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帶世子回去。”長公主看向重，吩咐道。

重立刻上前，朝顧知行出了手：“主子，走吧。”

顧知行又看了長公主一眼，見沒有回旋的余地，只好點了點頭，帶著重向外走去。

他的影在長公主的注視下漸漸遠去，帶著幾分無奈，卻也著倔強。

看到顧知行離開之后，長公主的目落在書房的牌匾上，微微瞇起眼睛，隨后抬腳走了進去。

書房，皇帝氣得臉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

旁伺候的人小心翼翼地給他順氣，不敢發出一聲響。

皇帝正氣得著氣，轉眼間便看到長公主走了進來，他的臉微微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中仍帶著幾分不悅：“長姐，你怎麼來了？”

長公主冷哼一聲，徑直走到皇帝面前，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怒意：“我再不來，我的兒子被你打死，我都不知道。”

的眼神如劍般直直地盯著皇帝，仿佛要將他看穿：“上次因為謝家的事，你就打了他三十杖，他躺在床上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才好了一點，你又聽信讒言，讓他挨了鞭子。”

“現如今，你還要打，非要打死他才甘心不？”

聽到這話，皇帝嘆了口氣，知道長公主心疼兒子，他也理解，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錯了事，必須要到懲罰。

皇帝試圖解釋道：“長姐，你有所不知，退之這孩子實在是膽大妄為。昨天夜里不打了太子，連朝臣都沒有放過。若是再不管教，日后怕是要闖出滔天大禍來！”

“禍？他闖的禍再大，有你兒子闖出來的禍大嗎？”

長公主冷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道：“我看著我兒子倒是乖巧得很，行事也很有分寸。他打的那些人，哪個不該打？打還是輕的，就他們做的那些事，沒要了他們的命就是好的！”

皇帝皺了皺眉，知道說的是太子聯合戶部貪污一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長姐，你別生氣，朕也是為了他好……”

長公主卻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冷聲道：“誰的兒子誰心疼！太子做出禍朝堂百年基的事來，你不也當看不見嗎？怎麼我兒子打了幾個人，你倒是擺起皇帝的架子來了？別忘了，你的皇位是怎麼來的！”

的話毫不留，每一個字都如同利箭，直直地刺向皇帝的心窩。

皇帝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握著扶手，指節泛白，卻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書房一片寂靜，只能聽到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皇帝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復雜的緒，憤怒與無奈織，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他緩緩地站起，背著手在殿踱了幾步，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緩慢，仿佛在權衡著什麼。

殿的氣氛愈發凝重，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眾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這抑的寧靜。

“長姐，你這話未免有些過了。”皇帝終于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無奈和忍，仿佛是在努力抑著心中的怒火，“太子畢竟是儲君，不可擅，朝堂之事自有朝堂的規矩。退之雖是你的兒子，但也是我外甥，我哪兒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他行事也需考慮后果，不能如此肆意妄為。”

“規矩？若是規矩被人踐踏在腳下，那還要這規矩何用？”長公主冷笑一聲，毫不退讓，的聲音冷得像冰，卻著一不容置疑的堅定：“若說肆意妄為，太子勾結外臣，謀害忠良，這些難道不是禍朝堂基的事？你若是做不到一視同仁，那不如趁早退位，什麼都別管，落個清凈。”

的眼神如利劍般直視皇帝，仿佛要將他看穿。

長公主行事一向有分寸，現在卻不顧后果的跟他吵，可想而知是被氣的急了。

顧知行就是的命子，稍微磕一些便是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的臉愈發難看，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長姐，我知道你心疼退之，但此事牽扯甚廣，朝堂上已經議論紛紛。若不給眾人一個代，只怕會引發更大的。”

長公主冷笑一聲，目如利劍般直視皇帝：“？哼，這朝堂早就該一番了！那些尸位素餐的朝臣，早就該被清理干凈。退之不過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罷了。你若是真的擔心朝堂，就該好好查查太子那些勾結之事，而不是在這里為難我的兒子！”

皇帝被長公主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他的微微了，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他沉默了許久，眼神在長公主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疲憊和無奈：“長姐，你先帶退之回去吧。此事我會好好思量，給你一個代。”

長公主這才微微緩和了神，但的冷哼聲依然帶著幾分不屑：“思量？希你別只是上說說。”

“還有，退之的事日后自然有我親自來管，”長公主轉頭看向皇帝，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他再到一點兒的傷，我這個做姑姑的也便好好管管太子，到時候缺胳膊的，你自己看著辦！”

轉朝殿外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背影還帶著一的怒氣。

殿的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對視，而皇帝則站在原地，眼神中帶著幾分迷茫和無奈，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又仿佛在為自己的決策而掙扎。

兗州。

臨近新年，本應是萬家燈火、喜氣洋洋的時節，但兗州卻毫無半點過年的氛圍，反而哀嚎遍野，百姓們面如土，眼神中滿是絕與無助。

街道上，寒風凜冽，卷起漫天的塵土，仿佛連空氣都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抑。

房屋破敗不堪，許多人家的門扉閉，偶爾有幾聲孩的啼哭從門中傳出，更顯得凄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