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南父還在跟簡予深聊著，見妹妹來這邊略有詫異，但不多。

“是一一喊你來燒烤的？”

南文音不想把這氣濺到大哥上，敷衍地應付了句，“路過，一會走。”

人跟服一同倒進沙發。

南父覺得今天妹子的狀態不大對勁，往日里只要回家就差長在他上，不鬧個半小時不帶停。

眉心微蹙，“你怎麼了？”

程以棠也瞧出異常，挪了挪屁，把桌上的果盤遞去。

纖細手指眼，南文音拈了顆葡萄丟里，皮都沒吐，直接隨著緒一同吞了下去。

程以棠都端來垃圾筒了，見狀，又默默放下，文音姑心好像很不好。

玄關有聲音，探出半個腦袋，最引注意的是躡手躡腳過來的箏箏。

眼神流：怎麼回事

南箏干咽了咽口水，于姑姑方向努了下。

程以棠接收到信息，連眨兩次眼：被文音姑抓到了？

南箏點頭的同時回了個眨眼：抓了個現著。

程以棠：“……”

行吧，破案了。

但還有南叔在，戲要做足，與走在最后的堂哥打了聲招呼，“邵霆哥，你也來了啊。”

南父暫時忽略妹妹，面笑招招手，“邵霆，快來嘗嘗，又到了一批新茶。”

說話間已經勾起茶耳。

關紹霆從容矜重踱步靠近，相當有禮地應道：“謝謝南叔。”

這聲叔讓南父倏爾抬起腦袋，擴張的瞳孔全是懵，“你喊我什麼？”

“誒，爸，茶！”

南伊驚呼，已經來不及了，茶杯就那麼點大，親爹這一愣神的功夫水早已溢出，順著茶幾往下淌，很快，羊地毯上印一片斑駁。

紙巾在程以棠附近，迅速了幾張將桌上的一汪水吸干。

南父還保持著拿茶壺姿勢，他不理解盯著關紹霆，“不是，你喊我什麼？我聽錯了吧？”

又自顧自地說：“應該聽岔了，你看看我這耳朵。”

“您沒聽錯。”關紹霆忽視小姑娘輻過來的警告，很正式地喊了聲：“南叔。”

畫面就這樣定格了幾秒。

兩人眼不眨對著。

周遭的氣氛也隨著死寂變得詭異。

這里面，也就顧遠洲和簡予深最淡定，安穩如泰山，南文音雖說詫異過了，可一想到昔日好友竟跟侄在一起就覺得離譜。

要是能回到當初，定不會拜托他照顧箏箏。

這下好了，直接把閨送到人手上。

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程以棠和南伊互看一眼，們別的不擔心，就擔心長輩一下子接不了，氣出什麼病。

南伊察覺到老南的手在抖，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氣的，在茶壺碎片前搶先一步拿走放回原位。

“爸，”坐過去順著他后背，“你別氣，這很正常。”

“我氣什麼？什麼正常不正常？”南父突然變得很激，他轉了轉眼，定在小兒上，“跟你沒關系吧？”

肯定沒。

是關紹霆瓢了。

奇怪的是，這麼安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換作尋常，早就平息了。

懷著一僥幸，“箏箏，你快說。”

南箏嗓子干，垂在側的手不覺抓住，來回絞著，過了好幾秒才慢慢開腔，“好像有點…”

聲若蚊蠅。

不仔細聽本辨不出什麼。

南父聽清楚了，但還沒有從突來的變故回過神。

他下意識摁住心臟，“我警告你啊，小王八蛋，我年紀大了，扛不住你這麼造！”

南箏低著腦袋，心里直嗚嗚。

關紹霆走了過來，掌心住塔杜雙臂，完全護在臂彎里的范圍，旋即，他再次出聲，然而，只是喊了南叔就被未來岳父打斷，“喊什麼叔！”

事關到兒，南父哪里有好脾氣，咬牙嗤著站鬼丫頭邊的那男人，“我告訴你啊關紹霆，咱倆一個輩份，你這麼做合適嗎”

簡直荒唐！

氣氛一降再降，接近零點。

程以棠悄悄抬指了某人，還沒開口，簡予深就已經猜出媳婦要待什麼。

當知覺失調。

小爪子又襲來，這次是他的腰上狠狠一擰，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下手真是沒輕沒重。

被迫佯裝莫名，“掐我干嘛？”

程以棠暫且不追究他裝傻，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趕幫邵霆哥講兩句。”

怎麼說也是自家堂哥。

簡予深不太愿意，當時他娶老婆可沒任何人幫，再說了，就這狗哪需要他開口幫忙，游刃有余。

這時間關紹霆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欠扁，他對著南董說:“合適的，您看顧遠洲不就喊您爸。”

“是你爸嗎？就喊。”

被點名了，顧遠洲哪有不落井下石道理，他以拆臺為樂，“攀關系，我跟你不，還有，別拿我跟你比，我是爸欽點的婿。”

換言之，你呢？

關紹霆不逞口舌，他困難的日子在后頭，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把焦點放在未來岳父上，讓他清醒得面對這個事實，“南叔，我跟箏箏在一起了。”

明明知曉，可聽到這句話時南父的眼皮重重一跳，一只手已經摁不住心臟了，得兩只手。

毫無長輩形象，往沙發里一陷。

他今天沒被小王八蛋給氣死，是他上輩子好事做得太多。

“爸爸爸！”南箏忙過來扶著他，“別氣別氣，我給你揍。”

南父毫不留推開這個惹事，“我都想喊你爸了！”

南伊不知怎麼笑了出來，想憋回去，誰知，越憋笑得越狠。

“還笑呢？”南文音懶懶睜開眼，“真不怕你爸氣出病？”

既然憋不住，南伊左右放開自我，嗓音里全是笑，“又不是我氣的，鬼丫頭自己放火自己滅，哈哈。”

南箏：“……”

蹬蹬，尾音拉得老長，“姐！”

“說說吧。”南父撐著沙發扶手坐直，留著一口氣盤問，問的幾乎跟小妹一樣。

“不慌，”南文音攬過話，“等聶東城過來一起問。”

嗓音平淡，很尋常的語氣，但南箏卻聽出咬牙切齒。

姑父會不會被姑姑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