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新州第四天，們住了位于喀納斯湖畔的一間酒店，在一個小村莊里。

喀納斯的碧藍湖水在冬日里結厚厚的冰層，整個酒店都被一片茂的白樺林環繞。

郁綏青拎著兩副雪板進了電梯，雪服上還帶著未消的雪粒。

和了一次雪之后仿佛被軍訓，林翩月累得疲力盡，靠在金屬轎廂壁上不斷地著氣。

“不是，你真會雪啊？”起初林翩月是不信邪的，卻沒想到這人一到雪場就坐著纜車上了高級雪道，還給來了一場魔鬼般的特訓。

郁綏青笑了笑，謙虛地說：“水平還湊合。”

的雪技是在十七歲那年學的。

當時陸澤舟湊齊了幾個人一起去了長白山玩，第一次雪就是在那里，明明背著防摔墊但還是摔得一青。而幾位哥哥卻已經在高級道輾轉騰挪，談笑間商量著下次要去瑞士的頂級雪場。

郁綏青不了這樣的打擊，當即就請了個專業教練學習，可惜教練教學水平一般，練了幾天還是沒什麼起。

一氣之下把教練辭了打算自己練，霍應瓷卻突然送給一副嶄新的雪板，讓改雙板試試。

之后的效果確實很不錯，在霍應瓷的教學下，有如神助，學了一周就已經能上高級道。

回到房間的時候，落日西沉，玻璃窗外就是喀納斯湖的全景，此刻正籠罩在一片金黃芒下，得不太真實。

郁綏青剛下雪服，正要拿起手機拍照，霍應瓷的視頻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他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背景是家里的書房，角掛著和的笑意。

郁綏青率先開口問：“下班了嗎？”

霍應瓷沒回答，目似乎過鏡頭在認真打量：“你那邊風景很。”

這才意識到自己開的是后置攝像頭，于是趕切換過來，出現的時候發型還有些凌。

“這邊確實很，到都是白樺樹……我剛和月月完雪回來。”

的雪技是自己當年手把手教的。

想到這里，霍應瓷不笑了一下：“得怎麼樣？有沒有還給教練？”

“放心吧，得很好。”郁綏青很自信，“不過月月累慘了，說以后再也不跟我一起雪了。”

“一般人很難跟得上你。”霍應瓷夸道。

“對了，我還在這里的寺廟給你求了個香囊。”

霍應瓷有些驚喜：“什麼香囊？”

郁綏青對著鏡頭展示出一個綠的小福袋：“長這樣子，能保佑你起落平安的。”

看起來很樸素，但是是親手求來的。

“謝謝，我以后都會把它帶在上。”

傍晚的村莊很寧靜，遠木屋升起裊裊炊煙，郁綏青到久違的煙火氣。

又把攝像頭轉過去，慨說：“這里真的很……”

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后半句話沒說出口，霍應瓷卻似乎知到了：“以后有機會的話，我們再一起來一次？”

“好。”郁綏青點了點頭，“我們可以一起去雪，晚上這里還能看到星星。村民也很熱，有篝火晚會……”

凝視著把旅行中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的樣子，霍應瓷覺自己似乎收到了一疊厚厚的明信片。

“青青。”他打斷道，“我想你了。”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平靜的湖面，郁綏青忽然停下來：“我也想你了。”

“再等等……還有三天我就回去了。”

這次旅行請的是攢了好久的年假，從做攻略到訂票都滿懷期待，這些霍應瓷都看在眼里。

怕擾了的心，他換了副表，收起了更多想要宣之于口的思念。

“到時候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郁綏青仔細想了一下他的排班：“那天你不是剛飛完休息嗎，我和月月一起打車回去就行了。”

“我換班了。”霍應瓷說，“明天要去錄一個公司安排的采訪，接下來這一周都不用飛了。”

“什麼采訪？”

“關于怎麼加強飛行員心態之類的，很方。”

這一類的采訪霍應瓷之前也在華航公司的“威利”下接過幾個，結果最后無一例外都被剪了宣傳片，起飛前在座椅屏幕上循環播放。

郁綏青打趣：“那提前恭喜霍機長的小們，終于要有新的素材了啊。”

霍應瓷有些不好意思：“你就別取笑我了。”

房間門忽然被敲響，是林翩月站在門外喊吃飯。

郁綏青不自覺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然后有些不舍地說：“月月我一起去吃飯了，先不聊了。”

“嗯。”霍應瓷眼底閃過一不自然，“去吧，我順便看看采訪的提綱。”

電話那頭再沒了聲音。

漆黑的屏幕上，霍應瓷猝不及防地看見自己被映在上面的表。

原來思念這麼磨人。

他按了一下疲憊的眼角，接著繼續瀏覽桌面上的A4紙。

—

采訪當天，霍應瓷驅車到電視臺，和他一起的還有李峰和程皓。

這種類型的采訪大多都代表著公司的形象，于是對被選去參加的人也有著值上的要求。

霍應瓷自然不必多說，李峰長相周正，材高大健壯，程皓長得秀氣，上帶著一年，他們三個恰好是三種不同的類型。

為了上鏡更好看，節目組還安排了化妝師給他們化妝。

霍應瓷對此保持尊重，坐在化妝鏡前說了一句隨意。

倒是化妝師把他的臉仔仔細細觀察一遍之后實在沒找出什麼需要化的地方，最后只了一點散。

在等候期間，工作人員發下來一疊臺本，和提綱的容幾乎一致。

霍應瓷記憶力很不錯，昨天提前悉過容之后覺得沒必要再看，順手把那疊資料塞進了包里。

“霍神，我有點張……”程皓站在他旁，湊近問道，“你這麼淡定，有沒有什麼經驗能傳授給我？”

第一次錄制難免有些張，霍應瓷理解：“多錄幾次就好了。”

李峰拆穿他：“小程，你這可問錯人了，他平時外號就不張。”

聞言，程皓仔細觀察了一下霍應瓷，在他臉上確實找不到一張的痕跡。

這人明明也就比他大三歲，卻莫名地有一穩重的氣質。

僅僅是一起共事，都能覺到他帶來的安全。

“峰哥，其實我剛進公司的時候也張的。”霍應瓷回憶道，“當時不天天跟在你屁后面跑麼？”

李峰笑了笑：“別謙虛了，最后還不是你比我先放的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