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扶持？”

沈今棠微微挑眉，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仿佛在聽一個荒誕不經的笑話。

可沈綰綰卻渾然不覺沈今棠語氣中的冷淡，反而高傲地揚起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你讓世子殿下去宋家將我要出來，等我坐上世子妃，日后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畢竟，咱們是一家人。”

世子妃？

沈今棠微微瞇起眼睛，目如寒星般掃過沈綰綰，瞬間便明白了的意圖。

是聽說了些風言風語，便以為自己在顧知行面前得寵，試圖借著自己攀上世子妃的位置。

畢竟，顧知行別的不說，單憑他的份地位和相貌，那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

沈綰綰想要借著自己這層關系，飛上枝頭變凰，倒也是理之中。

只不過，怕有這個心思，但沒這個命！

秋姨娘見沈今棠沉默不語，連忙在一旁幫腔，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今棠，你現在雖是世子殿下的夫子，但世子殿下再怎麼寵你，你終究只是個夫子。日后世子妃府，哪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可綰綰不一樣，你們是一家人，若當上了世子妃，自然不會虧待你。”

沈今棠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笑聲清冷而嘲諷，是在嘲笑這荒唐的算計：“呵，真是異想天開。”

這話一出口，室氣氛瞬間凝固，眾人的臉也變得難看至極。

“你！”

沈綰綰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沈今棠的冷笑分明是在嘲諷——一個不自量力、妄想攀龍附的蠢貨。

頓時氣得滿臉漲紅，仿佛被當眾扇了一記耳，那憤怒與不甘在眼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將理智吞噬殆盡。

瞪著沈今棠，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奴婢，之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永遠是！我娘親之前能把你賣到奴隸市場，現在也能！一日為奴，終生下賤！”

奴？

沈今棠的手指微微蜷，指尖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雨夜。

無能為力的著孩在自己的懷里一點點變涼。

那種刺骨的涼意，過記憶的隙，直心底，讓的心臟狠狠地揪一團。

似乎聽到孩在耳邊輕聲呢喃：“幫我報仇……”

那聲音雖輕，卻如同重錘，一下下敲擊在沈今棠的心上。

沈今棠的眼神瞬間變得冰涼如霜，仿佛被一層寒霧籠罩，出一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我今日你回來，是給你一個面子。別不識抬舉！”

瞧見沈今棠如此不好說話，秋姨娘也下了那副弱的外表，出了藏在面下的獠牙。

“你不幫，有的是人幫。你現在即便是再怎麼得世子的青睞，也不過就是個奴婢。可我們家綰綰不一樣，即便當不上世子妃，在宋家做主母，碾死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沈今棠的目落在秋姨娘那張滿是算計的臉上，突然勾起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姨娘說得極是。”

緩緩抬起手，從發間取下一銀簪，在指尖輕輕挲。

銀簪在下泛著和的芒，致的雕花工藝一眼便知絕非凡品。

沈今棠角的笑意愈發明顯，然而仔細看去，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沒有半分溫度。

“這只銀簪，是世子殿下賞我的。”沈今棠的聲音輕得幾乎像是自言自語，卻字字清晰，“我一個奴婢，實在用不了這樣好的東西。倒不如借花獻佛，贈予姨娘，也算是為我口出狂言，賠個不是。”

將銀簪輕輕遞到秋姨娘面前，那銀簪在指尖流轉，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秋姨娘上下打量了沈今棠一番，眼中閃過一猶豫，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何嘗不知道，沈今棠態度轉變這麼快，定然有貓膩，但現在確實是沈今棠需要的助力。

為了沈綰綰能有一個好歸宿，不得不搏一把。

博贏了，沈綰綰就是世子妃，日后對沈衡哥兒也是大有裨益。

更何況，也堅信，沈今棠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對不利，給別人留下把柄。

于是乎，秋姨娘勉強出一笑容，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今棠真是懂事，那，這簪子我就收下了。日后，還是得你們姐妹二人互相扶持。”

沈今棠微微一笑，點頭：“這是自然。”

秋姨娘松了一口氣，手去拿沈今棠手上的簪子。

可是沈今棠卻輕巧地側躲開了秋姨娘過來的手。

“？”

秋姨娘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眼神中滿是不解與錯愕，不知道沈今棠這又是什麼意思。

沈今棠語氣輕，帶著一恰到好的恭敬，解釋道：“姨娘，這簪子還是我親自為您戴上才好。”

秋姨娘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裝出一副慈的模樣：“好，好，還是今棠懂事。”

沈今棠緩緩起，手中的銀簪在下泛起一冷。

微微低頭，作輕的很。

然而，就在銀簪即將到發髻的瞬間，的手腕突然一轉，銀簪如利箭般直刺向秋姨娘的脖頸。

“噗嗤——”

鮮瞬間噴涌而出，濺在沈今棠的衫上，也濺在了不遠的沈綰綰臉上。

秋姨娘的雙手本能地捂向脖頸，鮮從指間汩汩流出，的微微晃，最終僵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咚——”

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瞪著沈今棠，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沈今棠竟然敢在沈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的里發出幾聲含糊的咕噥聲，卻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鮮在的下迅速蔓延開來，染紅了一大片地面。

只留下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凝固在那最后的驚恐之中。

“娘！”

溫熱的珠沿著皮緩緩落，沈綰綰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雙手捂住臉，驚恐地尖起來。

沈今棠冷冷地看著秋姨娘的尸，眼神中沒有一憐憫。

緩緩放下手中的銀簪，輕輕拭了一下上面的跡，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我給你們的賠罪禮，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