起給六弟賜婚,這回要賜的竟是晏尚書之!”

“這般的恩賜,他竟還想都不想就拒了?”太子不可置信地說,“他不但直接拒了賜婚,父皇還只‘罰’他年前不許吃酒,這竟是罰,不是賞?”

“殿下稍安。”趙良娣輕嘆著說,“陛下未必是真要賜婚,或許只是試探。”

“這孤如何不知!”

太子一側,又抱,嘆息:“可他能與父皇言談無忌,推拒聖命也只如玩笑一般,孤卻想親近心人,都要瞻前顧後……”

——心人。

趙良娣一直平靜無波的心,終于泛起微澹。

“心人”“寵妾”“第一個良娣”“幾乎做了太子妃”“先生家的師妹”“青梅竹馬”,印在上的,與東宮裏其他妃妾“不同”的名號著實太多,迷了旁人的眼,也險些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與衆不同”的時再多,當楚王殺妻且不願續娶,他想與正妻恩,好凸顯出他與楚王的區別,讓陛下欣喜之時,便也可以輕松地疏遠三年。

幸好的孩子們都長大了,連最小的兒在那年,也已過了三周歲,不會再輕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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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還算不低,多年威勢尚在,即便一時“失寵”,也沒有人敢當面挑釁辱。

既要和太子妃做恩夫妻,遇事為什麽還來找?與太子妃商議不是更好?

微有嘲諷地想著,聽太子在耳邊嘆氣:“他又提征西戎的事。父皇雖然當時沒應,能以晏尚書的兒試探,至也是心了的。一個東夏,已世人念了多年的‘楚王殿下’,若再添一個征西戎之功……”

“阿溶,”他低聲說,“我絕不能再讓他立這一功。”

他說:“我若讓人提議,他就藩西陲,鎮守國門,好讓大周再休養生息……你看如何?”

“就藩?”趙良娣頃刻就斷了方才的思索。

撐著酸的手臂,稍稍擡起,看著太子:“殿下,自從‘五王之’,大周便不許皇子再就藩。凡年皇子,依功勞、出、品行不等,或封親王,或封郡王,或授郡公、縣公,皆只以虛封,不授實地,留在京中安養,就是怕再出藩王起兵謀反之。楚王已是親王,封無可封,又正有軍中實權,若真令他就藩,便是埋下禍,危害更甚于讓他立功啊。”

便問:“既是才知此事,‘就藩’這話,不知是何人對殿下提起?”

“這……”太子含糊了過去,沒答的疑問,只說,“可先讓他遠離京城,再無可能繼位,才能保得住東宮的安穩。至于其他,”他咬牙道,“只能將來,再慢慢看了。”

默然片刻,趙良娣支撐不住,倒回枕上。

“這幾年,我一心讀書,其實對京中局勢,也不大清楚了。”緩緩地,笑道,“殿下心意已定,我為殿下的妃妾,自然全跟著殿下走。”

太子已不願對毫無瞞。“賜婚”與“就藩”之言,應也并非方才得知,而是早已思索了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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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看法即可。若強行多言勸告,不待東宮失勢,已會自其害。

說到底,只是太子的妾室,并非他的謀臣,更非他的妻子。

闔上雙眼,出消瘦的臉龐上滿面的疲憊。

太子便也不忍再問。

替最喜歡的人掖了掖被角,他輕輕說:“等到撥雲見日那天,我必不會再讓旁人委屈了你。”

趙良娣更覺得這話淡而無味。

東宮妃妾之制,只稍遜于大明宮中,遠勝于各王府。

太子妃之下,許有良娣四人,正三品;良媛六人,正五品;承徽十人,正六品;昭訓十八人,正七品。但這只是許有妃妾的額數,并非太子一定要納的人數。

從太子大婚之前,陛下便經常向東宮賜人。上次選秀,給七皇子、八皇子選妃妾之餘,陛下還又賜了四名宦之為東宮昭訓。太子不便似楚王一般,推拒恩賜是真。

可東宮含,現有的良娣三人,良媛三人、承徽五人、昭訓十一人,卻并非全是陛下所賜,共有八人,是他主禮聘而來。

還有十幾個尚無名位,只是侍了寢的宮人“娘子”,也是他自己當時喜歡,才會寵幸。

從年時許諾正妻,卻只能迎為妾,到這十幾年中,幾十個子的仇恨怨懟,的委屈,究竟誰才是罪魁?

太子的親吻,溫落在趙良娣的眉心。

趙良娣眼睫分毫不,呼吸均勻綿長,似是已經睡了。

-

是日除夕。

未至五更,皇帝便已起,著裘冕、乘輦,前往紫宸殿。

雲貴妃要待妃嬪齊聚,方能率衆向含元殿前朝賀。

此刻還只有幾個年輕低位嬪到來,不必親自招待,便一面大妝,一面細聽了親信的回稟:

“昨夜,太子又去見了趙良娣。”

“趙氏……”雲貴妃看著銅鏡,“東宮的諸葛啊。”

先太子太師之,趙書溶,從七歲起,便有“今時易安”的才名。

“趙良娣從前便助益太子良多,不知今次會不會再勸回太子的心。”親信說出擔憂。

“那也難說。”雲貴妃反而一笑,“但今次不也無妨。”

扶正象征貴妃份的七龍九冠,站起,指尖從黃金的龍首上輕輕劃過,笑著說:“讓阿昱就藩西疆,遠離京城遠離朝堂,多好的提議,多好的機會,他一定會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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