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他可以除其他人到訪過的痕跡。

長廊另一端的盡頭幽暗，隨時都會有人推門出來。

被其他人看見會怎麼樣？

更別提走廊上的監控，他們剛才那一幕可能被別人看去。

被堵得滿臉通紅，推開他，缺氧過后的眼睛顯得異常明亮，又驚又愕，到邊只剩下：“陳硯南，你瘋了嗎？”

而陳硯南的在親吻過后也沒好多，仿佛破皮，能洇出來般紅，他不以為意地過角，整個人的的確確有些瘋勁。

他扯，說：“可能吧。”

秦芷現在頭腦發脹，因為那兩個吻，也因為錯的關系，推開他，手背抵著，還在發燙，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腫的不樣子。

他們本沒辦法好好流。

秦芷逃也似的刷卡進房間，進門前只看見他站在原地，看不清楚表，門一關上，將兩人徹底隔絕開，四肢卸力，低著頭深呼吸。

“你回來了。”

一個頭發包著干發帽的生從浴室走出來，剛洗完澡，上帶著水汽。

秦芷背抵著門，驚魂未定地點下頭。

緩和了片刻，跟對方打招呼，給出一個燦爛笑容：“我知道你，你不知道葉奕然每天都要提你多遍，我們都知道有個學霸閨。”

秦芷啞然失笑。

對方很健談，說葉奕然都是怎麼夸的，迅速破冰，扯開干發帽，用巾吸干發尾水分說：“對了，有個伴郎很帥，你可能沒見到，明天你就知道。”

笑笑，回洗手間吹頭發。

秦芷已經洗漱過，先睡下，在吹風機的轟鳴聲中毫無睡意。

無意識地下，想到今晚陳硯南說過的話，掀開被子，蓋過頭頂，閉著眼，腦子里全是他的臉。

猶如一團線，無論如何也理不清頭緒。

秦芷在呼吸困難時拉開被子，要盡快走，等葉奕然婚禮結束，就離開。

婚禮是一件累人的事，前一天晚上布置場地，早起化妝拍晨袍，接親堵門，然后到另一家酒店大堂舉辦儀式……秦芷比其他伴娘更忙，帶著相機，負責給葉奕然拍照出片，拍下的人生照片。

雖然辛苦，但是值得。

臺上宋淮與葉奕然牽手，宋淮像個傻子似的，在臺上哭的形象全無，葉奕然出手，給他眼淚，說別哭了，好丟人的。

秦芷舉起相機，將這一刻定格，鏡頭外的眼眶溫熱。

見證他們的八年，從校服到婚紗，何其難得。

儀式結束，宴席開始。

伴娘跟伴郎一桌，陳硯南與隔著三個人的位置，在斜前方，平心靜氣地，而陳硯南著伴郎黑西裝，仿佛昨天什麼也沒發生。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表演著失憶。

秦芷專心吃著東西，已經買今晚回程票，跟葉奕然提前打過招呼，因為工作臨時有事，需要提前離開。

葉奕然聽到時有些意外：“這麼趕嗎？那我安排宋淮表哥送你去，你吃完飯給他發個消息，他車就停在酒店門口。”

“我自己打車就好，不用麻煩表哥。”

葉奕然握住的手：“麻煩什麼啊，都是應該的，你今天那麼累，我還想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走呢，結婚太忙了，我都沒好好跟你聚一下。”

“以后還會再聚的。”

秦芷看眼時間，預備半個小時后給表哥發消息。

“你們都是小然跟小淮的同學吧，謝謝你們今天捧場，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雙方長輩過來打招呼。

“哪里，阿姨叔叔說的哪里話，我們都是死黨。”大軍站起來，帶頭敬酒。

免不了聊幾句。

秦芷不善言辭，只能賠笑。

葉奕然的媽媽秦芷：“小芷我們都好幾年沒見過了，你現在是越來越漂亮。”

“阿姨好。”秦芷說一些祝福詞。

高中時，秦芷去過葉奕然家里幾次，葉媽媽每次都會熱招待。

葉媽媽微笑：“你現在還好吧，聽小然說你現在單，哎喲，你這麼優秀的孩還不好找對象嗎？有沒有喜歡的，沒有阿姨給你介紹。”

秦芷有些尷尬：“……暫時沒有。”

