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儒?”秦沐聽到這個名字,疑地看向夢安然:“你之前說的,白家的心理醫生?”
“對,柯奈打聽過,林正儒從白家離職后就失蹤了,果然是在白郁金手里!”
趙明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的,看看夢安然,又看看秦沐,無語道:“這支隊長給你倆當算了,覺你們手上的信息比我多得多啊!”
夢安然無辜地聳聳肩,“八卦回來的一點消息而已,樂意配合警方一切調查。”
趙明撇撇:“既然如此,那你倆就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好的,趙警。”秦沐調侃似的接了句。
秦沐跟趙明出去了,夢安然還有些話要代給小雨父母。
【醫生說小雨臟不好,需要住院休養觀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給我發信息。】
比劃完,剛想找找那瓶藥,才想起來已經給趙明了,繼續用手語傳達:
【那個保健品是假藥,不要再吃了,跟邊買了這種保健品的人也說一下別再吃了。買藥的賬單截圖一定要存好,這些都是證據。】
夫婦倆連連點頭,一直用手勢道謝,最后朝夢安然深深鞠了一躬。
兒兩次遇險都幸好有夢安然才得救,這份恩他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夢安然將兩人扶起,給予一個溫和的笑容示意他們不必放在心上。
對于窮苦人家而言,幫助毫無關系的人或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負擔。
但于他們而言,真的就是順手扶了一把那麼簡單。
夢安然和秦沐被趙明帶回警局喝茶去了。
字面意思上的喝茶,而不是問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零零碎碎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了趙明。
唯獨瞞了有關陸衡和陸逸的信息。
但是盡管他們不說,趙明也不是蠢,一下就將白郁金那兩個異于常人的親兒子跟藥聯系到一起。
“我聽說陸逸那個……”趙明手在腦袋上抓了抓,意指陸逸的白發,“也是藥導致的吧?”
夢安然抿著,緩緩躲開了他的視線,擺明了不想提。
秦沐看了眼安小然,主接了話:“是,陸逸從小學開始就被白郁金暗中下藥了,現在出現了很大問題,險些沒命。”
趙明一聽這話,額角青筋都快出來了,“白郁金喪盡天良啊!怎麼舍得拿自己才幾歲大的兒子試藥啊!”
“但凡有點良心的人,也想不出這麼惡毒的計劃。”秦沐深深地嘆息一聲,每每想到白郁金曾經也對安小然下過藥,他心底就一陣后怕。
如果不是陸衡發現得及時,估計安小然也會變得跟陸逸一樣,銀發白睫、瘋狂乖戾。
“陸逸是實驗之一,這件事……我不希出現在證據里。”夢安然冷不丁地開口,語氣輕且淡:“他當了三十幾年的瘋子,我不想讓他治好了病還要一輩子被人當瘋子。”
趙明訝異地盯著夢安然,怔愣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我記得,你跟陸家那倆兄弟關系很不好啊,尤其是陸逸。”
“關系再不好,那也是自家人。”夢安然看過去,彎一笑,“以前如此,以后如此。”
急促的腳步聲穿玻璃門,趙明的同事余超猛地推開門:“趙隊,查到新消息了!”
他將手里的文件夾遞給趙明,繼續說道:“這是有組織的犯罪,利用殘障家庭求醫心切的心理,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銷售網絡。
“他們專門挑選弱勢群下手,通過人網絡擴散,每個推薦人還能拿到提。
“技科已經進了銷售系統,得到了購買藥的家庭名單,共有……三百七十二個名字。”
趙明口一陣刺痛,三百多個家庭,多無辜的命會犧牲在這場瘋狂的實驗里?
“全部攔截。”他一字一頓地說:“一個都不能。”
“明白。”余超的聲音鏗鏘有力。
趙明看了眼辦公桌上的臺歷,今天的日期被紅筆圈了出來。他盯著日期下面標紅的字,道:“辛苦兄弟們這幾天加班了。”
余超順著趙明的視線看向臺歷,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堅定地接上話:“選了這份職業,就要擔起這份職責。”
夢安然沉思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今天是除夕。
若有所思地盯著趙明看了好一會兒,大概他們已經許多次在這種闔家團圓的時刻不得已留在警局忙碌了吧。
他們并非簡單地選擇了一份職業,而是選擇守護萬家燈火。
……
晚上八點,刑警支隊無一人休息,全都為“白鴿案”忙碌著。
“你好,趙明警在嗎?”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余超起迎上去:“你找趙隊有什麼事?”
“我是硯都酒店的經理陳靖,我們老板讓我給趙明警送點東西過來。”陳靖遞上名片,證實自己份。
余超將名片前后看了看,扭頭沖著趙明辦公室的方向喊道:“趙隊,有人找你。”
“誰啊?”趙明拉開玻璃門走出來,看見陳靖的時候仍舊一臉懵,“您是?”
“您好,我是硯都酒店的經理陳靖,我們老板托我來給您送個東西。”陳靖從口袋里出一個信封,雙手遞上。
趙明疑皺起眉頭,安大小姐又搞什麼名堂呢?
他撕開信封,將里面的紙張出來,上面只有簡潔明了的一句話:【不是群眾的贈禮,是朋友的問。】
正當他一頭霧水的時候,陳靖再度開口:“老板命我們準備了一些餐食,已經送到樓下了。趙隊能否派幾位同志跟我下去拿一下?”
趙明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心里卻是一陣暖意。
安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將人世故做得無微不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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