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無奈笑笑,事已過,也不想重提那些艱難心酸的過往了。新奇地看看霍昔年帶回來的禮,有雍州的餅烤鴨,果酒梨。
霍昔年大致介紹一番,忽有些皺眉,“你如今貴為太子妃,我送這些是不是太寒酸?”
“怎麼會?”宋知意詫異道,“我最喜歡好吃的了。”
“好吧。”霍昔年平素最不樂意阿諛奉承,費盡心思送禮討好。本也是想著宋知意喜歡吃,才帶這些進宮。
二人坐下聊了近況,霍昔年想起剛在路上聽聞的一樁怪事,問道:“魏國公嫡當真要嫁進東宮作妾?”
“啊?”宋知意語氣詫異。
霍昔年更是詫異:“你竟不知道?我今日剛回就聽說了,整個京都傳得沸沸揚揚,說魏國公嫡無勢利,當初拋棄病重的太子,另攀高枝,如今見太子好起來,又憤恨不甘,派刺客殺你讓位,誰知道計不,名聲盡毀,躲在家里連門都不敢出,魏國公數次求見皇上,說兒只要能嫁給太子,哪怕做妾也。”
宋知意細想,好似前幾日的賞宴確實沒見到魏國公嫡,這幾日心思都在除掉皇貴妃一事上,趙珩沒說,還當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霍昔年見出神,不提議道:“你可得心狠些,趁機把魏國公嫡給撇得遠遠的,若此人嫁進東宮,豈有安生日子過?”
宋知意神凝重地點點頭,“不過我想,殿下納誰也不會納的。”
霍昔年激得跳起來:“你真糊涂,男人怎麼能久信?們可是青梅竹馬!”
“你小聲些!”宋知意左右前后看看,除了梅香冬青并無外人,拽霍昔年坐下來。
霍昔年只好低了聲音:“再說了,殿下若是心生報復,想磋磨磋磨魏國公嫡呢?這天長日久的,保不齊心意改變。”
宋知意安地拍拍霍昔年,“好好,我知道了。”
傍晚送霍昔年出宮后,宋知意便回去給父親寫了封信。
當日刺殺之仇,可沒忘。
概因書信寫得太神,趙珩幾時進來也未曾察覺,直到被人從后抱住。
宋知意下意識了本書把信蓋住,回頭看眼趙珩。趙珩眉心蹙起,不悅問:“有什麼不能給我看的?”
他原本都沒注意看知意在寫什麼,這下便忍不住多想——該不是瞞著他給衛還明寫信?
縱使心里嫉妒的發狂,但良好的教養還是令趙珩克制住去翻開查看的沖。他深不見底的漆眸盯著宋知意。
宋知意無奈一嘆,小聲嘟囔道:“我今日才得知你打算納魏國公嫡為側妃,我要給爹爹和兄長書信一封,好拿個主意,這哪能給你看?”
“誰說我要納側妃?”趙珩眉心狠狠一皺,“誰又說我要娶那個人?”
宋知意“哦”了聲,“可你都沒有告訴我,魏國公就是上回刺殺我的真兇。”
趙珩不一頓,“魏國公樹大深,我本想妥善解決了再告知你。”他又不安地補充,“外邊那些流言蜚語是我派人散出去給魏國公施的,你不要信,我誰也不會娶。”
宋知意彎一笑,靠近趙珩,一口親在他臉頰,“那好吧,我不給爹爹寫信了。”
趙珩皺的眉心這才緩緩松開。方才知意親了左臉,他微微偏頭,把右臉出來,挑眉示意。
宋知意笑得眉眼彎彎,聽著外頭慶嬤嬤吩咐人傳晚膳的聲音,推推趙珩越圈越的手臂:“今日明明是我更委屈,竟還要我親你,簡直沒天理!”
趙珩看這模樣,可不像是委屈。聽說他要納側妃,居然沒有一點生氣,他心里沒來由地堵得慌,捧著知意的臉便狠狠親了兩口,方才放開。
宋知意臉頰紅紅的,慶嬤嬤瞧著,笑著打趣道:“太子妃像是喝了酒。”
趙珩整理袍,稍后一步出來,只聽到一個酒字,頓時嚴肅道:“肩膀的傷口尚在愈合,忌辛辣,不許飲酒。”
宋知意剛把霍昔年送的桃花釀拿出來,聞言幽怨地哼了聲:“我那傷口不是快好了嗎?這是封太醫說的忌嗎?就嘗兩口也不許嗎?”
趙珩面無表地走懷里的桃花釀,“我說不許,就是半口也不許。你這酒量怕是三杯倒吧?”
宋知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直腰板驕傲道:“你不知道吧?我酒量好著呢!我還會釀酒!故鄉的好友玩伴里沒一個喝得過我。”
“哦?”趙珩放下酒壇,目驚奇地看向。
“你不信?”宋知意叉腰皺起眉。
這人從不說假話,說會就是會。
趙珩無奈笑笑,輕輕按著肩膀在圓凳坐下:“不是不信。只是發現自己依舊不是很了解你。”
宋知意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出嫁前我娘千叮嚀萬囑咐,京都貴需得琴棋詩書畫,花品茗,管家理賬……你自生在鼎盛皇族,周圍所見皆是這般優雅端莊的貴,自然覺著我的不同之是新奇,不夠了解,久而久之,也不過爾爾。”
趙珩聽著這話越說越有些不對,不由得暗暗打量知意一番。
眉眼依舊,只是笑容約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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