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別墅門前時，郁綏青已經睡著了。

霍應瓷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用自己的大裹住，接著小心翼翼地把抱出來。

到一陣寒意，本能地往他懷里鉆了鉆，臉頰在他前，聽著那悉的心跳聲。

“霍應瓷……”在他頸窩蹭了蹭，呼吸帶著微醺的甜香。

“嗯？”

“我好你……”

這句話像一片羽，輕輕落在他心上。霍應瓷收手臂，低頭吻了吻的發頂：“我也是。”

玄關的應燈自亮起，芋圓從角落里竄下來，圍著他們的腳邊打轉。

霍應瓷囑咐唐寧進了一樓書房，自己則徑直走向二樓臥室，把郁綏青輕輕放在床上。

他給人換了干凈的睡，然后關掉大燈陪了一會兒。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本來以為睡著了，剛要起，卻不松手，拽著他的領帶把他拉向自己：“再陪我一會兒……”

霍應瓷撐在上方，借著床頭燈的線，目掃過緋紅的臉頰和微微張開的。

他沒忍住親了一口，卻沒想到直接熱烈地回應了這個吻。

明明醉得不輕，吻技卻越來越嫻。

“青青……”一吻結束，霍應瓷怕自己把持不住，于是息著退開些許，“乖，我今天真的有事。”

聽罷，郁綏青只好徹底松開他，有些不舍地說：“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

翌日，郁綏青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沒睡多久，下意識地手去旁的床單，卻只到一片冰涼。

霍應瓷一直都沒有回來。

上帶著一宿醉后的疲憊，神智卻異常清醒。有些煩悶，干脆從床上起來，去浴室里沖了個澡。

洗完澡之后準備下樓弄點吃的，但意外地看見了從書房半掩的門里滲出來的線。

走近幾步，談的聲音清晰地從里面傳出來。

唐寧調出一份文件：“林小姐團隊的計劃書按您要求改了。”

“鷹隼一號”發布會的策劃由林翩月負責，這段時間方案已經按照霍應瓷的要求改了無數個版本。

“彩排流程還有點問題。”他果斷地說，“取消單獨專訪吧，我希這里能給我留出幾分鐘的時間。”

唐寧了然地點頭，在平板上快速標注。

書房里陷短暫地沉默，只有暖氣和電子筆的沙沙聲織在一起。

一番猶豫后，郁綏青還是敲了敲門，半個腦袋探進門里：“我可以進來嗎？”

霍應瓷聽見靜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怎麼起這麼早？”

郁綏青直接走了進去，視線掃過眼前的一片“狼藉”。

桌面上的文件雜無章地散落在一起，煙灰缸里有幾燃盡的煙，手邊的咖啡也見了底。

霍應瓷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沙啞，眼下還泛著淡淡的青黑。

見郁綏青進來，唐寧識趣地收拾文件，原本昏昏睡的人忽然強打起神：“霍總，那我先去公司準備早會材料。”

“嗯，路上小心。”霍應瓷應了一聲，隨即撐著桌沿站起來，卻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郁綏青不自覺地皺起眉：“你一夜沒睡？”

本來可以睡的，只是為了臨時推了會議，所以才不得不加班加點。

霍應瓷不想讓知道，有點心虛地解釋：“有休息一會兒。”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書房門輕輕合上之后，郁綏青把他按回椅子里，卻忽然瞥見垃圾桶里有拆封的胃藥包裝。

“你又多久沒吃飯了？”瞇起眼睛打量他，語氣既無奈又心疼，“發布會比還重要？”

最近這段時間他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是今天偶然撞見，本沒發現家里的胃藥都快被吃空了。

霍應瓷低笑一聲：“沒那麼嚴重……”

話未說完，郁綏青已經準地卷起他的襯衫袖口，三手指準地按在關上。

“輕點……”霍應瓷悶哼一聲，下意識想躲開。

上不饒人，手上的力道卻放輕了些：“咖啡喝得干凈啊，現在知道求饒了？”

“嗯……”霍應瓷著繃的臉，手平的眉心，“笑一個。”

“別。”郁綏青很專注地拍開他的手，又突然想到唐寧剛剛的話，“等下還要去公司？”

這下霍應瓷連痛都不敢說了，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避重就輕地回答：“明天就是發布會了，事多。”

窗外晨漸亮，給書房鍍上一層和的淡金。他仰頭看逆的側臉，仿佛心里的疲憊正一點點減退。

聞言，郁綏青沉默著沒說什麼，半晌后才嘆了一口氣：“上去睡一會兒，到時間了我你。”

已經讓步這樣，霍應瓷也不得不聽話了，拉著的手就往樓上走。

臥室的溫度被調高了一些，床頭的加正不斷地噴出均勻的霧氣。

郁綏青坐在床邊，任由霍應瓷的頭發輕輕蹭過的小腹。

“寶寶。”他道。

“怎麼了？”

他無理取鬧地說：“哄我。”

“你是公主嗎？”郁綏青失笑，手指上他的側臉，慢慢地挲著，“這樣行不行？”

霍應瓷閉著眼“嗯”了一聲，起這樣為數不多的閑暇時刻。

“明天有空嗎？”安靜片刻，他忽然扣住的手腕。

郁綏青頓了頓：“可以有。”

“我想你來發布會，可以嗎？”霍應瓷終于發出這個邀請，“……不是來，和我一起上臺。”

他特意把“鷹隼一號”的上市時間安排在圣誕節當天，不是為了更好地進行營銷宣傳，更因為這是他想送給郁綏青的其中一份生日禮。

這樣的時刻，于于理，都應該在場。

“好。”郁綏青同意得很干脆，這件事原本就在的計劃中，“我和你一起。”

霍應瓷原本快要睡著，聞言笑了笑：“明天一定要順利……”

晨過紗簾，在床單上投下細碎的斑。

“會順利的。”郁綏青突然俯抱住他，鼻尖蹭著他后頸的雪松香氣，“睡吧，我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