“那阿姨給你介紹，轉頭讓小然把照片發你，你挑，挑中哪一個跟阿姨說。”葉媽媽豪言壯語，仿佛選對象跟菜場挑菜。

“阿姨，我也單。”在們聊得熱絡時，忽然低沉嗓音。

葉媽媽循聲去，落在說話人上，對方眉眼清俊，看起來穩重，前一天跟打招呼聊過兩句，印象很好。

“你用不著我阿姨你介紹，邊肯定有不孩吧。”

陳硯南微微一笑：“真沒有，阿姨。”

他看過來，視線是向們的方位。

秦芷在他們談下，錯開視線，拿過杯子喝一口水。

葉媽媽笑瞇瞇地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孩？”

“喜歡年齡相仿的，最好是通州本地的，短頭發，皮白，眼睛很漂亮。”陳硯南道。

秦芷皺眉，又灌下一大口水。

葉媽媽調侃他是外貌主義，不過他外形優越，這些要求也很正常，又問：“格呢？”

陳硯南緩緩說：“寡言語的，倔的，倔起來能氣死人的。”

葉媽媽：“……”

“你這喜好有點特殊啊，不過你放心，有阿姨就給你留意著。”

其他人起哄笑起來，紛紛喊著自己也單，想要讓葉媽媽介紹，葉媽媽就這點給人牽紅線的好，讓葉奕然待會拉個群，他們慢慢聊，絕不讓任何人單著。

一杯水已經喝完，秦芷不了這種氣氛，抿下，拿出手機給表哥發消息，那邊回一個OK，說十分鐘后在酒店門口等，并發來車牌。

吃得差不多后，找理由離開。

從宴廳出來，空氣仿佛重新灌肺里，才覺活過來。

秦芷看到停在外面的車，辨認車牌，看到駕駛座有人，小跑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謝謝的同時去系安全帶。

“我行李在酒店，我們……”

話說到一半停住，看清駕駛座上的人，不是宋淮某個表哥，而是單手搭著方向盤的陳硯南。

秦芷想到昨天晚上，第一反應是要下車。

咔嗒一聲，車門先一步鎖上，心頭一跳，背脊繃。

在川西時的陳硯南會溫和地跟打招呼，問過得好不好，會在高反時脆弱破碎地說自己很難，那麼現在的陳硯南，則撕掉那層假象，毫不掩飾他要做什麼。

秦芷嗅到危險的氣息，表面上仍然冷靜道：“陳硯南，讓我下車。”

陳硯南靠著車座，在狹小空間里，他目沉郁地著：“你知道嗎，五年前的事給了我一個教訓。”

像是被他目捕獲，定在原地，睫輕了下。

“你說的話，不是每句都要聽。”

秦芷目忽閃一下，說：“陳硯南，你別……”這樣。

陳硯南直接打斷，像是過煙，嗓音是被煙浸過的啞：“說點我想聽的。”

秦芷閉，心理防線在一點點潰敗，聽見陳硯南的聲音在繼續。

虛無縹緲地，在車響起。

“說你也很想我。”

“說你還喜歡我。”

第46章 藏月“有追求你的權利”

車隔絕出獨立世界，而空氣變得無法流通。

他讓說他也很想他，還喜歡他，就像是著的眼睛，告訴他很想，還在喜歡。

越是這樣，秦芷越覺得自己殘忍。

陳硯南靠近，影落在的臉上，抿著，心臟在對視里撕碎片，理智與的拉扯讓定在原地。

他出手，落在秦芷的發頂，掌心里是，他勾著一縷頭發，發茬著他的皮。

陳硯南的目在臉上，輕聲說：“瘦了很多。”

以前就已經夠瘦，剛來陳家時更像是風一吹就倒的纖弱模樣，后來，養胖了些，四肢勻稱，不至于全只剩一把骨頭，那時候氣也好很多。

不像現在，臉上沒半點，清清冷冷的，沒點。

陳硯南問：“沒好好吃飯嗎？”

沒好好吃飯嗎？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問過。

秦芷咬，難得快要死掉，但同時也無比清楚，無法貪這一時的溫暖，就走向他，然后事發展到失控的地步。

攥手，指甲陷掌心里，說：“這五年，我過得很好。”

“你記得分手時，你問我是不是拿自己當救世主嗎？

我當時不承認，事后想過，我可能的確是這麼想的，我工作幫我爸還錢，因為我想要被需要，就好像證明，我是有用的，我父母也會有那麼點我。”

“后來他結婚，我想明白，不被沒關系，執著于被才是悲哀的。這幾年我一個人，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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