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亞男覺得，沈司謹看著自己就如看螻蟻一般。

眼前這個高高在上冷得像坨冰的男人，真的是曾經過的人嗎？

或許，那曾經如水晶般的初只是的一場夢。不應天真地幻想在這個人上還能找到過往過的影子。又或者，八年前本就是自己年無知，從來沒看清過他的真面目。

突然覺得很傷心又泄氣，道歉是要不來的了。弱只會讓這種沒良心的男人更加瞧不起。

用手背抹去眼淚：“沈司謹，以后別再來煩我了。也不值得你浪費時間。我自問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說完，不再看沈司謹一眼，決然地轉離開。

舒亞男的離去，讓悶氣的包廂卷了一陣寒氣。

沈司謹凝視著離去的背影，哭了……

*

舒亞男回到出租屋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打開手機，好幾個沒接來電和短信，都是舒廉軍的。

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給舒廉軍回撥了電話。

“你終于回電話！還沒死呵。”

電話剛一接通，舒廉軍那明顯焦急與慍怒的聲音劈頭響起。

“你剛才干什麼去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把手機關機了！我今天好容易回來了，你人影都不見！何統！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爸！”

不等舒亞男說話，舒廉軍一連串的責問就砸了過來。

從舒亞男小時候起，舒廉軍就因工作的緣故，常年在外漂泊奔波，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駐守在外地。在的長中，爸爸是缺位的。

舒亞男長大后，舒廉軍對來說，上依然很疏遠。

不過，舒廉軍從來不曾像周桂蘭那般對輒打罵，也不像周桂蘭那樣毫無底線地偏袒舒耀宗，買給舒耀宗的東西，也會給捎上一份。

只是每次回家，都會板起一張嚴肅的面孔，教訓大道理，叮囑要聽媽媽的話，好好照顧舒耀宗。

所以在舒亞男的心中，他始終是一名嚴父，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莫名張。

所以，哪怕沒有面對面，這時聽到舒廉軍在電話里的責問，舒亞男都有點小張。

“我，我現在失業了，剛才是去找朋友坐坐，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介紹。剛剛手機是不小心掛斷的，后面沒電了，所以才沒接上你的電話。”

連忙編了個借口。

“你這丫頭，怎麼能這麼草率地就把工作辭了呢？就算要嫁人，可你還年輕，當全職太太，靠男人養，沒了經濟來源，很容易被婆家看不起的。”

舒廉軍的語氣依舊算不上溫和，但他已經是唯一關心的人了，他說的這些指責，已經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聽到的，稍稍為著想的話了。

鼻子酸酸的，想大聲分辯，不是自己辭掉工作的，是周桂蘭和舒耀宗搞砸自己工作的，還想將自己到的委屈都一腦兒地告訴爸爸。

可話到邊，卻如鯁在。

舒亞男心里清楚，舒廉軍最疼舒耀宗，很聽周桂蘭的話，他和自己這個兒并沒有多親。就算說了，舒廉軍未必會相信，搞不好還會覺得在惡意詆毀自己的媽媽和舒耀宗，到時候，換來的恐怕只有更深的誤解和更嚴厲的斥責。

于是，輕聲應了聲：“嗯。”

舒廉軍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遲疑：“我聽你媽媽說，你和張家的婚事好像出了點狀況，是因為你的婚檢報告結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頓了頓，突然嚴厲起來：“我的兒一定要潔自好！你老實和我說，你有沒有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做些讓我丟臉的事？”

舒亞男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周桂蘭肯定在舒廉軍面前拿婚檢報告大做文章。

“我沒有！沒有什麼男人，我沒有搞男關系！可我知道，有這份婚檢報告，你們不會信的。我和張瑞翰這婚，是結不了。我只想盡快把彩禮退給人家，免得別人說我們騙/錢。可媽現在死活不肯退彩禮，爸，這事，你做個主吧。”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舒耀宗激得變了調的聲音：“爸，這彩禮絕對不能退！退了不就等于承認咱姐就是一破鞋了嗎！以后咱一家人還怎麼抬起頭做人啊？”

周桂蘭也在一旁跟著附和：“就是！耀宗說得對，這錢收了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原來舒廉軍那邊開了免提，周桂蘭和舒耀宗都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呢。

好在剛才沒說些什麼，要不現在都不知吵什麼樣了。

對舒廉軍有點失，下意識手機，輕聲問：“爸，你也不相信我嗎？”

“你們都給我閉，別吵了！”

舒廉軍在那頭大聲喝斥。隨后，舒亞男聽到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舒廉軍才說：“爸知道你的格，相信你不會做這種糊涂事。這次的婚檢報告也許是醫院出了什麼差錯。這樣，你明天再換一家醫院重新檢查，給張家人一個代，也給自己一個清白。”

舒亞男咬咬：“我明天還得出去找工作。”

舒廉軍語氣不好了：“工作可以找，但也不耽誤再檢查。還有，你現在雖然搬出去住了，但該給家里的錢還是得給。我現在結束外駐了，補了，以后你每個月得在原來的基礎上多給家里一千塊吧。”

舒亞男聽了這話，頓時失不已，心底抑制不住的難過。連唯一對有點關心的爸爸，說到最后還是沖著錢來。

握著手機，久久不說話。最后，用蚊吶般的聲音“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震耳聾的拍門聲。聽到周桂蘭罵罵咧咧去開門。

舒亞男正打算和舒廉軍結束通話，卻突然聽到電話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周桂蘭的尖，似乎有一群人闖進舒家，有人聲氣地問“舒耀宗呢？滾出來！”

連忙問舒廉軍發生了什麼事，卻聽到電話里傳來舒廉軍“哎呀”一聲慘，電話一下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