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失控 這樣的放縱,于楚王而言,的確還……
青雀發呆了一整天。
沒看進去書, 也沒練琴。停了每天固定的箭習武,也沒聽侍們的建議,去校場騎馬放松放松, 吹吹風。
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不僅是心不對勁, 而是……太明顯了。明顯到會讓邊的人不能忽視的異常,猜測究竟是為什麽心緒不好。但沒有控制這份異常,而是放任自己放空了下去。
現在,雲起堂算是的家了……至,是能安心發呆的地方。
而不放空, 就會更忍不住細想那個孩子。想他才十三歲就死了母親, 還遭了生父和嫡母的厭棄,將來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想他被打斷的那雙,是否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想他還會經歷多坎坷。想他那禽不如的生父和嫡母,會不會和讓在田莊上“病死”一樣, 直接讓這個孩子也不治而死。
盡力不去想, 心裏卻還是會時不時閃過一兩個念頭。
以前還會寬自己:
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誰, 甚至, 不管再生出來時,他是男是, 只要能在相同的時間來到邊,那他就是原本的孩子。
可現在,楚王轉去西陲之後,至又有半年不會回京。
他人都不在,又去和誰再生一個孩子……
的孩子, 還能怎麽回來?
到傍晚,連李嬤嬤都來問:“夫人是不是哪不舒服?”
觀察著青雀的面:“正是該診平安了,不如今日就請曹院判來看看?”
“不必了, 嬤嬤,”青雀下意識要推拒,“還是明日——”
“殿下回京了!”
一聲通稟忽然從院子裏傳進來,衆人都是一驚。這聲音略有些大。雲起堂尋常是不許人大聲喧嘩吵嚷的,可這時,連李嬤嬤都顧不上斥責那人沒規矩。
忙轉出屏風,要細問這消息的究竟。
柳瑩也和青雀站了起來。
小侍說著:“殿下已經宮,說今晚一定過來。明日一早就走,讓夫人先吃晚飯,等他回來。”
柳瑩便看到,青雀黯淡了一整日的眼睛,亮了。
原來如此。
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快收拾著,等殿下回來吧。”握了握青雀的手,掩住擔憂,笑著說,“明日我再來看你。”
青雀來不及細想更多。
送走阿瑩,用過飯,沐浴更,便數著刻等楚王回來。這日子是早了些,才四月初四,比那孩子上一世來的日子,早了有兩個多月。但,只這兩三個月的差別,想來也不要。
若有機會,當然,還是想要他回來的。
越想,心中便越紛雜,越。
終于到三更時分,楚王踏雲起堂的院門。
看到回廊下的青雀的第一眼,他便微微皺起了眉。
“怎麽了?”他腳步加快,大步走過去,“出什麽事了?”
又是三個月不見,他在邊關盡風霜,容自又稍改。可看到他靠近,青雀毫無陌生,只覺到了安心的悉。
“沒什麽。”把臉埋在他前,低低地說,“……想你了。”
楚王的手一頓,輕環了。
“幾個月沒見,”他笑了笑,“膽子變大了。”
敢當著旁人這麽說了。
“不是說,殿下會直道西疆,不在京中停留嗎?”
他已沐浴過,換過衫,青雀嗅著他上幹淨的,讓安心的氣息。
“恰好能留出半日。”簡短解釋了一句,楚王沒有細說。
撐起青雀的雙肩,垂眸看一看微紅的雙眼,他握住的手,帶回房:“這個時辰了,等困了?”
“不困。”青雀搖頭,“我想見殿下。”
楚王腳步稍停,點了點眼下的紅暈。
“見到了。”他嘆,“你先去睡,我去看一眼承。”
“我,我不睡。”青雀握了他的手,臉霎時紅起來,卻還是不知怎麽開口說想和他親……
但還沒能說出一個字,楚王已微微俯,上的臉。他人也靠近了。
“想了?”他輕聲地笑,吐息砸在青雀眉心。
“……嗯。”青雀側過臉,不敢多看他的眼睛。
“下次直說。”笑著,楚王直接抱起了。
青雀的瞬時懸空。
他經常以這樣的姿勢抱。不僅是第一夜放在錦被上,很多次的睡前,他也會直接抱到床裏歇息。有時醉了,當著侍們,他也會直接抱起走……但清醒著,被他當著別人這樣抱住,還是第一次。
人人都會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麽了。
慌過後,青雀雙手環楚王的肩,不敢看侍們的神,又把臉埋向他口,清晰聽見了他悶在膛裏的笑意。
大步走回臥房,走到床邊,放下青雀之前,楚王吹熄了床邊的燈。
……
這夜的青雀格外勾纏。
顧著夜已深,已等了太久,楚王本想一次就結束,盡快讓安眠。
可纏著他,不肯松開。
他是個能征慣戰,遠勝于常人的年輕男子。懷裏勾纏不放,細細喚著他“殿下”,全全心都依賴著他的,是他的人。
會讓他快樂的人。
他們已經三個月沒見了。
……
先是要。
後來,是他半強迫地給。
……
當一切荒唐與放縱徹底結束,青雀已疲憊至極,直接在黑暗裏沉深眠。
楚王抱去浴室清潔,在晃眼的燈燭下,他才看出自己今夜失控到了什麽地步。
用布替拭幹淨,在淤青紅腫塗抹傷藥,聽在睡夢中輕哼,楚王皺眉,片刻,又輕笑。
在床笫之間失控放縱,于他而言,的確還是第一次。
-
送青雀回臥房時,天已將過五更。
寅時便要出發,楚王索不再睡。
披看過兒的睡,踱步到廊下,他喚來張岫,輕聲問:“夫人近日究竟有何煩惱?”
