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知行說這話時，鐘曉靈心虛地別開視線。

“......我沒有說過。”

語氣僵，“萱萱跟你沒有關系，你沒有必要這樣做。而且就算萱萱真的接了你，我也不可能接你的。”

“我知道，你不用特意提醒我。”

沈知行緩緩松開了的手，影站起，落寞地離開了房間。

鐘曉靈看著睡的萱萱，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話。

會不會太過分了......

以前沈知行一意孤行地留下來，開始只是控制每天的行程，到后面懷孕后，他直接把關在別墅里。

離開A國前那段時間，恨他，怕他。

除了他限制的自由，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前男友鄭裕。

和鄭裕大學的時候認識，鄭裕得知的孤兒份，一直非常照顧。

認識沈知行前，和鄭裕已經在一起一年了，畢業后他們談起了異地。

在洲海工作不到半年，跟沈知行見過幾次后，就被調到總裁辦做書。

當時對沈知行是敬重又崇拜的，直到有一天沈知行忽然問，要不要跟他。

鐘曉靈當然是拒絕的，有男朋友。

本以為這件事會這樣過去，鄭裕卻在一個月后，跟主提出分手。

理由是異地辛苦，他堅持不下去了。

鐘曉靈尊重他的意思，之后和沈知行關系越來越近，直到那一晚，他們在沒確認關系的況下，一起過了夜。

本以為至他們會為正式的男朋友，沒想到沈知行一直沒提確認關系的事。

直到鐘曉靈有一天忍不住問他，他才說，他們的關系不能見。

他以后會娶跟沈家門當戶對的人，而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他也會對真心相待。

鐘曉靈覺得自己到侮辱，甜的泡沫破碎后，只剩下無盡深淵。

跟沈知行大吵一架，就在準備提辭呈時，接到了鄭裕的電話。

電話里，鄭裕坦白，沈知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跟分手，如果不答應，沈知行就會對他的家人下手。

鐘曉靈震驚不已。

心中更是愧疚，如果不是，鄭裕本不會到威脅。

怨恨的種子種下，提的辭呈毫無意外被駁回，沈知行不同意跟斷了。

并繼續用鄭裕做威脅，看為了鄭裕妥協后，沈知行像是瘋魔了一般，開始二十四小時監視，限制的自由。

再到后來，得知鄭裕的被沈知行的人打斷了，崩潰了，想盡一切辦法想逃走。

但一次都沒有功，反而換來沈知行越來越強的手段。

懷上他的孩子，見不得的關系，破碎的，的人生仿佛一眼看到盡頭。

抱著最后一希，聯系上林霧，林霧幫了，重新見到了。

剛到C國時，想過不要孩子，甚至已經找好醫生做流產手。

直到見到了鄭裕，在c國街頭，被一群人追著還賭債。

他確實瘸了，但他的不是被沈知行的人打斷的，是他自己躲債不小心摔斷的。

至于收買他的錢，沈知行給他一百萬，他嫌，最后給了他兩百萬。

兩百萬賭完，他求沈知行再給他錢，第一次沈知行又給了他兩百萬，警告他別打擾鐘曉靈。

但賭徒的錢就是流水，他不敢再找沈知行，便打起鐘曉靈的主意。

他想跟鐘曉靈復合，再騙一遍沈知行的錢。

之后他便聯系鐘曉靈挑撥離間，讓誤會沈知行。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賭的？”

C國街頭，鐘曉靈把自己的大外套下來丟給鄭裕。

鄭裕蜷在角落里，“......你先給我點錢。”

“錢我會給你，前提是你不能再騙我。”

“大三的時候......第一次是在海城那個賭場......”

鐘曉靈眼淚流了出來，“大四你說，你媽媽生病家里需要錢，我把我兼職攢的五千都給了你，那些錢你拿去賭了？”

“對不起......曉靈，我對不起你，但是你救救我......這次再不還，我就沒命了......”

