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你究竟懂不懂貨？此乃端硯，價值不菲，你竟說只值二兩銀子？簡直荒唐！”

“這玉骨扇更是百金打造，千金難求，你莫不是想欺客？！”

謝玉清怒道。

他手里拿著一方硯臺，和一把玉骨扇，他想當掉，換些銀子。

可對方只給他開價三兩銀子！

簡直欺人太甚。

這端硯和玉骨扇，最低也值幾百兩！

“你手里的東西，就只值這個價，不當就給我滾，別耽誤我做生意！”當鋪老板使喚人將他趕了出去。

謝玉清惱怒，“你如此牟利，不怕我報嗎！”

“報，你去報，謝玉清，你還不明白麼，不值錢的不是這兩樣東西，而是你。”

“你干的那些事兒，上京誰人不知。”老板不屑道，“硯是好硯，但被你用過的，那些個文人墨客，嫌晦氣！我還如何轉手出去啊，所以它只值二兩銀子，這已經是高價了。”

謝玉清氣的面通紅。

周圍人對他指指點點。

“聽說他污了宮里幾十歲的老嬤嬤，就是他。”

“瞧著人模狗樣的，竟是個畜生！”

謝玉清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此刻他狼狽的如喪家之犬。

“謝玉清，你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不信你挨家去問問，誰家能比我出價高，這樣，我瞧你落魄，就當我日行一善，我再多給你二兩銀子，兩樣東西，我給你五兩銀子，怎麼樣？”

當鋪老板當著謝玉清的面，豎起五手指頭。

一副施舍的口氣。

東西是好東西。

但誰謝玉清現在聲名狼藉呢，這東西就值這個價。

謝玉清眼神帶恨，他有他的傲骨，不肯低頭，“你如此我的價，這東西，我寧可碎了，也絕不便宜你！”

說罷，他高舉雙手，將硯臺和玉骨扇高高舉起，再重重摔下！

啪！

碎了。

硯臺碎了一角，玉骨扇的扇骨斷了兩。

“這這這……你你你……”

老板急了。

這下徹底不值錢了。

他都心疼！

兩樣好東西啊！

“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想欺謝某，謝某也不會讓你如意。”謝玉清恨聲道。

老板氣結，“好，你清高，我看你謝公子他日會不會沿街乞討！”

老板哼的聲。

甩手回了當鋪。

周圍人群散開。

謝玉清仿佛被拋棄的一只流浪狗。

…

“長公主，房嬤嬤的后事都辦妥了，您安心。”

長公主垂眸看著手邊的一碗紅糖水，微微出神，沒聽見侍講什麼。

“糖水是誰準備的。”長公主問起。

侍說，“回長公主，是房嬤嬤讓奴婢們備下的。”

長公主月事期間，不適，房嬤嬤便讓們備了糖水。

長公主收回目，又問，“謝家安置在何？”

侍從上前回稟，“在舊街的一個小巷道里。”

長公主默然片刻，“看在糖水和謝玉清服侍過本宮的份上，留個全尸吧。”

侍從會意，“是！”

房嬤嬤死了，謝家必須要付出代價。

舊街小巷里。

這片住的，都是貧民區。

條件環境都不是很好。

沒了丫鬟仆人伺候，洗做飯都得自己親自手。

讓老太太去洗下廚，那把年紀了，自然是不行。

謝勇那就是個廢。

除了吃喝什麼也指不上。

最后浣的重任，被迫落在了崔氏頭上。

這里的婦人，都是拿著去河邊浣洗，護城河有條支流，分到了舊街城區這邊。

崔氏抱著，到了河邊，聞到的都是涮恭桶的味道！

險些作嘔。

看到上游有人在涮夜壺！

然后下游有人在浣。

河水都是臭的。

崔氏更惡心了，這臭水，是無論如何也不得的！

最后崔氏抱著，回了小巷里。

“這服怎的沒洗？”老太太問起。

不知是不是崔氏的心理作用，覺得，空氣中都是夜壺的酸臭味，還有家禽的屎臭味。

“別提了，那河里……都是屎尿的臭水，洗出來這服也沒法穿了！”崔氏道。

老太太嘆了聲，“總得適應，咱家不比從前了……”

崔氏想發脾氣，“母親，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河水臭的綠油油的，洗出來的您敢穿嗎？”

老太太一噎，“那便去打井水來洗！”

正說著，忽然有人叩了下門。

謝勇迫不及待的去開門，“你總算回來……”

他以為，是謝玉清帶著銀錢回來了。

想著還能去賭兩把，過過手癮。

誰知，破舊的木門才開了一條，謝勇便不了。

他背對著崔氏。

崔氏和老太太看不到謝勇眼中的驚恐和痛苦，“你們……”

“磨磨蹭蹭的干什麼，是不是我兒回來了。”崔氏道。

下一秒。

們似是聽到聲響。

謝勇后腰穿出半截劍尖，還在滴。

謝勇的，直直的向后倒下。

崔氏嚇愣了神。

木門被人推開，崔氏人生最后看到的，就是提著劍的侍衛，向走近，鮮四濺。

想逃，可是腳不聽使喚，冰冷的劍刺穿了的腹部。

包括老太太。

一家三口，倒在泊中。

侍衛用胳膊了劍上的，說，“了一個。”

謝玉清在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人。

是對方有意撞他。

“這不是謝兄嗎？”對方假意拉了他一把。

是謝玉清的‘友人。’

一起參加過詩會。

他們臉上，全都帶著虛假意，或幸災樂禍的假笑。

謝玉清此刻只想避開，“多謝，謝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他要走，被對方拉住，“謝兄，別著急走啊，我還有一事，想請教謝兄呢。”

他們不肯放謝玉清走。

友人湊近謝玉清耳邊，玩味道，“聽聞謝兄喜歡老太太那一類的，是真的嗎？”

謝玉清面屈辱。

他不想再回想宮宴那天發生的事。

可那天的事……已人盡皆知。

那日，他被陛下扔去了冷宮，自生自滅。

催藥發作，正當他被藥折磨得快死的時候，房嬤嬤來了。

他一把將房嬤嬤拽進冷宮。

按在地上，撕了嬤嬤的裳。

在他眼中，房嬤嬤好像變了姜南梔。

他帶著恨意和藥，污了房嬤嬤，瘋狂的在嬤嬤上發泄，并在最濃時，掐死了。

事后清醒過來，房嬤嬤不蔽的躺在他下，兩只眼睛死不瞑目的瞪著他，謝玉清忍不了，自己睡了個老嬤嬤，惡心的當場就趴在井口邊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