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世子一驚,因為太子不像玩笑。
“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宣王世子板著臉道。
心中略有慌。
獵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會死人的。
姜禹川眼神如冰,箭頭未有偏差,“宣王世子來上京城獵人,孤倒要問問你,你是何意。”
宣王世子一噎。
公子哥們瞬間起了冷汗,惹到太子,玩大了,他們趕忙賠罪,“太子息怒……世子是隨宣王一道來的,每年宣王都會代表蜀地來進貢,宣王已經進宮見過陛下了…”
話音落,姜禹川的箭頭偏移過來,“拿父皇來孤?”
“不,不敢,太子殿下息怒!”公子哥忙的請罪。
嗖的松手,箭頭出,公子哥嚇的閉眼,然箭頭像是轉了個彎,中了宣王世子下的馬。
駿馬嘶鳴一聲,轟然倒地,將宣王世子摔下馬。
他頓時就怒了,“太子殿下莫要欺人太甚了!”
“孤就欺你了,你能如何,孤不管你是誰,來了上京城,就要守上京城的規矩,以人為獵在上京城便是違律,若有違律者。”姜禹川冷冷一笑,“顧大人,你知律法,當如何置?”
“無故傷人者,輕則仗三十,賠付銀錢醫藥,重則仗五十,以儆效尤,如世子這般以人為獵,蓄意置人于死地,除了杖刑賠付,輕則終監,重則以命抵命。”
顧淮卿刻板道。
公子哥們紛紛后退。
顧淮卿這煞星,管著監察司,別人都他茅坑里的臭石頭。
誰的面都不留。
姜禹川冷嗤,“聽見了?來人,將宣王世子拖下去,先杖刑,再依法嚴懲!”
“是!”太子下令,立即便有兵,將宣王世子緝拿起來。
“干什麼,放開我,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手,不要命了!”宣王世子大起來,“太子,我父王與陛下是兄弟,本世子乃皇親國戚,你怎可如此對我!”
姜禹川不耐煩,“聒噪,帶走。”
宣王世子被押走。
公子哥們吞了吞口水,太子來真的啊?
個個噤若寒蟬。
姜禹川抬眸,“諸位可還有興致繼續狩獵啊?”
“不不,不了,不獵了,再不敢了!”
姜禹川掃了眼被當做獵的犯人,“監察司有監察百之權,顧大人好好查查,看看是哪個衙門,將犯人拿出來供大家殺取樂,讓他整理好家,等著抄家吧。”
顧淮卿:“……臣領命。”
公子哥中,有一人跌坐在地,“完了…”
正是刑部尚書家的公子。
姜禹川瞥了眼,看來是刑部的犯人。
“顧大人認識宣王世子麼。”
顧淮卿搖頭,“臣不認識,但臣知道宣王父子,老宣王與先帝是堂兄弟,這一代的宣王與陛下,說是兄弟,卻并非手足,到了宣王世子,與太子您是平輩,宣王世子的確算得上是皇親國戚。”
“蜀地便是宣王三代人的封地。”
姜禹川嘁了聲,“什麼兄弟親戚,扯了幾輩人,臣子就該守好臣子的本分,攀什麼關系,單是這獵人的游戲,便足可見宣王父子是個什麼德。”
此話,顧淮卿倒是贊同。
獵人,何其殘忍兇狠。
“臣回去定當查清楚,給太子一個代。”顧淮卿道。
“你無需給孤代,跟父皇代清楚便是。”末了,姜禹川還補充一句,“那宣王世子,你給孤狠狠地打,出什麼事,算孤的。”
太子不說,他也會的。
“臣會秉公執法。”對宣王世子的杖刑,他絕不手下留。
臨走前,姜禹川代,“將人犯送回大牢,死了的,埋了吧。”
被當做獵的犯人恩戴德。
他們雖有罪,卻罪不至死。
進城后,顧淮卿便說了告辭,他要先回監察司寫一本折子,言明宣王世子所行之事,呈給陛下。
姜禹川讓他走了。
并他帶走了宣王世子。
姜禹川猶豫著,他是回東宮,還是先回阿姐府上,想著,回阿姐那方便自在些,反正阿姐不在,府上無人,于是決定,先去公主府休整一番。
“太子?”
不想,拐角遇到一個人。
人。
“太子怎會在此?”蘇依依語氣嫻,剛一靠近,姜禹川便無意識的退了步。
蘇依依察覺到了疏離。
“太子,你怎麼了?”覺得,太子不太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他好像,變了?
前幾日才在宮里見過太子一面,雖然沒怎麼說話,但他好像變黑了?
皮不如之前白凈。
且面容似乎也比先前剛毅了許多。
姜禹川擰眉,“你怎麼在這?”
“我路過此…”蘇依依一頓,不經意間垂下視線,詫異道,“太子傷了?”
姜禹川低頭,他的披風上,沾了些臟污的跡。
是剛才林中那些犯人求救時弄臟的?
他都沒注意到,蘇依依卻注意到了。
“孤無事,你有事嗎?”他沒什麼表的問。
蘇依依一噎,“沒事。”
沒事他就走了。
就,走,了?
他肩而過,順手解下沾的披風,搭在胳膊上,頭也沒回的走了。
蘇依依轉頭,他去的是公主府的方向?
太子怎麼不回東宮。
他對自己,是不是太冷淡了些?
次日朝堂上,眾臣議事,宣王突然跑了進來,“陛下,你要為我做主啊,求陛下,為老臣做主!”
宣王哭嚎起來,姜武帝問他何事,讓他起來說話。
“陛下不為老臣做主,老臣就不起來。”宣王悲憤道。
姜武帝角一,給了德壽一個眼神,德壽連忙下去,將宣王扶了起來,小聲提醒,“宣王,您這般年紀了,如此不統。”
宣王哼了聲,“我兒都被人打了,我還要什麼統!”
“何人敢打宣王世子?”
“宣王前哭訴,想來不會有假。”
“莫急,先觀一下。”
眾臣表示,先觀一下。
“你兒子被誰打了。”姜武帝隨口問了句。
“被你兒子打了。”宣王說。
姜武帝懵了,“誰兒子被打了?”
“我兒子被你兒子打了!”宣王中氣十足。
姜武帝:“……”
給朕繞進去了。
他立馬看一眼他兒子,“這不可能,朕的兒子好端端的站在這,他上哪去打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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