鐘曉靈拿了張卡出來，“里面有一萬元，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看在大學那兩年你對我的照顧。鄭裕以后我們別再聯系了。”

那晚，鐘曉靈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公寓的。

手腳被凍得僵，腦海里卻都是沈知行的樣子。

對不起他，誤會了他。

他說他沒傷害過鄭裕，但不信，還對他說了很多絕的話。

但他們兩個沒有誰對不起誰，沈知行對的太強勢，容不了一顆沙子，而也完全沒辦法信任他。

不會去找他的，能躲，會躲他一輩子。

-

回徽城前，鐘曉靈又帶著萱萱去了趟醫院。

剛下車，就看到沈知行站在醫院門口煙。

萱萱吃著冰，完全沒看到沈知行，鐘曉靈看到了，也裝做沒看到。

沈知行就靜靜站在門口，沒打擾他們，靜靜地著煙。

從醫院出來時，那個煙的人已經不見了。

鐘曉靈想這也許就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再見，沈知行。

“這個柜子里的，我全要了。”

熙熹新鋪面開業第一天，鐘曉靈聽到悉的聲音，一抬眸就看到了沈知行。

“麻煩幫我打包，鐘小姐。”

鐘曉靈擰眉，“小燕你來......”

“你們店就是這麼敷衍客人的？你不是沒事嗎，你給我包。”

沈知行看著，眼底帶著玩味。

有其他客人在，鐘曉靈不好再說什麼，沖他假笑一下，就咬牙切齒地幫他打包首飾。

沈知行識趣，沒有賴在店里，而是出去站在店外煙。

那天之后，鐘曉靈時不時會在店里見到他。

他每次來買一兩件首飾，從不主跟說話。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沈知行再次出現時，鐘曉靈已經習以為常了。

直到有一天，小燕請假，傍晚時只有鐘曉靈一個人守店，恰巧能幫接萱萱回家的鄰居回老家了。

鐘曉靈本想提前關店，可店里來了兩位需要定制的客人。

要招待客人，最后只能打電話給老師。

“真是不好意思，萱萱還要麻煩老師照顧——”

“我可以去接。”

電話沒打完，后就傳來沈知行的聲音。

沈知行似乎也是剛到店門口，手里還拿著車鑰匙。

鐘曉靈下意識想拒絕。

“麻煩老師不太好，再說萱萱一直在兒園里等，也會難過的。”

“......那就麻煩你了。”

沈知行到了兒園門口，萱萱一看到他就激地拉著老師走到門口。

“沈叔叔！！老師這是我在京城認識的叔叔，他對萱萱可好了！”

萱萱向老師炫耀。

鐘曉靈已經提前跟老師說過，沈知行去接萱萱，確認沈知行的份后，萱萱牽著他的手走出了兒園。

“叔叔，你怎麼才來徽城，萱萱很想你呢！”

萱萱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沈知行拿出提前買好的小蛋糕給。

“叔叔的錯，給你賠禮道歉。”

回去的路上，沈知行問萱萱，“你今年上中班嗎？”

“不是哦，萱萱已經上大班了，九月份就要上小學了！”

沈知行眉眼一沉，“四歲的小朋友，就上小學？”

萱萱邊吃蛋糕邊糾正，“萱萱五歲了！再過一個月就六歲了，不是四歲哦！”

“你的生日是哪天？”

-

“媽媽！”

萱萱一下車就沖到鐘曉靈懷里，鐘曉靈蹲下，幫了下臉頰上的油。

“萱萱今天乖不乖？”

“潘老師獎勵了萱萱紙哦！！”

鐘曉靈的臉，隨后站起看著沈知行，“今天謝謝你了。”

“叔叔，進來休息一會兒。”

沒等沈知行說話，他就被萱萱拉住手，往店里面走。

萱萱主拿餅干和水果給沈知行。

“媽媽，能幫我泡一杯茶嗎？”

鐘曉靈看著端著一小盤零的萱萱，有些無奈，“萱萱就這麼喜歡沈叔叔啊？”

