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很疲憊。
曲榛蹲下抱住自己,埋頭閉上眼睛。
這個月過得很不好,煩悶、挫敗、通不順,在機械上是極有天賦的人,從小經歷過的失敗很很。說句自負的話,迄今為止,遇見過最大的難題也能在幾天之解決。
比誰都知道自己的優秀,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能力。
從小到大,因為說話結在生活到的挫敗,都在機械上找到了極大的安。這些無聲的機械和零件在手里,被組運轉的機,巨大的就支撐著度過以前算不上太好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有車,有祁禹。
這個月,邊什麼都沒有,像是在被丟在谷底,一次次抬頭仰遙遠無垠的天際。
以為自己想看到希。
原來不是。
原來只是想聽一句“這是我想要的車”。
周溯看著蹲在地上的孩子,也蹲下去,烏黑的腦袋對著他,整個人變很小的一團。
小小的,可又可憐。
“曲榛,我經歷過無數次失敗。”周溯嗓音淡淡,“我拿過第一,也輸過,輸的次數比拿第一的次數更多。每一次我都不甘心,不甘心沒有更強力的車,不甘心沒有更好的團隊。但我無法改變現狀,唯一能做的,是不斷去適應、悉我的車,去融我的團隊,來獲取最大的幫助。”
“但是曲榛,事實是——”
“在賽車里,只有我自己。”
你也一樣,在你的賽道上,你只有自己。
周溯寬大的掌心輕輕摁在孩子的黑發上,聲音變得很低,“你要學會面對失敗,不要習慣失敗。”
“但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曲榛低埋著頭,眼眶酸脹。
老秦端著面站在車間門口,沉默半晌,看了眼熱氣騰騰的面,想著不如自己吃了。
再去給周溯煮一碗,讓他多哄會兒小姑娘。
算了,看在今晚夜不錯的份上。
老秦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那晚過后,曲榛的狀態煥然一新,又恢復了往常干勁十足、充滿自信的模樣,還比平時更絮叨。
老秦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又不能當面說孩子,只能忍著。
汽修店附近裝了新的監控,家里的門鎖也換了最新的,他每天都得時間把監控看上一遍,暫時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天上午,曲榛準備去趟車隊,下午和小組討論設計稿。
老秦見出去也不準備出門買菜了,自己在家隨便糊弄著吃點兒,看著小丫頭撐著傘出門了,想起來喊:“讓周溯送你回來!”
門口探出一顆腦袋,大聲應:“他不在!”
老秦勉強道:“那就許枳風。”
曲榛沒吱聲,打傘走了。
曲榛有陣子沒去車隊了,最近在畫設計稿,對方程式賽車又有了些想法,便過去看一眼。
不在這陣子,來了幾個新同事,挨個打了招呼就去車了。
新同事們突然發現車隊里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孩子,都想湊過去套近乎,最后被機械師們一起摁住。
“別去吵小榛果,人家工作呢。”
“對啊,小榛果心里只有車,別去湊熱鬧。”
“得虧許哥不在,工作不想要了啊?”
曲榛沒聽到這些竊竊私語,蹲在地上把車從頭到尾了一遍,又跑到樓上去找技總監。
再從技部出來,已經十二點了。
肚子,了。
準備去車間找小顧,路上撞見提著外賣回來的喬如煙。
喬如煙見到也不驚訝,隨口問了句:“吃飯了嗎?”
曲榛搖搖頭。
“那就一起吃。”
喬如煙不由分說地搭著的肩,把人帶回了辦公室。
喬如煙一邊拆袋子,一邊說:“這兩天食堂吃厭了,想吃火鍋了,干脆喊了外賣,正愁沒人陪我吃。”
曲榛上前幫忙,兩人很快就擺好了鍋和食材。
夏天室冷氣十足,火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曲榛喝著酸梅湯,聽喬如煙絮叨這個月車隊的事,說新來的車手是個迷人,短短幾天就和大家打好了關系,現在在車隊如魚得水。
“我還怕和這樣的人相的。”喬如煙放下了車隊經理的份,以個人的說,“總覺像個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了,就跟許枳風那家伙一樣,隨時隨地散發魅力……啊,抱歉。”
說快了,差點兒忘記曲榛還暗許枳風。
喬如煙看了眼曲榛的表,比想象的平靜很多,詫異地挑了下眉,饒有興致地問:“對他沒覺了?”
曲榛很和人說起自己的生活,老秦和祁禹雖然關心,但從不會過問,他們都尊重的決定。
和生一起聊,更是頭一次。
“我……我不、不知道。”神猶豫,眼底有茫然,“現在,也、也不錯。我想認真比賽。”
喬如煙嘆:“這就是完全沒覺了嘛。”
曲榛遲疑道:“也不是。”
對許枳風的覺太復雜,從心到退卻,再到現在覺得兩人做朋友也很不錯。
但每每想到初遇那晚,的心跳仍會為他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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