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明莉出現在周濘書的辦公室，一般只有定季度新品的時候，他們才會見到這位老板，比自己還年輕很多的老板。

“代組長，你們組這季度的新品中，哪一款是余音設計的？”周濘書并不知道設計師對應的作品。

一般都是掛書禮的抬頭。

“濘總，余音新人，還沒過試用期，過不過也還是個問題，現在只是助理設計師，還沒獨立設計的能力，我們組本期新品是由我和章菲來設計的。”代明莉解釋道。

周濘書狐疑了一下，反應過來，抬起頭來，“為什麼不會過試用期？”

“余音三個月試用期請假次數過多，直接對接的主管對的能力考核評分過低，諸多因素。”代明莉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言語。

“那為什麼請假呢？”

“母親住院。”

周濘書冷哼一聲：“我們書禮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近人了，人家母親生病，作為子請假，難道不應該嗎，誰沒有父母，難道代組長的父母生病，代組長都不用請假，就代表著代組長對公司忠心耿耿嗎？”

代明莉的心了，臉極為難看，這位頗有能力的年輕老板，一句句話咄咄人地朝著質問過來。

“這是公司的規定，我們也只是據規定。”

“什麼破規定，我讓人事改了。”周濘書才認識余音這個不一樣的朋友，現在告訴要不讓轉正。

更何況，大晚上飯都沒有吃還在公司加班的新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濘總說的是，那我們重新考核余音轉正事宜。”代明莉一改說話口徑。

“公平公正。”周濘書代。

“是，濘總。”代明莉頷首。

走出周濘書辦公室的時候，后背滲了一涼意。

老板怎麼維護余音，這個余音到底是什麼來頭？原本余音提的轉正申請書，到了章菲那邊，章菲并未簽字同意，給的說法就是缺勤次數多。

但其中緣由是什麼，代明莉自是猜到了幾分，原本在飛機上，確實看過余音的設計原稿，也清楚了一些事，回公司之后，就拿章菲是問。

章菲倒也算是老實。

不過章菲牽著李暑，之前代明莉有幾組作品參賽，章菲也出了不力，這其中利害關系，代明莉自然是懂的。

舍掉一枚還未啟作用的棋子還是扔掉一枚自己十分信任的棋子，顯而易見，三個月試用期不過，自然要走人。

現在大學生的助理設計師一抓一大把，余音也并非是名牌大學畢業，能做這個主，對他們都好。

代明莉倒吸了一口氣，這件事也要從長計議。

剛回設計部，章菲就跟著進了辦公室，順手拉上了門，“莉姐，濘總突然找你，是不是為了主推產品的事？”

“不是。”代明莉將申請書退回去，“拿去簽字，就寫余音在試用期工作認真，予以轉正。”

章菲眼珠子瞪大。

代明莉見不，“是沒聽懂？”

“不是……”章菲舌頭都打結了。

“沒什麼不是，想要保住你的飯碗，就趕簽字遞人事部。”代明莉沒有明說，但心里清楚得很，周濘書會知曉。

章菲只能聽令。

代明莉已經住了的把柄，已經走錯了一步，和李暑去外面度假，沒有和代明莉去出差，讓余音替去，本來想要治治，的銳氣，結果代明莉回來之后，就大發雷霆。

但還好也著代明莉的把柄，互相牽制。

代明莉讓改設計，這事兒就算是翻過去了。

可現在說變就變，那麼之前兩人達一致的意見有一天也會變，章菲要為自己多籌謀了一下了。

章菲的簽字，到代明莉的審批，到送達人事部，不過用了十幾分鐘時間，全都理掉了，余音是在醫院住院部結算大廳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通知轉正了。

忙著謝了兩句。

今天是張卉敏出院的時間，上午請假過來辦理手續。

可謂是雙喜臨門。

醫院預繳的錢，扣除醫保后，也并不用再添加多進去了，之前已經進去二十來萬了，后續大的費用就是化療，化療要在一個月之后進行。

余音辦好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之后，看張卉敏已經自己收拾好了行李，來京市就帶了那麼多東西，都帶醫院來了，滿打滿算也就一個行李袋。

“媽，我不是說我來麼，你怎麼又自己了，醫生讓你好好休息，你不能累著了。”余音奪過了母親手里的行李袋，放在了一邊。

張卉敏笑了笑，“我哪里閑得住，而且我已經好差不多了，手傷口也都好全了，這些事我都能做了。”

“我不和你說，反正你也不聽我的。”余音瞪。

張卉敏耷拉角：“我以后聽你的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媽，我和你說，剛公司通知我，我已經轉正了，我以后就是這家公司的正式工了，工資也會加上去。”余音高興地和媽媽分。

張卉敏欣地抹了抹眼淚，“我們音音，真棒。”

余音抱住了張卉敏，“媽，那你就該要高興，哭什麼呢，我以后都會賺很多錢，也會在京市給您買房子住，今天呢，我就先委屈你去住在喃喃那邊，療養院這幾天沒有合適的位置，要等等才能住進去。”

張卉敏的僵了僵，松開了余音的擁抱，手握住了兒的手，“音音，媽媽之前和你說過的，不要去療養院，我回老家去化療，我今天也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可以的，已經寫在出院小結里了，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的。”

“春山的醫療設備肯定沒有京市好的，媽，你為什麼就不聽呢，我會安排好的，又不用你來擔心，你能不能就聽我的呢？”像是使出了所有力道，但打在母親這顆心上，母親的心依舊巋然不覺得要回老家。

哭無淚，甚至有些站在懸崖邊上的絕，蔓延到的里來。

“余音，媽不想要為你的負累，你說好療養院，我也不會去住的，我不會我兒為了給我住養老院，到借錢，不要命工作，還要匆匆跟別人結婚，我知道阿珵是好人，但你不要覺得我不知道，你問阿珵借錢給我治病，把你的婚姻都賠進去了，我不相信你幾天就能培養出結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