今夜的,屬實也不像。
“稟殿下,”張岫只能搜腸刮肚地說,“近日……不但近日,近一兩個月,從黃恭人離京,府裏都沒有任何大事,夫人和二姐兒也一切照常。只有昨日傍晚,季長史派人來說了一句,殿下應會直道西陲,不在京中停留了,夫人當時便似乎有些……傷心?今日又總是發呆。”
“有沒有人再因的份說什麽?”楚王又問,“比如,說‘只是個孺人’。再如,只生了兒,別人都是兒子?”
“哎呦我的殿下,誰敢吶!”張岫忙說,“這府裏現在誰還不知夫人和二姐兒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別說議論這些話了,就是想都只怕沒人敢想!這幾個月,奴婢是再沒聽見過。殿下若不放心,奴婢再同季長史把府裏徹查一遍?”
沉片時,楚王沒有再問。
“不必大張旗鼓。”他只說,“悄悄地查。”
“是!”張岫連忙領命。
楚王沒再開口。
他斜倚廊柱,看著夏夜晨曦之前的薄霧,和天邊閃的明星。
張岫卻上前了一步。
“殿下?”知道正事完了,他笑嘻嘻地問,“其實奴婢也好奇,殿下從萬忙裏專出這半日回來,是為什麽?”
看殿下不生氣,他還大著膽子追問:“難道是,就為見一眼夫人?”
楚王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但張岫便好似得了答案一般的滿足,滿臉是笑地去喚人過來服侍殿下更。
最後看了半刻長大許多的兒,又在臥房外猶疑了一瞬,沒有進去和青雀道別,楚王離開了雲起堂。
……
在掛著姜頌寧畫像的室門外,楚王停下腳步。
讓人推開門,他沒有進去,只站在門邊,靜靜地了幾眼。
才與青雀失控、放縱地親過,就來同頌寧道別?
他眼中的嘲笑才剛剛浮起,後便是侍小聲但清晰的催促:
“殿下,時辰到了。”
“知道了。”略有不耐地,楚王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他眼神清明,眼中已無一猶豫。
他按住刀鞘,轉:“出發。”
-
青雀醒來時,先到的是渾的酸,和似有似無的疼。
知道楚王一定已經離開。
昨夜……到最後,幾乎快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更不會記得別睡太,再聽他說幾句話,送一送他。的也不足以支撐送他。
這一夜的荒唐狂,是否足夠讓再次懷胎?
抖著手,青雀嘗試上自己的小腹。但的手臂也竟出乎意料地酸疼無力。先還不解,隨即便想起了昨夜是怎麽用雙臂支撐著自己,他握在後背上的手,和吐在頸項間的氣息……
雙手捂住臉,窘和疲乏酸痛一齊發作,青雀忍不住輕出聲。
侍們立刻就在外輕聲詢問,拉開床帳,扶起。
兩名醫竟也在房中候著,認真檢查過的,笑著說:“只是有些腫了,不妨事。殿下已給夫人上過藥了,靜養兩日便好。”
青雀快覺得沒臉見人了。
幸好,這些話是兩名醫單獨對說的,連碧蕊芳蕊都沒聽見,阿瑩們更不會知道。
些許腫痛不妨礙起坐,青雀裝作無事一般接待了柳瑩。
看著明顯比昨日好起來的神,柳瑩想說什麽,斟酌了半日,忽見臉又一變,便喚侍:“快,快拿月事帶。”
換過衫,著汩汩流出的月信,青雀還沒能緩過神,還不敢相信昨夜才迎來的希今日就破滅了徹底……春消敲門進來,在耳邊回稟:
“夫人,康國公府今日發喜錢了,說是他家的賈姨娘孕滿了三個月。”
賈姨娘。
——賈淩霄。
淩霄。
得知淩霄有孕,青雀并不驚訝或擔憂,而是快速地在心裏算了一遍:
今日孕滿三個月,那淩霄這個孩子,是在一月時就懷上了的。
一月就懷上的孩子,更不會是的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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