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霍應瓷的生日如期而至。沒到任何影響,郁綏青為他過生日的計劃全都照常進行。
特意提前和同事換了班,找人布置了party現場,約了三兩好友,甚至還上了林翩月。
地點就定了在瀾悅府,是很私的一場生日會。
郁綏青顯然對這個party很重視,客人們晚上才來,從下午就開始試服。
“好看嗎?”從換間里走出來,上穿著一件深藍的修禮服。
這條長背部有大片的鏤空,面料到腰際才緩緩收攏,自然地掐出纖細的腰。
霍應瓷挪不開眼,夸獎道:“特別好看。”
郁綏青盯著鏡子,忽然想到什麼,失落地說:“算了,我去換一件。”
“怎麼了?”霍應瓷問。
“不喜歡。”
大概也患上了PTSD,在霍應瓷面前總是避免提起航空相關的一切,現在已經到了連和機長制服相似的也覺得敏的地步。
可從看向鏡子的眼神來看,明明就是很喜歡這條子。
霍應瓷走上去抱了抱,把人攬進懷里安道:“寶貝,你想什麼呢?我沒這麼脆弱。”
他了后腦勺的頭發:“這件很適合你,我想看你穿。”
郁綏青又在他懷里蹭了蹭,在心里掙扎了一番之后才妥協地說:“那好呀。”
確定這套服之后親手化了妝,選了一套平時很戴的首飾,轉眼發現霍應瓷也穿得正式,一套私人定制的黑正裝,看起來妥帖又矜貴。
“今天真帥。”沒忍住夸了一句。
可沒忘記,最開始喜歡上這個人,就是貪圖他的。
霍應瓷回應:“你也不賴。”
兩個人一起牽手下了樓,郁綏青又確定了一下場地布置還有沒有的地方。總是看什麼都覺得不夠完,最后連芋圓也被換上了一西裝。
傍晚,哥哥妹妹們前后腳抵達,郁綏青在開門的時候特意往外掃了一眼,姜晚棠沒來。
“生日快樂啊,小瓷。”陸澤舟看起來有很多話想說,卻言又止,最后只遞過來一個生日禮。
霍應瓷把禮接過來:“謝謝哥,我沒事兒。”
“難得聽見你我哥。”陸澤舟輕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散漫地問,“要不我再努力努力?”
沒幫上忙,他心里其實愧疚的。
剛得知霍應瓷被停飛那一刻,他和裴宿就開始用人脈四找人幫忙,結果卻被無地告知,這個忙他們幫不起。
“別折騰。”霍應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想牽涉你們。”
幾個人捧著高腳杯圍在沙發邊聊天,郁綏青沒有參與,在聽到一陣門鈴聲后直覺來人是林翩月,又走過去開了門。
事實證明郁綏青的第六很準,門剛打開,林翩月就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上裹挾的寒意直直地接到皮,激得一。
“這麼久沒見,怎麼覺你都瘦了。”林翩月掃了一眼,嘟囔了幾句。
知道最近郁綏青邊事很多,所以特意沒找,怕叨擾,沒想到這人卻把自己弄這個樣子,即使是在濃妝下也能覺到一淡淡的倦意。
郁綏青苦笑一聲:“還好。”
經過上次郁綏青的生日,林翩月一來一回也算和陸澤舟混了。
這次陸澤舟一見,張就是渾不吝的腔調,挑釁道:“哎呦,這不是月妹妹嗎?上次好像被我喝趴了,今天來之前吃解酒藥了沒啊?”
任誰都是他的好妹妹。
林翩月利落地翻了個白眼:“懶得跟酒量比我差的人說話。”
在酒水臺邊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準備走到沙發上落座,卻恰好注意到坐在裴宿邊的秦思存。
下意識的反應總是藏不住的。
林翩月對秦思存還是心懷芥,要和這人心平氣和地坐下喝酒,做不到。
于是沒過去,而是把郁綏青拉到旁邊,揚了揚下:“怎麼也來了?”
郁綏青怕秦思存看見,低聲勸了一句:“你別這樣。”
林翩月抿了口酒,盯著郁綏青,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
“那些事,你不是想知道嗎?”郁綏青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告訴你。”
短短幾分鐘,邏輯很清晰地介紹了霍應安這個人、講述了秦思存生病這件事,最后說明白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
總結下來還真的很簡單,讓人覺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就是一場誤會。
林翩月聽完之后覺得相當震撼,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的豪門軼事比電視劇里演的還要震撼。
“你確定他們不是在騙你?”和郁綏青了杯,“我怎麼覺得,有說謊的嫌疑呢。”
郁綏青擺擺手:“他剛告訴我的時候,我頭腦一熱就相信了。后來冷靜下來之后才覺得確實有這種可能。”
“那你……”
話鋒一轉,郁綏青又問:“但是第二天小存就給我發了很多張圖片,你猜發的什麼?”
林翩月挑了下眉:“證據?”
“和小安的上百張拍立得,里面有小安親的照片。還有小安寫的日記,整整三本。我認得他的字跡。”
霍應安的字跡獨特,雋秀而有風骨,只要見過的人便很容易認出來。由于常年兩地奔波,他寫字時還有個習慣,喜歡把簡字和繁字混在一起寫。如果不是關系很近的人,本無從得知。
“小存也確實有抑郁癥,否則我想不出什麼樣的人會新傷疊舊傷地去劃自己的手臂。”
林翩月一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喟嘆道:“哎,造化弄人。”
郁綏青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所以月月,這之中沒有任何人在說謊。”
林翩月晃了晃酒杯,冰塊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側頭看向秦思存的方向,那個孩正安靜地坐在角落,眼底好似有一層抹不去的霾。
“我剛剛話說重了,對不起。”又低聲音問,“所以你現在是……原諒了?”
郁綏青的目也投向那邊,輕輕搖頭:“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只是我們之前都太疼了。”
“那……霍家之前任由謠言發酵了這麼久,霍應瓷也跟著瞞,按理說該一直瞞下去。”林翩月頓了頓,“你現在為什麼又突然告訴我了呢?”
“可能是因為他現在徹底死心了吧。”郁綏青總結道,“都過去了。”
見們大概聊得差不多了,霍應瓷走到郁綏青的邊,手里拿了一條的披肩。
“別站風口。”他自然地替披上,“你穿得。”
“嗯。”郁綏青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我再跟月月聊一會兒。”
見他們如此默契的互,林翩月心里竟也覺到一陣釋然,仰頭把杯子里余下的酒一飲而盡。
想到今天是誰的生日會,著酒杯,祝福道:“生日快樂啊,霍機長。”
“謝謝。”霍應瓷禮貌地對點點頭,云淡風輕地笑了笑,“大家都是朋友,以后直接我的名字就好,我現在已經不是機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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