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臨被拿下帶走,又是深夜,帳篷里的人也都陸續離開,最后只剩下國公府一家人。
沒了外人后,柳如玉立刻忍不住出聲指責:“早就跟你說離那個錦衛遠一些遠一些你偏不肯聽,早早聽話焉能有今日之事!”
沒有一句關心,開口就是指責,蘇裊無聲笑了笑,然后扶額道:“我頭暈,對了,立春怎麼不見人。”
往外走去,剛出帳篷就看到舒玄清帶著人將立春送回來:“我的人發現立春姑娘暈倒在不遠堆放柴火的地方,便將送回來了。”
立春滿臉后怕:“小姐,您說不舒服奴婢去找人,奴婢剛走到大小姐帳篷那里就被人打暈了。”
蘇萱眼神微閃后忙問:“可看到是什麼人了?”
立春可憐搖頭。
柳如玉這才想起什麼,問蘇裊:“你不舒服?”
蘇裊嗯了聲:“頭暈,想睡覺了……爹娘請自便。”
說完,便轉回到榻上拉起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再不多說一個字,完全是一副不耐煩應付定國公夫婦的架勢。
柳如玉氣的發火也不是忍著也不是,最終咬牙搖頭嘆氣與丈夫大兒一同離開。
直到進帳篷前看到不遠的薛青青,聽到薛青青問蘇裊怎麼樣,有沒有傷,柳如玉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忘記問了。
勉強敷衍了薛青青,柳如玉猶豫了一瞬,到底沒有退讓回頭,沉著臉回到自己帳中。
翌日清晨,蘇裊起來的時候,便覺到營地里略有些混,然后就從舒玄清那里得知,因為晏臨落罪,他先前安排的人都撤走了,營地里一部分防衛要更換。
畢竟,一言不合要殺國公府小姐,言語間還提及皇后,自然不能再讓他安排的人留在營地里。
“一切順利,只是大殿下那邊,你打算如何解釋?”
舒玄清看著蘇裊,心中還是有些冰沉。
在蘇裊提出要幫他試探皇后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接著蘇裊又說了也要趁機搞倒那個晏臨。
說晏臨毒蛇一樣藏在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竄起來咬一口,不想再忍下去了。
于是,他們兩人才商量設計了這次的事。
至今為止,一切都稱得上順利,畢竟,蘇裊掌握的關于晏臨的堪稱大殺,可以將他所有的惡意抹黑盡數化解。
舒玄清其實有些好奇蘇裊是如何得知晏臨的,但看蘇裊沒有想告訴他的意思,便沒有提。
只是大皇子提前安排了平璋過來,明顯是早有察覺。
舒玄清知道大皇子一直有安排人保護蘇裊,對他和蘇裊這次的事也能察覺到些什麼,畢竟那位瞧著冷冷淡淡的,可自年時便頗有手腕。
他方才還想去解釋一番,結果人家不見他的面。
舒玄清只能來跟蘇裊個口風:“大殿下或許會過問,你準備怎麼跟他說?”
蘇裊想了想:“挑能說的說。”
舒玄清無奈失笑:“那不能說的呢?”
蘇裊只得老實回答:“我騙不過他,不能說的我便不說。”
舒玄清被逗笑了……
不過他如今也算是看出來,那位皇長子對蘇裊是真心,端看他毫不遲疑直接當眾弄死那祥瑞紅狐便可見一斑。
那狐貍擺明了是沖著葉家小姐去的,而年后要不了多久皇長子應該就會被立儲。
到那時,若是葉家小姐有了個“赤狐獻瑞”的名頭,大皇子怕是又要費些手段才能擺。
所以,他就直接把那祥瑞變了領……
果然,蘇裊見過舒玄清沒多久,平璋便笑瞇瞇尋來了,說自家殿下請蘇裊過去一敘。
進了帳篷,蘇裊就看到謝沉硯正坐在案前看什麼書信。
看到蘇裊進來,謝沉硯把書信放到一旁,抬手召到邊:“過來。”
蘇裊猶豫了一瞬,心里一邊打著小算盤一邊走過去。
走到謝沉硯邊,不等他開口,蘇裊第一次主直接手勾住他脖子……在端坐座椅的皇長子微詫異時直接坐到他上仰頭便親了過去。
看他先前似乎很喜歡這樣,如此這般,他應該就顧不上問了吧!
蘇裊也的確想的沒錯。
謝沉硯本就心很好,看到小孔雀的一瞬便已經是強忍著不想失禮,卻不料,居然對他主了。
別的什麼都不再重要,大皇子殿下在面對小孔雀時一慣懂得從善如流,直接手就勢便將人往里攬了攬,一只手圈過腰便親了回去。
微涼的碾過蘇裊瓣后捕捉到珠,輾轉片刻后便有些急切的撬開齒關……
短短片刻,蘇裊就被謝沉硯的氣息整個包裹,手里攥著他微涼的料,下甚至能覺到他上的繃。
被圈著,后背被迫前傾,又被著后頸托著頭,仰面被攫取氣息,輾轉吞噬……
直到被親的有些暈乎時,忽然間,就被謝沉硯著腰往外放了放,兩人之間總算是有了些距離。
謝沉硯的呼吸極重,蘇裊卻看不到他的神,因為被謝沉硯按在肩膀上不許看,于是索靠在他肩膀也跟著平復呼吸,同時……也有些恥的藏住自己的大紅臉。
因為剛剛被親的狠了時,好像無意識發出了一點點聲音。
聲音響起時就猛地驚醒,正覺滿心恥不敢置信,便被謝沉硯抱得往遠放開了些許。
蘇裊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暗暗告訴自己,不怪,都怪這偽君子!
