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想了想：“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一次四哥很上頭，上次四哥聽說覃影后背后有了包養的金主，難地喝了一晚上酒，這些天更不知道去了哪，現在又喝醉酒跟人打架......蘇家家風嚴謹，以前四哥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從來沒做過這種荒唐事。”

“嘖嘖。”許意可搖頭晃腦，“啊，真是讓人盲目。”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蘇瑾曜的科室。

許意可門路地推門而，從屜里出一包速溶咖啡，給自己泡了一杯，又給蘇雨棠倒了一杯白開水。

蘇雨棠接過水杯，環顧四周。

蘇瑾曜的辦公室整潔得近乎苛刻，每份文件都按分類擺放，連筆筒里的筆都按長短排列。

墻上掛著的醫學證書旁，是一張全家福，蘇家所有人都在，連最不茍言笑的二哥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三哥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強迫癥。”許意可端著一杯冒熱氣的咖啡走過來，“我上次把他回形針的順序打了，他盯著我看了整整一分鐘，那眼神，嘖嘖，比手刀還鋒利。”

蘇雨棠輕笑出聲，正要接話，門外突然傳來喧囂聲。

“砰！砰！砰！”

診室門被拍得震天響，門外傳來一個獷的男聲：“蘇醫生，你給我出來！”

蘇雨棠和許意可對視一眼，同時皺起眉頭。

張索已經一個箭步沖到門前，右手按在腰間，左手拉開門：“請保持安靜，這里是醫院。”

門外站著一對中年夫妻。

男人約莫四十出頭，穿著皺的格子襯衫，黝黑的臉上泛著油，人著明顯的孕肚，左臂不自然地垂著，看樣子是骨折了，臉蒼白中著不健康的紅。

“蘇醫生呢？”男人踮起腳往診室里張，脖子上的青筋因激而凸起。

許意可上前一步，擋在門口：“找蘇醫生做什麼？”

“我帶老婆來掛蘇醫生的號。”男人聲音提高了八度，引得走廊上幾個病人紛紛側目，“我們大老遠從縣城跑一趟，結果說今天的號都滿了，已經等一天了，病還沒看，現在總到我們了吧？”

許意可語氣盡量平和：“這是醫院的規定，取號排隊，要麼提前預約，而且現在都晚上了，你們要看也要等明天了。”

“明天？”人突然尖聲話，“那不行！那我們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作勢要往診室里，孕肚幾乎頂到張索上。

男人更是氣沖沖地往前：“今天必須讓蘇醫生給我老婆看病，要是耽誤了我老婆的病，我就投訴他！”

許意可側擋住：“你這兩人怎麼不講理啊？下班沒號了，這也能怪蘇醫生？你們要是真的急，可以找別的醫生啊？急診科24小時都有醫生值班。”

“不行！”人斬釘截鐵地拒絕，“我特意大老遠趕來，就是來找蘇醫生的，除了蘇醫生，我誰也不接！”

蘇雨棠站在稍遠，默默觀察著這對夫妻。

怎麼非得找三哥？

三哥名聲在外，慕名而來預約掛號的人倒是不，但是像這樣的狂熱倒是見。

張索見兩人胡攪蠻纏，上前一步準備驅趕：“蘇醫生今天已經不接診了，請你們離開......”

“你敢我老婆試試！”男人用手推了張索一把，“我老婆懷孕六個月了，出了什麼事你負得起責嗎？”

張索僵在原地，手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作為保鏢，他有無數種方法能讓這對夫妻立刻消失，但面對一個孕婦，所有訓練有素的技巧都派不上用場。

場面一時陷僵局。

走廊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閃燈在昏暗的走廊上格外刺眼。

“夠了！”

許意可突然一聲厲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醫院有醫院的規矩！蘇醫生今天接診了六十多個病人，從早上八點到現在沒休息過！”指著那對夫妻，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釘，“你們大老遠來是辛苦，但這不是破壞規則的理由！所有病人都是排隊的，憑什麼你們能隊？”

旁邊的人紛紛附和：“就是，大家都在等，他們憑什麼隊？”

男人被這氣勢鎮住，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人還想爭辯，許意可已經拿起桌上的座機：“要鬧是吧？我現在就保安，順便報警，故意擾醫療秩序，夠你們在派出所待一晚上了。”

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人的肚子，“當然，如果孕婦想驗一下拘留所的伙食......”

人臉一變，拽了拽丈夫的袖子：“走、走吧...明天早點來......”

男人悻悻地瞪了許意可一眼，攙著妻子轉離開。

男人邊走邊回頭罵罵咧咧：“什麼破醫院！等我去衛健委投訴你們！”

圍觀人群見沒戲可看，也漸漸散去。

許意可長舒一口氣，肩膀垮了下來：“呼...總算走了。”

蘇雨棠忍不住輕笑：“沒看出來啊許醫生，兇起來還嚇人。”

“那是~”許意可得意地挑眉，“我當初在醫學院可是辯論隊隊長，專治各種不服。”

張索關上門，眉頭仍然鎖。

蘇雨棠看出張索的不對勁，于是問：“怎麼了？”

“我擔心那對夫妻不對勁，剛才那個人雖然懷孕，但眼神一直瞟，像是很張，而且，手臂的骨折傷......更像是被人擰斷的。”張索低聲道，“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人跟上去瞧瞧？”

蘇雨棠心頭一凜，隨即點頭。

張索立馬撥了電話，打算吩咐外面守著的暗衛跟上那對夫妻。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打聽的人傳來消息，說那人因為疼得厲害，被丈夫送去了急診室。

“看樣子不像是莉斯的人，倒像是真來看病的。”張索說。

許意可皺了皺眉：“這樣太麻煩了，我讓三哥查查這對夫妻。”

正說著，蘇瑾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用查了，我剛收到消息，那人在急診室的床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