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
溫嘉月和沈弗寒對視一眼。
遲疑著問:“會不會是騙人的?”
生母的娘家人這麼多年都沒跟聯系過,怎麼忽然找過來了?
而且,上輩子可從來沒有出過這樁事,下意識便覺得是騙人的。
不過……萬一是真的呢?
一直都想和娘親的家人聯系,只是苦于沒有合適的理由。
現在舅舅舅母主上門,哪有拒絕的道理?
忍不住說道:“夫君,不如先把他們請進來再說吧。”
沈弗寒搖頭失笑:“方才還覺得是騙人,怎麼一轉眼就變卦了?”
“夫君這麼厲害,肯定一眼就能看穿他們到底是真是假,”溫嘉月不余力地吹捧,“對吧,夫君?”
“對,”沈弗寒微微頷首,看向侍衛,“將他們請進正堂,好好招待。”
溫嘉月催促他道:“你快去換裳。”
大冬天的,沈弗寒穿的和夏裳沒什麼區別,也不嫌冷。
沈弗寒揚眉問:“怎麼,阿月這是擔心舅舅舅母以為你嫁了個傻子?”
“我可沒這個意思,”溫嘉月推他回房,“快走快走,別耽誤我見舅舅舅母。”
趁著沈弗寒換裳的工夫,溫嘉月仔細觀察自己的穿著打扮是否妥帖。
為了看沈弗寒練劍,并未認真打扮,隨意綰了個髻,只簪了兩支銀簪便出門了。
越看越素,溫嘉月喚來如意,重新綰了個元寶髻,又心挑選了數支簪釵。
頭發梳好了,裳又顯得過于素凈了,溫嘉月左看右看,決定去櫥里挑裳。
見如此重視,沈弗寒便知道對這三人有多看重了,于是悄悄出了門,讓侍衛先去盤問他們的底細。
若是假的,提前知曉也好過空歡喜一場。
溫嘉月選了半晌,終于挑了件青碧蝶戲玉蘭羅,外加一件銀白斗篷。
如意服侍穿上,笑瞇瞇道:“夫人出落得亭亭玉立,保管讓舅老爺他們喜歡您。”
要見舅舅舅母了,溫嘉月心中歡喜。但是此事還不一定是真的,只得說道:“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再說吧。”
不敢給自己太高的期待,擔心是一場空歡喜。
終于收拾妥當,溫嘉月在銅鏡前轉了一圈,滿意道:“差不多了。夫君,咱們走吧。”
只是遲遲沒有傳來沈弗寒的回答,疑地環視一圈,卻見沈弗寒從外面出來了。
連忙問道:“你去哪了?”
“侍衛與我說了些事,”沈弗寒上下打量一番,“阿月真。”
幸好,亦不負的期待。
溫嘉月抿一笑:“耽擱的有些久了,咱們快走吧。”
恨不得直接飛奔過去,提著子走得飛快,沈弗寒險些跟不上。
到了跟前,又慢了下來,遲疑道:“我不敢進去。”
即將面對闊別將近二十年的親人,有些近鄉怯。
沈弗寒握住的手,沉聲道:“有我在。”
他確實可以帶給力量,溫嘉月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開門。
屋里,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紛紛站起打量著。
宋昂尤為激,這這這……簡直和妹妹生的一模一樣!
尤其是那雙似水的杏眸,恍神間,宋昂差點以為見到了妹妹。
而且,不就是那日偶遇的戴著面紗的子嗎?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有些局促地了手,問:“是月兒嗎?我是舅舅,是你母親的哥哥,名宋昂。”
溫嘉月看著這個長相獷的黑臉漢子,有些疑。
和想象中的家人不太一樣。
不是說娘親家里是經商的嗎,雖然也需要東奔西跑,但是也不必整日風吹日曬吧?
但是他又喊出了的名,抵消了溫嘉月的半分懷疑。
輕輕頷首,福了福,沒有立刻開口喚人。
宋昂也知道沒有證,很難讓外甥信服,慌忙將脖子上戴的護符摘下來。
“你母親的里也有一枚護符,這是當年你外祖父去廟里求來的,我和你娘一人一枚,月兒可有印象?”
溫嘉月接了過來,仔細查看。
確實認得這枚護符,就在的嫁妝盒子里,一模一樣。
所以,此人真的是的舅舅?
溫嘉月抬眸向他,喃喃道:“舅舅……”
“誒,誒!”宋昂頓時有些激,連話都不會說了。
蓉娘咳了一聲提醒他。
宋昂連忙介紹道:“這位是你的舅母,這是你的表哥,名宋宣。”
宋宣溫聲道:“表妹好。”
蓉娘笑道:“初見你時,你才一歲,連走路都不穩,轉眼就出落標致人了。”
溫嘉月詫異地問:“你……舅母見過我?”
“是啊,可惜后來一直沒時間來長安,”蓉娘憾道,“這些年東奔西走的,沒著過家。”
溫嘉月忙問:“做的什麼生意,怎麼如此忙碌?”
“嗐,早就不做生意了,”蓉娘白了宋昂一眼,“你舅舅沒有經商的天賦,幸好還有滿武藝拿得出手,趁著家產還沒虧,變賣之后組了鏢局,干了十幾年了。”
溫嘉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沒見過舅舅舅母,原來是這個緣故。
還以為母親去世后,他們不認這個外甥了。
溫嘉月不為自己的猜測到恥,怎麼能這樣想?
蓉娘又道:“對了月兒,我們每年都會往溫家寄信寄銀子,你可收到了?”
宋昂阻攔不及,小聲埋怨道:“不是說好了不提?”
他們來這一趟是來看外甥的,提及銀子,卻像是討債的。
“怎麼能不提?”蓉娘瞪他,“是時候該對對賬了,看看溫家有沒有把銀子用到咱們月兒上。”
溫嘉月有些懵:“我從不知曉此事,我還以為舅舅舅母不認我這個外甥了。”
“什麼?!”蓉娘一掌拍在桌子上,氣憤道,“他們溫家人簡直欺人太甚!我這就找他們算賬去!”
宋昂連忙攔住:“先和月兒說會話,別的事以后再說。”
蓉娘一想也是,出笑容:“月兒快坐吧。”
溫嘉月本沒看出來這位長相艷舅母,原來脾氣這麼火,懵懂地“哦”了一聲,乖乖坐下來。
沈弗寒失笑,是不是忘了,這是的家?
待眾人都座了,沈弗寒正行禮:“舅舅,舅母,表哥。”
宋昂趕帶著家人站起:“不敢當不敢當,侯爺折煞草民了。”
“舅舅說的哪里話,我是月兒的夫君,您喚我弗寒便好。”
宋昂心里嘆他平易近人,不由得高看了沈弗寒一眼。
只是這一眼,他卻愣住了。
那日月兒邊的男人,明明不長這樣。
他遲疑道:“一個多月之前,您和月兒可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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