人前一副八風不冷淡模樣,人后卻這般過分……
蘇裊只顧著自己的恥,并沒察覺抱著的人是在如何忍耐按捺。
謝沉硯本就是艱難克制著,卻猛不防聽到小孔雀被他親的嚶嚀出聲……只一剎,他便險些無法自控。
平復了好一會兒都收效甚微,大皇子只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與舒玄清,究竟在做什麼?”
聽到謝沉硯低沉的聲音,蘇裊驀然大驚,倏地坐直子看著他:“還要問?”
不是都親過了!
謝沉硯看到小孔雀眼角水還未散盡的模樣,嚨又有些發,差點沒聽出的言外之意。
意識到小孔雀的用意,皇長子心中只覺好笑,可思及往后或許會把這一招當法寶,若是此番不讓如愿,萬一今后便沒了這樣的會……
于是,大皇子殿下到底遂了小孔雀的心愿。
“好,那我不問這個了。”
可不等蘇裊高興起來,就聽到那廝換了個問題:“你是如何知道晏臨……是宦之的?”
這樣的事,便是他都不知曉,晏臨也一直瞞得極其,可這小孔雀卻知道。
自宮后謝沉硯幾乎一直讓人盯著蘇裊,他自然不會往別想,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一點,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蘇裊僵滯一瞬,然后撇撇:“就他自己告訴我的。”
可事實當然不是如此。
前世在嫁給三皇子前,被晏臨嫁禍私通后,還被謝輕瀾幽了一段時日。
那時候,晏臨曾幾次潛進別苑對意圖欺辱。
可每次就在蘇裊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況都會變得詭異:晏臨會停下來,然后瘋了一般自殘。
那時太單純,還以為這人有什麼瘋病,直到后來晏臨被登基的謝沉硯調進秉筆監做了太監,了眾人口中的笑柄,才知道,原來,這人居然是個太監!
所以當初才能躲過一劫,也是因此,每每到那種時候,晏臨都會發瘋一般自殘……
蘇裊知道自己編不出像樣的謊言,于是只說了一句便不肯再說。
謝沉硯看出的敷衍:“這個問題也不肯回答嗎?”
蘇裊試探著問:“可以嗎?”
“自然也是可以的。”
然后就看到,淵清玉絜的皇長子意有所指道:“裊裊不是知道該怎麼辦……”
蘇裊咬了咬,認命般往前靠去又要再敷衍一番,卻不想,剛往前靠去,忽然察覺到什麼。
下意識低頭看去,還沒看到什麼,就被骨節修長的大手兀然遮住眼。
皇長子的作堪稱急,蘇裊則是已經瞬間意識到那是什麼。
有些愕然,張了張,還沒說出話來,便被驟然過來的氣息將所有話盡數了回去。
蘇裊覺得謝沉硯這廝定然是惱怒了,所以才會捂著的眼睛企圖掩飾自己的出丑……然后親親的發狠,泄憤一般。
直到好半晌過去,蘇裊才拼盡全力將人推開,咬看著謝沉硯:“你別太過分!”
親就算了,還開始了,哪里還有半分君子之風?
謝沉硯眼角已經有些泛紅,難的發疼卻依舊不舍得將人放開,心知自己失態,神卻依舊淡定。
被小孔雀指責,他淡淡哦了聲:“裊裊如今嫌我過分,我卻是沒有計較裊裊當眾將我拉出來做擋箭牌懟葉大小姐的事呢。”
蘇裊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為了當眾奚落葉舒寧,的確將大皇子拉出來遛了。
此番被人直接點名,便是有些心虛,可下一瞬,又立刻抬起下理直氣壯:“那又怎樣?”
“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重歸于好?不是你自己整日……這般,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還是說你謝沉硯還想藏著掖著怕被人知曉?”
心虛是絕不能心虛的,反正沒錯!
謝沉硯眼底閃過笑意,面上卻不顯,低低哦了聲:“我自然不怕被人知曉,只是,如今你我之間的事若是被傳開,往后萬一你又變卦……豈非讓我遭人恥笑。”
“我何嘗變卦過!”
蘇裊毫不遲疑:“決計不可能的,我才不是那等三心二意之人。”
說完便立刻以攻為守:“說不定還是你大皇子變卦呢,”
話音未落,便被謝沉硯一把抱到書案上欺親吻過來。
皇長子一貫冰沉的嗓音低啞至極:“好,那我就相信裊裊不會對我始終棄……”
啪啦一陣杯盞落地的聲音響起,蘇裊被謝沉硯放到了書案上,連忙下意識摟住他穩住形。
帳外,平璋與相禮對視一眼,同時移開視線無聲看天。
今日這太,可真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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