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着心疼,毫不嫌弃地拿水给他漱口。
“陈小姐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司问棠拧眉,胃搐得更加厉害。
用了两瓶水,他才放过自己,重新回到车上。
“爷不舒服,再在这儿歇会儿吧。”管家道。
司问棠没回应,闭上眼养神。
管家暗自叹息,有点后悔,前几次没要那位陈小姐的联系方式,要不然还能打个电话问问。
徐家今天办喜事,周围一片都做了装饰,订婚不是新婚,却被徐砚周办得胜过新婚。
白的玫瑰花瓣落了一地,夜风卷起,又忽被吹散,纷纷扬扬地扑进车里。
司问棠勉强睁开眼,麻木地拿起落在手边的花瓣,举起来,对准了路灯。
花瓣很薄,像陶瓷片一样,了,也了回忆。
“我们捡花做什么呀?”
“做书签啊。”
“书签~?”
“对啊,放在我们宝贝的故事书里,香香的。”
恍惚间,远方孩的稚言稚语,混着年轻人的温笑声,反复在耳边盘旋。
司问棠闭上眼,头痛裂。
司问棠?
好像有人在他,真实地仿佛在耳边。
“司问棠!哎!”
太真实了。
他不得不强撑着再次睁眼,前座,管家打开了挡板,兴奋地提醒他:“爷,是陈小姐!”
他愣了愣,这才转过脸。
风吹起,散落的长发和花瓣一起,飞向了他的方向。
他结滚动,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视线的模糊,脑子里奇怪的声音,让他怀疑,眼前的是错觉。
直到拉开车门,双手各拿起一盒冰淇淋,双眼放地晃动盒子,展示给他看。
“哎!我们家就有苦橙巧克力的冰淇淋哎!你真幸运,徐砚周那臭爱脑,为了楚璃,做了一个超大的零食库,什么都有!”
他静静盯着。
拉开小桌板,把带来的东西一一翻出来,一边翻,一边递给管家:“管家爷爷,你也吃。”
管家笑得眼睛都弯了,拿着冰淇淋,声音里难掩激动,“爷刚才给您打电话,您中途挂断了,我还以为是爷说错话了,惹您不高兴了呢。”
“啊?”陈舒宜抬头,“不是啊,是我手机没电了!”
用牙齿撕开装吐司的袋子,说:“我跑出来的,还怕你们走掉呢。”
“这个冰淇淋在港城可不容易找。”朝司问棠抬抬下,“算你运气好,要不然,你家甜品师还不一定做得出。”
说着,给他看看吐司。
“单吃冰淇淋太凉了,你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做冰淇淋三明治,凉凉的,还能填饱肚子。”
司问棠再度闭眼,缓和了许久。
再睁眼,还在,并且凑近过来,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哎,你什么况?”往前瞄了一眼,压低声音,“你真发病了啊?”
“你回来做什么?”他忽然问。
陈舒宜“嘿”了一声,“我怎么听着,你还对我有意见呢?”
“你挂我电话。”
“那是没电了。”翻他白眼,“你真难伺候。”
大概是看他不像发病,哼着歌,把冰淇淋往吐司里压。
很快,三明治就做好了。
“给!”
司问棠瞄了一眼,没接。
往前又递了递,他挪动子,又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出来。
陈舒宜以为他要喝,结果他推门下车,走到花坛边漱口。
管家解释:“爷刚才吐了。”
陈舒宜明白过来,快速翻了翻小包,抓出几盒漱口水,长了手臂递给他。
“用这个!”
司问棠转,默了默,过去接了。
漱口水味道不同,草莓的,玫瑰的,都有。
眼看他开了两三盒,还要再用最后一个。
陈舒宜服了,“够了够了。”
司问棠瞥一眼。
从车里探出子,隔着老远,夸张地闻闻空气,“够香了,隔着十八里都能闻见。”
司问棠:“……”
他最后一盒放进口袋,回了车上。
陈舒宜把三明治塞给他,喋喋不休地讲着徐家的布置,吐槽徐砚周夸张。
“真是的,这要等到他结婚,他不得去白宫办婚礼啊?”
司问棠靠在座椅里,不知有没有认真听讲话,但他吃了三明治,一口一口,很快就解决了一大半。
陈舒宜用余瞥着他,暗自松了口气。
觉得到,他心不太对。
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吧?他连头发都比平时乖,应该是特地修了,去给妈妈看的。
对有相似历的别人,尚且能同。
更何况……喜欢他。
走到院子里时,佣人正往冷库里搬零食,当即就想到了,会不会有他要的冰淇淋。
佣人说有,惊喜坏了。
接到他电话,本想立即告诉他,该死的手机却没电了。
顾不上别的,胡乱拿上一堆东西就跑出来了。
幸好,他没走。
“这个冰淇淋没有冰碴。”尝了点盒子里剩下的。
司问棠靠在座椅里,眸幽深,“的比例不够,水加多了,才会有。”
“啊?”疑,“那样会更好吃吗?”
司问棠扯了下角,闭着眼道:“那样省钱。”
陈舒宜有点语塞。
从出生那刻起,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没想到这方面去。
关于他的父母,知道的消息很,但结合现在的况来看,他妈妈的份应该比较尴尬,否则司凛也不会从不对外提及。
狗爸爸,真不是东西。
抢干妈就算了,对儿子也不好。
本来就讨厌司凛,这下更讨厌了。
“你喜欢吃的话,我让我家甜品师做,下次带给你。”轻声道。
司问棠咀嚼的动作慢了点,视线一动不动攫住了的脸。
陈舒宜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示好有点太明显了。
眨眨眼,不去看他,强作镇定,挖着盒子里早见底的冰淇淋。
“陈舒宜。”他忽然。
应了声,转脸看去。
司问棠放下了三明治,朝这边靠来。
下意识往后撑手,却没躲开,他结结实实地靠在了肩上。
“你,你怎么啦?”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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