“是啊，沈叔叔喜歡萱萱，萱萱也喜歡他。”

鐘曉靈泡好茶端過去，一抬眸，對上沈知行的視線。

有些尷尬，“喝茶。”

沈知行沒說話，就定定看著。

鐘曉靈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之前沈知行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看的，早知道就不讓他去接萱萱了。

“今天真的謝謝了，下次不會再麻煩你了。”

“我有事問你，單獨聊聊？”

沈知行語氣有些淡，著認真。

萱萱此刻已經拿出作業在寫，鐘曉靈不想打擾，便起帶著沈知行到里側的休息室。

“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靠近的男人打斷了。

后是墻，沈知行深沉的黑眸睨著，手推推，“說話，不用離這麼近。”

“萱萱是誰的孩子？”沈知行開口問。

鐘曉靈瞳孔了一下，“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沈知行又靠近一步，“那我再問你，萱萱今年幾歲。”

“四歲。”

話音剛落，的腰就被男人強地按住，“再給你一次機會，萱萱今年幾歲？”

鐘曉靈石了解沈知行的。

他格沉穩，但每次遇到的事，他就很容易發瘋。

現在店門還開著，可不想讓他在這里發瘋。

“五歲......”

沈知行自嘲地嗤笑一聲，眼底緒翻涌，開口變得有些艱難，“萱萱是不是我的孩子？”

“......”

鐘曉靈察覺出，沈知行可能已經知道什麼了。

他接完萱萱回來，對的態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鐘曉靈......說話。”

臉頰落一滴淚，鐘曉靈自己都沒發現，竟然哭了。

嚨像被堵住一樣，只能紅著眼睛點點頭。

沈知行笑了起來，抬手幫眼淚。

鐘曉靈躲開他的手，別扭道：“可以放開我了——唔！”

沈知行按住的后頸，霸道地吻了上來。

完全沒有防備的鐘曉靈被撬開齒，口中的甜被男人狠狠地汲取。

等回過神，使勁推他，男人巍然不，反而吻得更深了。

鐘曉靈又掐又打，甚至想開口罵他，但這樣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他舌尖勾纏，不給毫息的機會。

“媽媽......這個是什麼意思？媽媽！”

萱萱的聲音在后響起，鐘曉靈狠下心咬了一口。

沈知行疼得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放開，直到萱萱進來的前一秒，他才松開。

“叔叔，你們在做什麼？”

沈知行勾著，將臉頰通紅的鐘曉靈擋在后。

“叔叔和媽媽在做游戲，萱萱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們做完游戲就出來。”

萱萱茫然地看著沈知行，“哦。”

萱萱離開后，鐘曉靈狠狠地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沈知行“嘶”了一聲。

“死變態！”鐘曉靈著聲音罵他。

沈知行神散漫地看著，“對，我是死變態，你再多罵兩句，我再親你一次。”

鐘曉靈面紅耳赤，一把將他推開，“你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就！”

“你就怎麼樣？”

“把你舌頭咬斷！”

鐘曉靈說完，逃跑般地從休息室跑出去了。

沈知行整理好領，出去時，看著鐘曉靈和萱萱，六年的痛苦似乎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萱萱是他的孩子，而鐘曉靈，沒有不要他們的孩子。

強吻的后果是，鐘曉靈一個月沒讓他進店門。

但沈知行已經習慣了，每天也不進去，站在店外兩煙，然后去接萱萱放學。

沈知行作為父親，還是負責的。

萱萱也需要父，鐘曉靈沒有剝奪萱萱父的權利。

“沈總跟六年前比起來，完全變了個人呢，特別是對你。”

林霧看著心不在焉的鐘曉靈拉住的手，低聲跟說。

“他、他都是裝的，別相信他！”

林霧笑了起來，“曉靈，沈總有沒有裝，你還不知道嗎？”

“我跟他以前的事，太復雜。我沒辦法再接他。”

每次想起以前的那些事，鐘曉靈就覺得他們之間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