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下,晉王府的后花園被染上一層金的余暉。
許晚清站在庭院中,手中握著一柄木劍,正在指導溫明棠一些基本功。
從前沒有教過誰武功,眼下只能按照自己從前習武的樣子來教溫明棠。
“手腕要穩,”許晚清輕輕的托起溫明棠的手腕,“出劍的時候要果斷,不要猶豫。”
溫明棠點了點頭,按照許晚清的指導,一招一式的練習。
此前從來都沒有學過武功,作雖然生疏,但卻十分認真。
許晚清看著專注的模樣,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慨。
短短的一天的相,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溫小姐高門出,卻沒有半點驕矜之氣。
尤其是現在,很是謙遜好學。
“明棠,休息一會吧,你今日已經練了一個時辰了。”
許晚清眼看著日頭已經落下了,便收起來了木劍。
溫明棠應了聲,旁邊的降珠走過來仔細地拭著溫明棠額頭上的薄汗,“小姐今日辛苦了。”
溫明棠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只要有所就,就算是再辛苦些都是值得的。”
回想起來自己今日練習的那些劍法,難得愁悶苦臉,“可惜我今日的作還是那樣不流暢。”
許晚清在旁邊很是認真地說,“你第一次接這些東西,能有今日的水平已經很不錯,只要堅持下次,假以時日,定然可以有所就。”
兩個人正說著,晉王妃的聲音從廊下傳了過來,“瀾瀾,許小姐,你們先去沐浴,待會來前廳用膳。”
“知道了母親。”溫明棠說完,就來了一個丫鬟,“你去廂房伺候許小姐沐浴。”
丫鬟正要說話,許晚清便先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就好,我不習慣讓旁人伺候。”
溫明棠聞言道是自己考慮不周了,“那便讓丫鬟給你帶路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前廳。”
丫鬟領著許晚清去了廂房。
“許小姐,換洗的裳在右側,奴婢就在外頭候著,若是有什麼事,您知會一聲就好。”
許晚清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王府思慮很是周全,給準備的是男子的便服,想來是怕突然換裝會不習慣。
果然,能將溫明棠教養得這樣好,王爺和王妃也是極好的人。
正廳。
桌上已經擺好了盛的菜肴。
許晚清見了晉王和晉王妃,正要行禮的時候被晉王妃攔了一下,“你是明棠的習武先生,在家里便不必太過的拘束。”
晉王妃打量了一番許晚清,又繼續說,“我家瀾瀾格好,想來還會跟許小姐朋友。”
許晚清笑著應了聲是,“明棠是個很好的姑娘。”
晉王妃聽到這話,像是找到了同路人一般,拉著許晚清就座,跟說著溫明棠的事。
溫明棠坐在了晉王的邊。
“哎呦,我的好棠兒,你這手腕怎麼還紅了?習武是不是很辛苦?要不然還是算了,你若是擔心在外的安危,我這就給你派二十個暗衛保護你。”
因著許晚清這個教武功的師傅還在,晉王這話說得不算大聲,語氣也很是心疼。
他就這麼一個兒,平時別說什麼重活了,就算是磕了了也夠他們家擔憂好一陣子。
“爹,靠人不如靠己,我得有點功夫傍,心里才踏實,不然我晚上都睡不好覺。”
溫明棠指了指自己眼底的黑眼圈,“你瞧瞧,我這幾天晚上天天在夢里被追殺,等我學了,必定要反殺一會。”
晉王見狀,里又是念叨了好些話,“我明天去宮里找太醫給你開些安神藥,孩子家睡眠最重要了,我跟你說,從前你母親……”
晉王和晉王妃是青梅竹馬修正果,溫明棠從小到大沒聽到他們之間的故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很是向往。
不求之后的丈夫像父親這家居高位,但求真心,這就是上輩子為何在晏呈禮上義無反顧的原因。
“來,晚清,你嘗嘗這個。”
晉王妃夾著菜放到許晚清的碗里,“這上陣殺敵,就是重中之重,等會你回去的時候,我讓管家從庫房那邊給你拿些補藥,補一補氣。”
許晚清有些寵若驚,“王妃客氣了。”
“許小姐不必拘束,當這是自己家就好,以后瀾瀾習武一事還需要你多費心。”
晉王不喜飲酒,今兒這坐著的都是眷,索就讓下人泡了茶,以茶代酒。
他舉著茶杯,沒有半點架子的和許晚清說著話。
許晚清也舉著杯子回禮,“王爺言重了,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仰頭飲完了這杯酒。
瞧著晉王和晉王妃臉上溫和慈的笑容,許晚清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得了,心中泛起些許的酸楚。
不想起來了自己的父母。
他們因為抗拒婚嫁逃軍中而發怒,五年過去,自己每每回到家只有白眼,就算掙了再多的軍功,在他們眼中,自己這個不倫不類的子只會給家里帶來恥辱。
溫明棠敏地察覺到了許晚清的緒,給許晚清夾了一塊魚,“晚清,你嘗嘗這個,這是我娘親手做的,最拿手的一道菜。”
許晚清回過神來,“好。”
正當幾個人用膳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晉王,王妃,我來叨擾諸位了。”
一眾人抬頭,就見蕭止淵站在門口,一月白的錦袍,襯得他愈發俊朗不凡。
晉王連忙起,“不知道太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一時間,王府的人紛紛行禮。
蕭止淵笑道,“王爺無需多禮,是我突然路過晉王府,想著許久都未曾和王爺下過棋,所以特來拜訪。”
說是來找晉王,但蕭止淵的目在正廳里掃了一圈,最后卻落到了溫明棠的上。
“不知道今日可否再叨擾一頓晚膳?”
晉王妃立刻吩咐下人,“去給殿下準備一副碗筷過來。”
下一瞬,蕭止淵便在溫明棠的對面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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