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他們幾個發小的新年聚餐定在了大年初三,聚餐地點在半山廬,燕城一間頂級的中餐廳。
這天郁綏青要上班,霍應瓷接了下班之后才往餐廳趕,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算是姍姍來遲。
推開包間的門,先到的兩個人正在打臺球。陸澤舟俯撐在臺球桌上,深西裝隨著肩背的用力而繃直。
他目里充滿著想贏的,思考起自己的擊球線路,而裴宿舉著另一臺球桿站在旁邊,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都打上臺球了?也不等等我。”霍應瓷了外套,腔調十分散漫。
陸澤舟沒吱聲,球桿一擊即中,白球劃過一道準的直線,將紅球應聲送底袋。
他這才直起,出個得意的表。
這下連郁綏青都忍不住夸了一句:“澤舟哥,球技見漲啊。”
“這不是哥哥的常規作嗎?”陸澤舟挑釁道,“今天就讓你看看,你二哥是怎麼被我碾的。”
“呵。”勝負上來了,裴宿不屑地輕笑一聲,把襯衫袖口卷到手肘,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正瞄準白球,大門卻再次被推開。
所有人視線自然而然地被吸引,看見侍應生后跟著個悉的影,臉上帶著墨鏡,海藻般的長卷發披在后。
裴宿皺起眉,立馬放下球桿迎了上去:“你經紀人呢?怎麼就讓你一個人上來。”
姜晚棠摘下眼鏡,笑了一下:“是我讓先走了。放心吧,一路過來沒什麼人。”
裴宿這才松了一口氣,牽起的手把往客廳帶。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在海報上看見的人,如今又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郁綏青總覺得不太真實。
姜晚棠長得清冷,五攻擊不強,上卻帶著一神世人的悲憫氣質,這在娛樂圈也是獨一份的存在。
打招呼打了一圈,到了郁綏青面前時,還在愣神。
“青青?”姜晚棠笑了笑,第二次了的名字。
郁綏青這才收回思緒,手和擁抱了一下:“晚棠姐。”
大概是在娛樂圈浮沉久了,姜晚棠的角總掛著恰到好的弧度,笑著說好久沒見了。
等們敘完舊,裴宿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準備吃飯吧。”
落座的時候郁綏青恰好坐在了姜晚棠的旁邊,把手里的菜單翻到底也不知道該點什麼,便索遞了過去。
“晚棠姐,還是你和二哥來點吧。”郁綏青頓了頓,還不忘夸了一句裴宿,“他特別會點菜。”
只要和裴宿吃過一頓飯,下次他就能準確地記住每個人吃什麼,記憶力強得嚇人。
裴宿沒拒絕,接過菜單第一件事就是問:“棠棠,有什麼想吃的嗎?”
暖黃燈投下來,把裴宿的側刻畫得無比溫。
“哥哥。”看了一會兒,姜晚棠笑了笑,挽住裴宿的肩膀靠上去,指著一道菜的名字說,“我想吃這個。”
目瞄向菜名,郁綏青慨,明星保持材真狠啊,看了半天也就只點了一道豆腐湯。
裴宿慢條斯理地點完幾道菜,正在往下翻頁,霍應瓷便手要菜單:“給我也看看。”
郁綏青覺得他沒眼力見,睨了他一眼:“你看干什麼?”
“點菜啊。”霍應瓷坐下,模仿著裴宿的口吻,“老婆,有什麼想吃的嗎?”
稚。
郁綏青無奈地回答:“我吃什麼你都知道,看著點就好。”
“妹妹。”對面的陸澤舟,做了個手勢,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指了一下裴宿和霍應瓷,“雄競起來了還。”
郁綏青搖頭不語,臉上一副看一切的表。
準確來說,是某人的單方面雄競,裴宿沒想著和他競。
菜上齊之后,裴宿接過姜晚棠面前的白瓷碗,替舀了一勺蟹豆腐。
霍應瓷也不甘示弱,默默地把清蒸魚轉到自己面前,夾了一大塊魚腹。
接著銀勺清脆地磕在碗沿,他低下頭去耐心地剔除魚上的魚刺。
“要不要喝一點酒?”郁綏青偏過頭來問他。
他恰好把已經沒有刺的雪白魚放在面前,接過手里的紅酒瓶:“你先把魚吃了,我自己倒。”
霍應瓷拿起高腳杯,這個作帶起一陣冷調的雪松香。
郁綏青正在吃魚,聞到這悉的味道,倏然反應過來。
原來自己現在已經能心安理得地他的好了。
一頓飯下來,郁綏青的沒閑著,霍應瓷的手也沒閑著。
剔魚刺、剝蝦、切牛排……
郁綏青想著,下次是不是該考慮讓他拆螃蟹了。
最后郁綏青撐到快要塞不下了,才得他堪堪停手。
“你是不是都沒怎麼吃?”郁綏青看了一眼那人過于干凈的碟子,把自己的碗放到他面前,“這些我吃不完了,你負責吃掉。”
霍應瓷沒說什麼,拿起筷子,就著碗里的食吃了起來。
郁綏青盯著他稔的作,看不出一不妥:“不嫌棄我?”
“郁醫生,再親的接都已經試過了。”霍應瓷耳語,“現在再來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
吃過飯也不過才八點多,畢竟是一年一度的新年聚餐,陸澤舟是不肯輕易放他們太早走的。
百無聊賴地環視一圈,最后目瞥向角落里擺著的麻將桌。
片刻之后,作為在場唯一的單狗,陸澤舟確實沒想到,這場聚會已經發展到連他打麻將的位置都沒了的程度。
他向前走幾步,一番深思慮之后決定找個最的柿子,于是在霍應瓷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不懂得尊老?不懂讓哥哥先玩兩把?”
不過大了兩歲,陸澤舟卻喜歡不就拿哥哥的份“人”。
算了,誰讓他孤零零一個人呢?
霍應瓷也順著他,起讓了個位置:“行,你來。”
郁綏青牌技稀爛,反正霍應瓷原本也就是想哄著玩玩,沒打算認真打。
他順手從旁邊拖了個椅子過來,在郁綏青的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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