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祁禹看不下去了，把曲榛拎起來，嘟嘟囔囔地說了，要出去吃飯，不許他們再玩。

晚飯是在鄴陵湖邊的一家夜排檔吃的，食很新鮮，客人大多是鄴陵本地人，很有游客。

小顧說這家店基本上只接待客，他們是例外。

因為老板是周溯的車迷，搶著要給他們免單，周溯面上應了，等吃完還是把錢轉了過去。

四人湊在一塊兒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吃完便順著湖邊慢悠悠地散著步，難得的假期。

曲榛和祁禹走在前面，周溯和小顧落后一步。

周溯看著前面纖細的影，雙手著兜，對小顧說：“明天鄴陵賽場有一場試車會，我有兩張邀請函，你和祁禹去玩玩兒。”

小顧：“……”

他說周溯下午出去一趟干什麼去了，原來是為了把他們倆支開特地去拿邀請函了。

小顧既心又想八卦，克制地問：“什麼車啊？”

周溯隨口報了幾個令人垂涎三尺的車型，小顧聽到第二個就搖了，保證道祁禹就給他了。

“哥，我一定完任務。”

小顧握拳撞了撞口，一副只要他出手就立馬拿下的模樣。

走過大半個湖，曲榛見一條燈火通明的路，遠遠去像個夜市，吃喝玩樂什麼都有，熱鬧得很。

祁禹：“去看看？”

曲榛點頭。

后面跟著的兩個人當然沒有意見，四個人一起走進夜市。

鄴陵的夜市與眾不同，充滿國風元素，紙燈籠，團扇，漢服，烏篷船，明亮暖黃的燈將這一切照得像在燃燒。

曲榛走走停停，看了迷，沒注意祁禹被小顧拉走去買夜宵了，邊只剩下周溯。

停在一家賣陶瓷的小攤前，被其中一個小茶杯吸引了目，這只小茶杯上畫了一只白的小貓，眼球不是水藍，是黑。

是周溯，不是混球。

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只當邊的人是祁禹，還特地低聲音，神地問：“像不像，周溯？”

周溯低頭，對上一只四腳朝天的小貓，它正在草地里打滾兒，后還追著一只蝴蝶。

“……”

“像嗎？”他問。

曲榛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拿住茶杯，一只手穩穩地托住，寬大的掌心包裹著的手，和手里的茶杯。

指尖的心跳相連，一時失語。

愣愣地看著周溯，手背的著他的，陌生的，輕微涼，有點，像有一簇小小的花火展開。

他的瞳孔比夜更濃重，眼里的倒影比夜市更明亮。

曲榛不知道哪兒來的沖，在轟鳴的心跳聲開口：“周溯，我、我不喜歡許枳風了。”

周溯眸微暗，往前走了一步，手掌收攏，將孩子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沒有任何退路，不風。

他垂眼，對上只看向他的眼睛，低聲問：“那你喜歡誰？”

你好可

第40章

夜在燃燒, 隔壁攤位是賣金魚的，紅蝶尾金魚在水中穿行，蝶狀的尾輕輕扇。

, 悄無聲息。

曲榛像在水底, 忘記了呼吸。

眼底只剩下周溯, 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睫邊小小的棕的痣, 藏在眼尾, 平時從未被發現。

他的瞳仁比高清鏡頭下的更黑, 濃墨重彩。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 后頸發涼, 像被某種大型野注視著，彈分毫也會被捕獲。

曲榛被心跳聲吵得心慌意，張了張：“我……”

漲紅了臉, 說不出話。

在人來人往的喧鬧夜市里, 像在高燒, 的溫度越來越高, 想自己的耳朵應該紅了。

周溯垂眼注視片刻，微微退開一步，將手里的小瓷杯拿出來遞給攤主讓他打包。

他沒松開的手, 著跳的脈搏。

“曲榛，呼吸。”他低聲提醒, 嗓音帶笑。

緩慢綿長的呼吸聲打破寂靜的世界, 回過神, 繁雜的聲音重新響起, 畫面開始流，世界重新鮮活。

曲榛了眼睫, 低下頭，耳紅了，臉脖子都泛著淺淺的，活生香。

陶瓷攤的攤主把包裝好的陶瓷杯遞給周溯，附贈一個羨慕嫉妒的眼神，不言而喻：兄弟你八輩子的福氣。

周溯用裝著小瓷杯的盒子輕了曲榛的手背，聲音發懶：“我的。”

曲榛：“……”

祁禹跑到哪里去了，煩死了。

曲榛不了自己這麼紅著耳朵，因為周溯總是往耳朵上看，看起來心好得不得了。

跑去賣冰淇淋球的攤子，一口氣買了五個冰淇淋球。

祁禹回來的時候，曲榛正大口大口地往自己里塞球，他看得直哆嗦，一次塞這麼多也不嫌冰。

“不是說這陣子要減？”他湊過去，納悶道，“怎麼吃那麼多？”

曲榛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祁禹滿臉無辜，委委屈屈地解釋，剛剛可是小顧把他騙走的，他想盡辦法才逃回來。

“今晚不走了。”他保證道，“就守著你。”

曲榛躲在祁禹側，隔絕周溯的影，現在不能看見他，只是一個背影，一個眼神，就讓心跳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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