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倒計時十五天的時候,阮橘在那一天的凌晨,提上行李,去了機場。
等到家人發現,已經落地云城。
“這都要結婚了,你給我跑那麼遠做什麼!請柬酒店婚慶這些,你都不看了嗎!”
夏婧在電話里河東獅吼,噌噌噌的往上飆,這個孫,真是平常對太好了。
“哎呀,,我這是去正經工作呢~那些我就不看了,你們幫我決定就好。”
對婚禮的所有事項一點都不興趣,又不是因為喜歡而結的婚。
“這可是你說的!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這婚是肯定要結的。我們就看著訂了,別到時候回來說自己不喜歡,沒有時間給你改。”
別以為不知道孫打的什麼算盤,以為跑那麼遠示個威就可以打消他們讓結婚的念頭。
阮橘投降,“行行行,都聽您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
“您放心,婚禮前肯定會回來!”
“你如果不回來,我就把你開的店告訴你爸媽。”
阮橘就差跪下了,可惜夏婧看不到,“別啊!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按時回來結婚的!我跟您保證!”
“哼!”夏婧沒說別的,按掉了電話,刀在背后頂著的威脅讓阮橘瑟瑟發抖。
八月底的云邊小鎮很涼快,阮橘特地選了遠離市中心的一個名彩河村的地方,在來之前就租好了一棟獨立的民宿。
這里風景宜人,村民淳樸,很適合放空找靈。
隔壁的爺爺跟打招呼,“阮阮啊,今天又打算準備去哪里啊?”
已經在這里待了一周了,周圍的鄰居熱好客,剛來的那天,就上門給送了好多吃的。
阮橘騎上租來的小電驢,“打算去河邊畫畫呢。”
“城里來的藝家就是不一樣。對了,這兩天從山里下來了一條帶病的狗,一直在這附近轉悠,你小心些,遇到了就趕跑。”
“昨天吳大嬸的孫子就不小心被咬了一口,連夜去打狂犬病疫苗,這會兒還在醫院里呢!”
“啊,那我明天去看看。謝謝爺爺提醒,我會注意的。”
阮橘告別了爺爺,往河邊開去,一路上左看右看,生怕遇到那只病狗。
顧洵柚在今早到達云城,打算去集團接下來要開發的風景區實地看看。
江雨瑾和夏婧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聊起了兩個孩子這會都在云城的事。
兩個八卦的老太太不免想到了一塊去。
“我看洵柚肯定是去找阮阮了。”
夏婧呵呵笑,“我還以為他們不滿意這個婚事呢,沒想到兩個人早就背著我們談起來了。”
“我就說這兩個孩子配的很。一接就來覺了不是。”江雨瑾笑得皺紋都在了一起,“我這會兒也就放心了,不然總覺得自己像電視劇里強迫小輩結婚的惡毒一樣。”
“年輕人臉皮薄,等他們回來還得裝不知道……”
二人你來我往的聊著,兩個遠在云城的話題當事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
阮橘:“誰在想我?”
顧洵柚:“誰在罵我?”
顧洵柚打車前往彩河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走在村子里,人不多,原始的覺,在保留這份特的基礎上進行開發的話,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項目。
他舉著手機拍照,邊一輛小電驢快速駛過差點到他,也沒去在意。
一個沒留意腳下的路,好像踩到了什麼。
“汪——!”
不同于尋常的狗聲。
他向前踉蹌了幾步,看清了被自己不小心踩中的那只狗。
心中暗道不好。
這條狗滿的皮已經潰爛,眼珠子都是紅的,耷拉著口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掛,從嚨里發出聲聲嘶鳴,死死的盯著顧洵柚,像是要將他咬死。
顧洵柚不怕狗,可萬一被這樣的病狗咬上一口,不死也要折騰掉半條命。
“汪——!”
病狗又了一聲,就朝顧洵柚沖過來,顧洵柚拔就跑!
他常年保持運,跑的飛快,一開始和病狗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可這條病狗像是盯死了顧洵柚一樣,不咬上他一口誓不罷休,連追了他五條街!
逐漸的,顧洵柚開始一點點慢了下來,氣越越,他有點力不從心了,現在全靠求生在支撐。
該死的,他最近到底走的什麼狗屎運!
這時候,一輛小電驢從一邊的小巷沖出來,橫在了他面前。
“快,上車!”
看見來人的那一瞬間,顧洵柚驚了下,但眼下顧不上別的了,他一就坐上了后座。
“抓!坐穩了!”
阮橘一扭手柄,小電驢唰的飚到了最大碼,顧洵柚差點被甩出去,下意識的抓住了的腰。
阮橘僵了一瞬,這樣的生死關頭,先不跟他計較了。
“汪!汪汪!”
病狗還在后頭追不放。
“別往左!那里是死胡同!”
顧洵柚了一把汗,他剛剛就差點跑錯路。
阮橘練的一轉車頭,來了個漂移。
車技不錯!
安全帽的系帶隨風飄在人的耳邊,他比高出許多,垂眸就能看見微微斂眉的后側臉。
恍惚間,他有一種英雄被人救的錯覺。
兩人一車一狗在彩河村的大街小巷里上演狗追我趕的驚悚戲碼,這條狗今天像是認準了他們,甩著口水窮追不舍。
顧洵柚頻頻回頭,“這狗力也太好了吧!”
“病狗都這樣。”
街邊的居民見狀都已經把門窗關好,并撥打了110。
純力的干不過發電的,小電驢雖然速度沒有托車那般快可以一下子甩掉狗,但起碼能耗死它。
一車一狗的距離越拉越長,阮橘看時機,將車頭一彎開進了自己的民宿院子里,扔下車拉起顧洵柚的手跑進了家門,鎖好門窗!
兩個人靠在門上著大氣,心臟狂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巧?好久不見?
好像不太適合他們。
顧洵柚滿頭滿的汗,大部分是跑出來的,小部分是嚇出來的。
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打,鬢角也有汗水落,落到下顎線上順著脖子進領。
阮橘先移開了視線。
房間里很安靜,只剩下他倆由重到淺的息聲。
氣息平復,有種劫后余生的松快。
他倆又看向對方。
“噗嗤——”
像是認命一般,他們同時笑出了聲。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啊,他們每次相遇,都沒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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